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用盡全力將自己的渴望壓下來,壓到了心底最深處,不敢釋放。
因為她以為自己得不到,因為她認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如果要舍棄,只能舍棄這最容易壓抑的柔軟。
她一直在欺騙自己,讓自己不在意。
可她確實確實喜歡他啊!
當她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時,劇烈的酸澀裹挾著渴望幾乎溢滿她的全身。
她死死咬唇,控制住自己這幾乎溢出的情緒:“殿下。”
當她這麽說的時候,往日習慣了的聲音偽裝也就此卸去。
這是她自己原本的聲音。
顯然這種聲音徹底刺激了寧王,他口中發出嘶啞渴望的聲音,壓抑而痛苦。
青葛屏住呼吸,壓抑下自己的心跳,主動攬住他的肩膀。
這個動作顯然安撫了他,他蹙著眉,躁動平息,逐漸安靜下來。
青葛閉著眼睛,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他的心跳,還有外面什麽鳴蟲扇動翅膀的嗡嗡聲。
此時山林靜謐,天地無聲,她只能感覺到自己,和他。
過了許久,寧王似乎徹底平靜了,氣息也不再像之前那麽滾燙。
她試探著想放開他,不過卻發現他依然緊緊摟著自己,根本不放開,甚至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中。
而且,他似乎有了隱隱的抬頭之意。
就那麽明目張膽地貼著她。
青葛便有些茫然。
她沒想到在他已經昏迷的情況下,竟然會這樣,是因為毒,還是因為丹藥?
那丹藥本就不太適宜男子服用,對於寧王來說太過生猛,以至於體內燥熱,剛才那燥熱遊於外,現在是遊於內?
她試著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放開自己,可誰知道身體一動,情況似乎愈演愈烈,他似乎開始緊繃,開始節節伸張。
她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
然而她的心依然狂跳不止,想來那丹藥吃下後,對自己也有些作用。
一切太過突兀和明顯,而且那怒張之勢緊緊壓向自己,幾乎發疼。
她略猶豫了下,到底沒再掙扎,而是認命地靠在他懷中,就這麽讓他攬著抱著。
他抱著自己,將他的臉埋在自己肩膀上,有些貪婪的樣子。
青葛在黑暗中閉上眼睛,主動探索,尋到了,試著給他一些安撫,讓他冷靜下來。
結果這卻鼓舞了這個男人。
受了傷的男人又是昏迷之中,自然談不上什麽威脅,青葛再次試著安撫他。
這於他來說,顯然太過愉悅,他緊緊攥著她的衣擺,發出低啞放縱而舒緩的聲音,之後便一瀉萬裡。
寧王蹙著眉,終於沉靜下來,他睡著了。
青葛仰著臉,就那麽神情渙散地坐在那裡,望著上方的虛空處。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死去,又有一部分活了回來。
散發著霉味的山洞中一片黑暗,她卻於這黑暗中看到了縹媯的漫天大雪,也看到了中和節那一夜畫舫上的煙火。
過了好半晌,她才緩慢地扯回理智。
當恢復神智的那一刻,她看著這個男人衣襟間的狼藉。
她知道自己應該替他收拾殘局。
就在這時,驟然間,青葛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夜貓子的叫聲,叫聲頗為瘮人。
這在暗夜的荒林中並不稀奇,不過青葛卻頓時警惕起來,她側耳聆聽,果然聽到一些腳步聲。
這些腳步聲輕盈而迅捷,顯然都是絕頂高手,且配合得當。
這是馮雀兒那批殺手,他們就在這附近。
青葛的視線落在寧王身上
他雙眸緊閉,衣襟散亂,發簪也已經脫落。
任何人見到這樣一個男人都會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但這個男人處於昏迷之中,而她是清醒的。
一個徹底清醒的人和一個昏迷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該怪哪個——
青葛思緒一片混亂,她呆滯了片刻,只能壓下自己的情緒,試著起身。
然而寧王依然死死攥著她的衣擺,根本不放開。
她抬起刀來,徑自割下。
寧王便滿足地攥住那抹布料。
青葛怕再次驚動他,只能略側著身體,透過藤蔓的縫隙往外看,同時撿了地上的石子來做暗器。
那些石子是她剛才留意到的,頗為尖銳,必要時刻扔出去也可傷人。
她這麽捏著石子,想著若是他們不曾發現,那就彼此相安無事,若是他們發現了,那當然是——
讓他們去死。
不過如果沒發現,那就罷了……
山中的夜色太過暗沉陰森,夜貓子叫聲略顯刺耳,遠處的腳步聲越發清晰了,顯然他們越來越逼近這處山洞。
很快他們來到山洞近前,青葛透過藤蔓的縫隙,清楚地看到他們有三四個人,手握著長刀,警惕地盯著周圍每一處。
那些人似乎發現這邊的異樣,低聲說了什麽,之後便往山洞的方向行來。
他們越走越近,最後停留在山洞外,踩在那片藤蔓上。
敵人近在咫尺,青葛的心反而越發沉靜。
她捏著手中石子,一共有二十幾粒,她可以用這些石子來守護住這山洞。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有一個殺手竟然拿了長刀,在藤蔓處胡亂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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