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端起茶喂到陶才人嘴邊,哄道:“小主喝了吧,喝了就好好睡一覺。”
陶才人沉浸在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中,連五官都扭曲了,好似一想到薑雪漪將有的下場,她就連身子都舒服了不少,覺也能睡好了。
她低下頭將一盞茶飲盡,安心地躺好,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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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薑雪漪起身侍奉著陛下去上早朝,雖一夜沒睡好,可陛下的精神瞧著倒不錯,眉宇之間未見倦色,反而是她自己像被吸走了精氣神似的。
臨走之前,沈璋寒攬過她的腰俯身吻了一下額頭,還叮囑她好好歇息,等著他處理完政務來陪她一起做桂花酥。
薑雪漪送走了人,安安心心一直睡到了臨去給皇后請安前。
誰知剛睜開眼睛不久,旎春就滿眼駭然地從外面進來,顫著聲音道:“主子,皇后娘娘身邊的芷儀姑姑親自來請您即刻去鳳儀宮,說……”
薑雪漪眉頭一蹙:“什麽?”
旎春慌張得不行,連聲音哆嗦起來,連忙說著:“說陶才人今晨一醒便無法說話,太醫去後說是被藥物毒啞的!陶才人被害,靜書前去鳳儀宮驚醒了皇后,皇后在麗華堂審訊後,終於問出是昨夜送茶的宮女往裡面摻了毒藥,還說……說是您指使的!”
第47章
指使她毒啞了陶才人?
薑雪漪眉頭微蹙, 並沒急著出門。越是事發突然越要保持鎮定,她沒做過的事一定有跡可循,自亂陣腳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皇后派芷儀親自過來, 又在門前透露消息給她, 就是為她爭取時間的,她思緒轉了轉, 拉著旎春低聲問:“我之前讓你盯著點麗華堂的人,這些日子可有什麽不同嗎?”
旎春的腦袋瓜飛速動,絞盡腦汁的搜刮了半晌才急急說著:“麗華堂的人並沒有來咱們靈犀宮周邊轉過, 連東偏殿的牆磚奴婢都親自派人摸過一遍, 沒一處是壞的。能進您寢殿的近侍宮女也都十分安生,無一人和那邊走得近。”
“可若是粗使宮女和太監哪個出門的時候見了那邊的人,奴婢也實在做不到面面俱到了。”
她晉封婉儀後, 宮裡又添了新的宮人伺候, 如今在東偏殿侍奉她的宮人便有十個了。宮中事務冗雜,每日進出往來的人實在不少,僅憑旎春和扶霜兩個人四隻眼睛, 能做的都做了,盯不住這麽多的動向。
有人蓄意陷害難免有漏洞可循,薑雪漪不怪她。
但既然紕漏不出現在殿內,證據不充分,這事就不算沒有回旋的余地。
薑雪漪讓段殷凝快速為她梳妝更衣, 緊捏著一支玉簪說:“派人通知楊貴儀和趙寶林, 讓她們快些去鳳儀宮,多一張嘴就多一個人幫著說話。這會兒就是給皇后請安的時辰了, 闔宮嬪妃都會在,恐怕有人會渾水摸魚。”
天大的禍事降臨頭上, 殿內的氣氛一時肅穆壓抑,人人各司其職,不敢有誤。
段殷凝麻利地替她梳頭髮,猶豫著說:“主子,陛下今晨還說要來陪您一起做桂花酥,可要派人通知陛下一聲?”
薑雪漪猶豫了瞬,搖頭道:“這件事恐怕驚動全宮,陛下也不會為我一人徇私,始終是要看證據的。若我私自去請陛下,只會讓太后和皇后都覺得我恃寵而驕,目無綱紀,反倒不值。后宮之事始終是皇后在管,要叫人也該是高位去請,輪不到我。皇后娘娘已經十分看重我了,如此不合適。”
段殷凝緩緩點頭:“還是主子想的周到。但這害人之事無非是講究動機和證據,恐怕是借刀殺人的伎倆。”
宮中厭惡陶才人的人不少,可會在這個節骨眼動手陷害她和自己的人卻不多。
雖說嬪妃之間爾虞我詐的事層出不窮,可要知道每次動手都是冒著風險的,除非是礙事極了恨極了,怎會無緣無故的冒險行事。
陶才人身子落下病根不得寵愛,更沒有懷嗣,自己也不過是陛下身邊的新寵,既無仇家也無子嗣,何須毒啞了陶才人嫁禍到自己身上?
坐著步輦前往鳳儀宮的路上,薑雪漪不停地在腦中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可始終沒有一個突破口讓她覺得合理。
究竟會是誰選在這個節骨眼要害陶才人又嫁禍給自己,背後之人又是怎麽做的,難道同時收買麗華堂和她身邊的人嗎?
到鳳儀宮的大門口時,心中依然沒有一個定論。
薑雪漪不慌不忙地從步輦上走下來進到鳳儀宮主殿內,此時來請安的嬪妃已經有幾位了,聽見聲音均抬起頭看向她。
殿中央的靜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旁邊跪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宮女,身側的陶才人哭的雙眼通紅,不停的張著嘴用手比劃,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音,一幅恨到呲目欲裂的樣子。
她瞧了這幾人一眼,先上前向皇后請安,平聲:“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抬手示意她坐下,淡聲道:“陶才人今晨起來發現被人毒啞,本宮得知後立刻一一排查了麗華堂的宮女,找出是此人給陶才人喝下的毒藥。”
靜棋含淚看了薑雪漪一眼,瑟縮著不敢吱聲,皇后方又說道:“起初她不肯承認自己下毒,要嚴刑逼供的時候才說是受你指使。”
“棠婉儀,你有什麽話要說?”
薑雪漪垂眸看著她,知道這是陪著陶才人一同入宮的兩個宮女之一,溫聲道:“我記得你是陶才人的貼身宮女,也是她的陪嫁。宮中人人都知道從家中帶來的婢子是最忠心的,且陶才人一貫不喜歡我,她的宮女也視我為洪水猛獸,既有前因,我說收買就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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