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挺放心的:“前三,沒問題的。”
周栩應說好。
陸易遠也想去,他嬉皮笑臉:“沒事啊,我哥第一,我又超不過他。”
“但萬一我踩著狗屎運拿個第二第三呢,試試又不虧。”
“你以為名額是說來就來的啊,附中就兩個名額讓你去試狗屎運?去去去一邊去。”
陸易遠碰了一鼻子灰,訕笑著退出辦公室。
他出來時周栩應還沒走,不知在給誰發消息。
“走啊,回教室啊。”陸易遠探著頭往他手機屏幕看:“和誰聊天呢。”
“她還不知道。”
“對哦。”陸易遠想到什麽賤兮兮地笑起來,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人剛談戀愛就異地啊,十天好長哦。”
周栩應警告地睨他一眼,轉身就走。
【擬擬:好,我去送你。】
【周栩應:走得挺早的,天太黑了,你起不來。】
【擬擬:那我們下次見面是不是就要一月了。】
莫名其妙的,周栩應想到了薑執宜說這話時的語氣,喉嚨有點癢。
【周栩應:嗯,差不多。】
薑執宜那邊沒再說話,周栩應眼眸深了點,他腳步忽然換了方向。
“啊?你去哪?”陸易遠在後面喊。
他有她的課程表,九班這節課恰好是體育。
操場紅色跑道順著風塗抹白漆,冬季蕭瑟,因為今天風太大不適合跑步,做完準備活動就解散了。
薑執宜剛剛被李絲菱喊去聊天,空下來才看見周栩應那句差不多。
她想了想,手指縮在袖子裡給周栩應回。
這個位置正好在風口,薑執宜鼻子凍得通紅,她轉了個身,準備躲到那顆梧桐樹乾的後面。
可梧桐樹下多了一個站著的黑色身影。
薑執宜視線上抬,隨便一掃,卻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
操場空闊喧鬧,冷空氣在鼻息間翻滾。
薑執宜聽到自己聲音:“周栩應?”
“你怎麽在這裡。”
周栩應垂著手,捏著手機指尖輕點,琢磨了會兒,隨意一句:“來看看你。”
字典裡有一個字叫救贖,百度對它的解釋是“指獲得某個人和事物的拯救。”
聖經裡也說人類無法自救,上帝便派耶穌降世,替罪釘於十字架,借以拯救其他信者的靈魂。
但是薑執宜一直覺得,周栩應那麽巧地出現在每個她失落的時刻,應該能更好的解釋這兩個字。
周栩應往前走了一步,眼前閃過一道陰影,薑執宜鑽進了他懷裡。
羽絨服布料摩擦出沙沙的聲音,周栩應沒防備,被撞得往後撤了半步。
薑執宜臉埋在他衣服裡面,面料涼涼的,溫熱的呼吸在上面噴灑,她聞見一種很清冽的冷香。好像還有鎮定的作用,連頭痛也能緩解一些。
樹乾高大,四周空曠,有誰進球了在歡呼,有誰看見一隻孤鳥無處落腳,這些都被薑執宜忽略了。
世界雀躍,他們擁抱。
空氣靜悄悄的。
周栩應放任薑執宜抱了會兒。
等到有人看過來時,周栩應才抬起手臂擋住了薑執宜身影。
他找了個角落把人臉撈出來,皺眉看著問怎麽了。
薑執宜喊他名字:“周栩應。”
周栩應原本就想來隨便看看她,她剛剛沒回消息癢的他煩躁。
但沒想到來看出了更要命的。
他垂著頭,用指腹擦著她眼周的紅,確定是風吹的不是情緒鬧的。
薑執宜搖頭,順便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
過了會兒,薑執宜說了句:“我也有點想去京大了。”
周栩應目光一直跟著她,因為情緒繃著手上的青筋脈絡微微顯現,他又磨了兩下薑執宜眼尾,問:“就這個?”
薑執宜在他眼裡看著自己,漆黑的瞳孔認真又肆意。
她嗯了聲。
然後她看到周栩應松懈下來,眼尾也斂了下,四目交織,周栩應眉眼凌厲深邃,眼裡的東西她卻捉摸不透。
這是薑執宜第一次看見他出現這種情緒,接著,他喉嚨聲音低啞,妥協了一樣:“薑執宜,你折磨死我算了。”
薑執宜咬了下唇,又抱上他。
“很快就回來。”
頭頂傳來低低的聲音,薑執宜點點頭,明顯的感覺自己心情在變好。
她起身,彎起眼笑,很認真很認真的和周栩應說了最重要的一句話:“我會想你。”
-
第二天晚,距離周栩應去京市還有二十四小時。幾個人鬧著要給周栩應提前慶祝,也是給他踐行。
周栩應嫌煩,但他們搬出了薑執宜,說已經約好了。
周栩應沒忍住,拎著陸易遠給了兩下:“你吵不吵。”
陸易遠:“?我就說了一句啊。”
有男有女,在KTV的包廂嗨了會兒,倒也自覺地把大部分空間留給了周栩應和薑執宜。
包廂很大,和另一邊的喧鬧打樂相比,他們安靜的有些過分。不是緊張,薑執宜從來沒猶豫過周栩應是否會登頂,因為他在哪裡哪裡就是峰頂。
角落光影沉浮,薑執宜手裡捏著一支筆,微低著頭,柔順的黑發垂落擋住側顏,她投入的根本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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