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抿抿唇,想起薑執宜家裡的情況:“你現在還是高三,可能有些困難。”
“可以的。”薑執宜忽然打斷,喉嚨緊的生鏽,她抬起眼可以點頭:“麻煩顧醫生了,可以的,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不會讓您為難。”
顧醫生暗歎氣,想起那床病人臉上毆打的傷,真是什麽不幸都落在困難人身上了。
他點點頭:“那有什麽問題可以再聯系我。”
薑執宜點點頭。
薑執宜出去的時候天色剛開始暗,她坐上公交往回走。
因為是下班時間,公交車上的人格外多,她運氣好,正好剩下最後一個位置。
薑執宜走過去做下,周圍的景象莫名熟悉,她側頭,玻璃窗旁邊的貼紙果然翹起熟悉的一角,和那天竟然是同一輛車同一個位置。
薑執宜一愣,記憶伴隨著掌心的溫度如潮水般湧來。
她晃神,車子顛簸的朝前走,但這次身邊沒人出現,薑執宜身子往前傾了下,也沒人護她。
倒是身邊的奶奶好心提醒:“小姑娘小心點。”
薑執宜眼眶一熱,說了句謝謝奶奶。
可能是走的路太冷了,別人隨意一句關心的話都能溫暖好久。
她要坐很久,薑執宜閉上眼睛休息了會兒,避無可避想起那個人。
這次薑執宜也沒想躲過去,直直的去回憶他,他出現的每個瞬間都是她需要他的時候。
記憶繼續往前尋,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她聽見了他的名字,那是很久之前了,他們還沒有任何交集。
寬闊的操場紅色跑道被風吹過,身邊女生說話聲窸窸窣窣。
“喂,你瞧見了嗎,那就是周栩應。”
“就主席台上站著的那個,上來了上來了,馬上開始講話了。”
冷冽好聽的聲音,很乾淨:“各位老師同學上午好,我是高二一班周栩應。”
薑執宜站在隊伍中後排,主席台太遠,上午的陽光又太刺眼,她很難看清,也沒執著於一次講話。
站在她旁邊的兩個女生又開始:“哇塞,聲音有點好聽誒。”
“人也超帥的好嗎。哦對了學習還超級厲害,他這次上來就是因為剛過去的數學競賽又是第一。”
“不過他第一很正常,他什麽時候不是第一才不正常呢。”
另一個人感慨:“那他是不是要被保送啊。”
“我猜是,除了他真的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厲害的了。”
薑執宜聽見的就是那句保送和第一,她無聊地撚著手指,默默地想這次考試總排名是第二十八,三分是馬虎丟掉的,下次應該能往前再進一個。馬上高三分班考,保持穩定可以進重點班。
“真好,好想和這種人談戀愛。”
“哈哈哈哈誰不想!但我可沒這個本事拿下他。”
升旗結束回去的路上,周栩應被留在後面,後面懶懶散散不正經的男生互相打鬧,襯的他更乾淨矜貴,獨有的澄澈少年氣。
校服領子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校服一個褶皺都沒有,偶爾風吹過來,額前的碎發遮住眼,薑執宜隨意地看過去一眼,他喉結滾動,嗯了聲,蕩落在身邊的手臂還設夾著一個黑色的硬質塑料文件夾,是演講的資料,
不光她看見,別人也看見了,女生聲音更激動:“靠,真的好想拿下,我真的好喜歡他。”
“你去啊,我肯定支持你。”
周栩應沒聽見,他說完兀的朝前走,肩寬腿長,刮過一抹凌冽的風,側臉神色冷淡,高不可攀,霽月清風的少年。
薑執宜收回視線。
那時的她沒想到,此後他們的緣分會那麽深。
-
下車,薑執宜拐進了一個便利點,門口豎著牌子用黑色記號筆寫著:“煙/酒水。”
櫃台坐著一個穿著短袖的胖叔,啤酒肚撐的衣服有些大,手裡掐著隻煙吐著薄霧,
薑執宜進去,他咧嘴笑著從手機屏幕中抬眼,看見有人來買東西伸手招呼,肥胖的手指間的火光也跟著飛舞:“要什麽,都有。”
薑執宜點點頭,卻沒往裡面走。
老板以為她找不到,指揮:“吃的那邊,用的那邊,你要買什麽。”
薑執宜注視著他身後。
“筆和本在最底下。”老板隨意哼著,對著嘴又抽了煙,讓薑執宜自己找,又繼續低頭看手機。
過了半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聽到動靜,抬起眼卻發現人還在自己面前。他一愣,皺起眉,以為人是來找事的:“你買不買?不買就...”
“你身後最上面的酒多少錢。”薑執宜突然開口。
“啊?”
“兩瓶。”
“啊??”老板嘴角一抽,納悶地回頭歪了下頭:“你要這個。”
薑執宜嗯了聲,沒多解釋:“家裡有人來。”
“哦哦。”老板以為薑執宜是替家裡人來買:“行。”
“再拿一盒煙,紅南京。”
“酒八十五,煙十二。”
“打火機呢。”
“一塊。”
薑執宜遞過去錢,說一起。
她拎著袋子出來外面路燈剛涼,薑執宜繞了幾條路往家裡走,剛進巷口,腿邊忽然躥過一個柔軟的物體,帶著毛絨而溫暖的體溫,擦著薑執宜腳踝嚇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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