姚容下意識深呼吸:“好。你覺得我們應該許什麽願望?”
南流景歪了歪頭,思索起來。
“求天下太平?”他試著說了一句,不等姚容說話,又自己搖頭否定了,“許願星沒有那麽大的威力。更何況,海清河晏不是靠許願就能換來的,這是需要靠無數人用漫長光陰的努力才能實現。”
“我自己是沒什麽可求的。那這個願望,就便宜了小舅舅吧。”南流景眼眸彎彎,“就算不能讓小舅舅的腿恢復知覺,至少也可以讓他的身體更加健康。母后你覺得呢?”
姚容笑道:“你要是舍得,我當然沒意見。”
這本來就是南流景的東西。
南流景閉上眼,輕聲說出自己的願望。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掌心的許願星化為熒光點點,被長風一吹,散入風中。
隔著散落漫天的熒光,姚容對南流景道:“那我回去了。”
“母后,謝謝你能來見我。”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肩膀,這一次是她主動伸手抱住了他:“說什麽傻話呢,這有什麽值得道謝的。”
南流景閉上眼睛,回抱姚容,感覺到她也和那顆許願星一樣,化作了熒光點點。但下一刻,姚容的聲音便在南流景腦海裡回響。
[別難過,我還在你身邊。]
第241章 亡國之君 (完)
南流景坐在小舟上, 看著湖裡的蓮花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輕聲與姚容說話。
他也不知道要聊什麽,只是單純想多聽聽姚容的聲音。
姚容乾脆給他哼了一首歌。
[遊子北望, 故鄉迢迢。將士南望, 故鄉杳杳……]
曲調憂傷,卻又並不會讓人意志消沉。
這是北地的遊子歌。
一曲哼完,桂生的聲音也剛好從湖邊傳來:“陛下,陛下,您在哪兒呢?”
這是南流景和桂生早就約定好的事情, 他的身份畢竟不同以往,當蓮花燈熄滅時,他就該返回寢宮休息。
“朕在這兒。”南流景應了一聲,拿起船槳,向著湖岸邊劃去。
等他一上岸,桂生立馬撲了過來, 聲音裡滿是擔憂:“陛下, 這大半夜的,您怎麽還下湖裡了。”
“興致起來了。”南流景笑了笑, 拉著桂生,“你不喜歡待在湖邊, 我們走遠一點再說話。”
自從落過一次湖後, 桂生確實有些怕水,他苦著臉:“您就算想去湖裡遊玩, 也該讓禁衛軍在岸邊守著才是。”
南流景道:“這次不一樣。”
桂生也沒問這次不一樣在哪裡, 總歸是沒出事:“陛下下次莫要如此了。若是讓禦史台的人知道了, 肯定要給您上幾道折子。”
想到禦史台那幫人,南流景無奈揉了揉眉心, 歎道:“朕知道了。”
因著昨天回到寢宮時已是三更天,洗漱之後躺在床上也快四更了,所以第二天南流景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他先叫來內務府總管,命內務府盡快打造出一塊“南方書屋”的牌匾,做好之後掛進摘星宮裡。
隨後,南流景以最快速度處理了內閣送來的折子,對桂生道:“收拾一下,朕要出宮。”
桂生將批複好的折子遞給旁邊的小內侍,讓小內侍趕緊給內閣送回去:“陛下要去哪裡。”
“朕要去定國公府探望小舅舅。”南流景剛要往外走,又想到了什麽般,笑著用折扇敲打自己的虎口,“對了,記得把太醫院院正捎帶上。”
南流景到定國公府的時候,正好碰到定國公府管事準備出門。
見南流景來了,管事連忙行禮。
南流景問他要去哪裡,管事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回陛下話,今兒我們國公爺用過午膳,在院中散步消食時,左腿突然發出一陣鑽心的疼痛。小的這會兒剛要拿著國公爺的令牌準備進宮請太醫。”
桂生笑道:“這可真是巧了,陛下剛好帶了太醫院院正過來探望國公爺。”
南流景心道可不是巧了嗎,他就是特意過來探望小舅舅的。
姚盛安斷掉的那條腿早已毫無知覺,如今能再次感覺到疼痛,其實是好事。所以當南流景見到姚盛安的時候,他疼得額頭都在冒冷汗,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意的。
太醫院院正給姚盛安把過脈後,得出了結論:姚盛安這條腿確實恢復了知覺,雖說腿部肌肉萎縮得太厲害,就算康復得再好也不可能恢復正常,但只要堅持調理,以後也許能不依靠拐杖行走。
比起腿部的恢復,更讓太醫驚喜的是姚盛安的身體恢復情況。
太醫上回給姚盛安把脈時,姚盛安的身體根基還是處於一種嚴重虧損狀態。這種虧損非常損耗姚盛安的壽命。
但這回過來,姚盛安的脈相已經與正常人無異。
聽到太醫的話,姚盛安臉上露出一種似哭非哭的神情。被病痛折磨太久,他都有些忘了正常人的身體是怎麽樣的。
南流景也很高興,對姚容道:“許願星果然有效果。”
“不行,為了讓小舅舅補償我,等他身體徹底恢復了,我一定要往他身上多加一些擔子。”
姚容笑了笑:[我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見姚容完全站在他這邊,南流景更高興了。
母后最疼的果然還是他。
等太醫開完藥方離開,姚盛安扭頭去看南流景,問南流景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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