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晚,林以微初次領略到兩個人的美妙。
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飄在無邊無際的海上、隨波逐流的浮木。
兩個人就有了彼此的依傍。
所以在興奮時,林以微會緊緊摟著他的頸子,用力到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她試圖抓住點什麽。
結束後,謝薄沒有留下來過夜。
這一點也讓林以微覺得特別好,和不熟的人同床共枕,會很奇怪。
林以微不知道他後來是否回來找她,因為第二天她就搬出了公寓,回了舅舅和舅媽家。
舅媽看到提著行李的她,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前兒翅膀硬了要單飛,混不下去又想回來啊。”
“我這兒可不是難民收容所,回來就得給我繳生活費!”
林以微沉沉地說:“我在外面吃。”
“那房租總得交吧。”
她提著行李回自己的房間,發現房間已經被改造成了舅媽的瑜伽房,沒了床,地上鋪著一張靛青色的瑜伽毯,手機支架倒在地上。
舅媽不依不饒地跟上來:“我跟你說話呢!回來房租怎麽算!”
林以微忍無可忍:“這房子是我爸媽的,你們鳩佔鵲巢住了十多年,問我收房租?”
“笑死了,你爸媽的…他們是你爸媽嗎,還不是領養來的,你壓根就不算我們家的人,不然為什麽遺囑裡面,你媽把房子給了你舅,都沒留給你。”
的確,林以微是被領養的,媽媽沒有生育能力,做夢都想擁有自己的孩子,便領養了她。
她被領養回來的時候已經懂事了,加之沒有血緣關系,所以親子關系一直很淡薄。
後來父母意外離世,出事後房子就歸了舅媽。
按舅媽的說法,林以微壓根不是家裡的人,更沒有繼承這棟房子的權利,林以微那時候太小了,根本沒辦法跟舅舅和舅媽爭什麽。
且她也需要監護人,所以作為妥協,舅舅和舅媽就住進了這棟房子,且答應養她到十八歲。
分明是住在自己家裡,林以微卻飽嘗寄人籬下的苦楚滋味。
久而久之,臉皮變厚了,對舅媽的埋怨和責難,也能左耳朵進、右耳多出,盡可能避免爆發戰火,損害自己當下的利益。
林以微不想和舅媽多費唇舌,收走了房間裡的瑜伽毯,將她的折疊小床收拾出來,鋪上了薄薄的一層褥子。
沒有床墊,將就著睡一下吧。
真希望有一天能住上安逸舒適的大房間,擁有屬於自己的松軟大床。
舅媽罵罵咧咧地聲音就沒停下來過,直到晚上表妹蘇安笛下了鋼琴課回到家。
蘇安笛大概是這個家裡唯一歡迎林以微的人,她聽說姐姐回來了,忙不迭進了她的房間,給她看自己新買的粉鑽發卡和手鏈。
見林以微懨懨的,一個人坐在鋼絲床板上用鉛筆描素描,她猜到肯定是媽媽責難了她——
“姐姐,你別怪我媽,我媽嘴巴不饒人,但心腸挺好的。”
每個人對待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角度,在蘇安笛看來,自己的母親肯定是千好萬好。
但在林以微眼中,舅舅和舅媽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個世界上,唯一給她的生命帶來了光芒的人,只有哥哥林斜。
林以微對蘇安笛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她只是個有點笨笨呆呆的小女孩,對她還算友善。
“姐姐,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嗎?”
林以微用鉛筆頭敲了敲硬硬的床板:“你想睡我這裡嗎?”
“呃。”蘇安笛看看她的床,“算了吧,我不太習慣睡硬板床,不過你可以來我的房間睡。”
“我也不太習慣睡別人的床。”
而且林以微容易失眠,輾轉反側直至深夜,旁邊有人她會更加睡不著。
“對了,姐姐,你哪天去斐格大學報道啊。”
“應該是下周。”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報道!”蘇安笛抱著她的胳膊肘,“雖然不在一個高中,但是能和姐姐念同一所大學,真好啊。”
蘇安笛念的是青港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國際化的貴族學校,一般階層的孩子是進不了這所學校的。
舅舅這些年跑工程賺了點錢,有了點人脈,托了好多關系才把蘇安笛送進去。
“對了,姐姐,林斜哥有消息嗎?”
林以微筆觸一頓,沒有細說,“有一點線索了。”
線索…就在斐格大學,就在那個名叫池西語的女孩身上,她必須想辦法去到那個女孩的身邊。
如果有必要,還要和她成為朋友。
“啊對了姐!周末有場山地賽車,你陪我去看吧!”見她不願多說,蘇安笛轉移了話題。
“賽車?”
“嗯嗯!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我高中喜歡的那個男生,他是最大的奪冠熱門,我想去看他的比賽!”
林以微經常聽蘇安笛念叨那個男孩子,謝…謝什麽來著,哦,謝薄。
從蘇安笛口中了解到,這男人家世優渥,青港市赫赫有名的謝家,也知道他生性不羈恣意,身邊從來不缺女孩傾心愛慕,是個花團錦簇的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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