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們誰都不識得誰,都是初出茅廬的鋼琴家。
不曾想會在幾日後的鋼琴比賽裡再度相遇。
陸懷硯勾纏住江瑟的手指:“他們在餐廳的四手聯彈大概和我跟你的兩手聯彈一樣。”都有一種難以用言語訴說的契合。
“後來呢?”江瑟問。
“他們在比賽的那幾日就像相識了許久的好朋友一般,一起吃飯一起看布魯塞爾的夜景。那一年的比賽,他們都獲了獎。比賽結束後,他們便分道揚鑣,偶爾聯系也只是節假日的禮貌祝福。兩年後,Linda生下女兒沒多久便接到律師的電話,說那人出了意外,遺囑裡給她留了一套別墅以及別墅裡的鋼琴。”
“是我們今天去的那套別墅?”
“嗯。Linda在她丈夫去世後才搬去那裡住,就連紹廷都不知道那屋子是一個男人留給Linda的遺物。”
江瑟看著電視裡的男主角:“那個人結婚了嗎?有妻子兒女嗎?”
“沒有。”
“遺囑是提前寫好的?”
“嗯。”
把自己住的屋子和最心愛的鋼琴留給一個隻相處過數日的人,江瑟忽然明白Linda為什麽會每年都要看一遍《廊橋遺夢》了。
鋼琴大抵就是Linda和那個鋼琴家的“橋”。
她微微側頭,望向陸懷硯。
男人的鏡片裡映著一張熱烈又痛苦的臉,那是男主角同女主角說出那句話時的神情。
江瑟反身坐上陸懷硯大腿,鏡片隨即覆上一片陰影,男主角的臉在鏡片裡消失。
“跨年夜那日,你為什麽會想起這句台詞?”
陸懷硯揚起下頜,看著江瑟笑:“還能因為什麽?”
他頭枕著沙發背,姿態很慵懶,語氣卻認真:“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對誰動心動情,不會體會到這種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極其確切的愛,直到那一晚。我承認那時對你還稱不上是愛,可那樣的情動的確是二十八年來的第一次,這輩子也只會有這麽一次。”
陸懷硯很早便對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規劃。
到了三十歲便尋個不愛他的人聯姻,三十五歲前生下陸氏的繼承人。往後的時間,對方若是想離婚那便離婚,如果不想離婚,那便相敬如賓地過下去。
他給不了愛,但會給一個丈夫應該有的忠誠。
他以為那就是他的一生。
也因此,察覺到自己對江瑟動了心,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便展開了追求。
明確地叫她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她。
即便她想要利用他也無妨,只要能將她拴在身邊就成。
江瑟靜靜聽著。
男人眼睛藏在鏡片後,這樣昏暗闃然的空間,她依舊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些東西。
指尖一蜷,她抬手摸陸懷硯的鏡腳,說:“昨晚同陸爺爺吃飯,他說等你一結婚,這眼鏡便可以摘了,以後都不必戴。”
他身上的戾氣比起從前已經少了許多。
這眼鏡早就形同虛設,戴不戴都無所謂。
陸懷硯盯著江瑟眸子:“不想我摘眼鏡?”
“嗯。”
陸懷硯輕笑:“喜歡我戴眼鏡?還是喜歡我戴上眼鏡又摘下?”
他的語氣帶著調侃。
兩人親熱前,第一個流程基本都是摘眼鏡,以至於現在他一摘眼鏡,江瑟便會有很微妙的反應。
那是一種來自身體的記憶。
江瑟手指撫過那根細長的金屬,語調輕淡:“喜歡你在我面前摘眼鏡。”
明明她手摸的地方是他的眼鏡鏡腳,語氣也清冷,可陸懷硯就是被她弄出了火氣。
男人握住她腰翻身將她壓入沙發墊,臉朝她摸鏡腳的手側了下,說:“幫我把眼鏡摘了。”
第88章 英國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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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位置顛倒的那一下, 江瑟掌根觸碰到電視遙控,電影又繼續。
男人背光的臉在浮動的光影裡靜靜望她,等著她摘下他的眼鏡。
江瑟軟下身體, 懶懶枕上身後的背墊, 捏住他眼鏡的鏡腳慢慢摘下。
陸懷硯俯身親吻她, 邊親邊問著:“記不記得你第一次摘我眼鏡的場景?”
“記得。”江瑟被他親得差點喘不過氣,舌尖被他吮弄, 聲音都帶了點兒顫,“在寒山寺。”
陸懷硯沉沉笑一聲:“那時你還挺粗暴。”
江瑟嘴硬:“你活該。”
這話一落,她猛地吸了一口氣,狠狠閉上了眼。
睡衣的肩帶早就滑落到手肘處,裙擺也被掀到腰間。他鬢角的頭髮刺著她鎖骨,江瑟咬唇吸氣。
從前他做這種事總是很有耐心, 但或許是這大半年聚少離多,甫一見面就要天雷勾地火地開始, 也沒什麽前奏。
可昨天她回北城, 他明明拉著她胡鬧了半晚, 兩人是饜足了的。
他這會不該這麽急切,力道也沒個輕重。
江瑟想拿腳踹他,偏偏膝蓋被他往左右撐開一條直線, 他掌心壓著她膝蓋不許她動彈。
她自小習舞,身體柔軟得像團棉花, 橫劈個一字馬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也不覺難受。
但這樣面對面……
她覺得難耐。
似是看出她的不滿, 陸懷硯驀地溫柔下來, 低頭吻她眼睛,啞著嗓同她道:“睜開眼睛看我。”
江瑟眼睫濡濕, 挑開眼簾時,長而卷的眼睫濕成一綹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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