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應坐在裡面,神色晦暗不明,視線落在那縷頭髮上,沒什麽表情的給她別了回去。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幾分鍾。
旁邊的人注意到,喊了句:“還沒畫好啊。”
薑執宜筆尖微頓,不小心歪了。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周栩應沒忍住輕笑一聲,聲音有點涼:“還沒,我家技術老師還不太熟練。”
薑執宜更羞赫,壓著聲音警告周栩應:“你別說了。”
對面大笑:“看來是大禮!”
周栩應舌尖抵著齒內,眯眼打量,第一次看到什麽東西能稱作鬼斧神工。
但薑執宜還挺認真,硬生給他氣笑了:“薑同學,還要多久。”
薑執宜把最後一個字寫完,抿唇打量了會兒:“好了。”
“我看看。”周栩應要抽回胳膊。
薑執宜抬眼,猶豫地問:“你確定嗎?”
“你都在我身上畫完了才問我確不確定?”周栩應一把撈回要跑的薑執宜,他摁著人翻舊帳:“剛剛誰說沒什麽東西送我,給我畫個幸運符。”
薑執宜本來就想笑,被他一碰脖子更癢了:“你別弄...我癢..”
這下徹底忍不住,薑執宜縮成一團在周栩應懷裡撲哧亂笑。
周栩應瞥了眼,小臂內側的幸運符和幼兒園老師哄小孩畫小紅花一樣幼稚。
陸易遠最先發現端倪,他好奇死了,湊過來看熱鬧:“畫完了啊,我看看什麽樣兒。”
周栩應拽袖子神情轉瞬變冷:“滾蛋。”
“別這麽小氣,好運氣我們也蹭蹭。”
“憑什麽。”周栩應冷眼睨他,不耐。
陸易遠切了聲:“不給就不給,不看了。”
說著,他佯裝轉身,又在下一秒嗖的回來,陸易遠探過身子拽住周栩應衣袖,往上一拉。
那個有點傻又有點呆的幸運符出現在少年冷白的皮膚上,說不上的突兀。中性筆有點不好用,幾個地方的墨跡深淺不一。
說實話,陸易遠這輩子可能都沒見過比這個還醜的幸運符,要不是周栩應想殺人的眼神,他都要蹦起來大聲質問薑執宜是不是在哪個鬼畫符道士手下進修過。
但他記得薑執宜隱約說了句:“我把我為數不多的運氣都分給你。”
又意外的真誠。
薑執宜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坐在旁邊一臉無辜。
再次察覺到周栩應要殺人的眼神,陸易遠摸了摸涼颼颼的後頸:“錯了,我馬上滾。”
他跑得很快,薑執宜唇角的弧度根本壓不住。
周栩應側過頭,拉下她一隻手捏著把玩,眼神晦暗:“這麽開心?”
薑執宜用另一隻手捂著笑,露出一雙淺棕色眼睛濕漉漉地盯著他。
話剛落下,以陸易遠為中心的人群再次爆發出巨大笑聲。
薑執宜看過去時陸易遠還在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自己的震撼。
夏書媛看好戲地開口:“他這是樂在其中又拉不下臉承認,你信不信讓她把薑執宜紋身上他都一句反對沒有。”
周栩應抓著薑執宜的指骨揉了揉眉心:“差不多行了。”
但這句話挑起了西西的興趣,她問遲漾:“那你願意嗎。”
遲漾無所謂:“願意啊。”
西西摟著遲漾手臂笑得更開心了。
周栩應饒有興趣地聽著,忽然抬了下眉。
他弓著腰湊近薑執宜,俯在她耳邊問,玩味:“你想讓我紋什麽?你的名字?”
薑執宜啊了聲,眸中劃過錯愕:“你真的要弄啊。”
“可以。”他又笑,伸出手臂上的鬼畫符欣賞了幾秒,半開玩笑:“起碼比這個好看不少。”
薑執宜從來沒把周栩應和刺青聯系到一起過,她說過的,他站在那裡就是最好最乾淨的少年模樣,不沾風月也不染煙塵。
薑執宜愣怔一秒,馬上否定:“不行,你不能紋身。”
周栩應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隨口問:“為什麽?”
薑執宜抽了兩張濕巾給他擦胳膊,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萬一你以後的職業不讓有紋身怎麽辦,那樣你的理想不就毀了。”
她搖頭:“不行。”
薑執宜低著頭,沒注意周栩應的眸色一深。
墨水幹了後就比較難擦,他那塊的皮膚都紅了,還是有一層淺淺的痕跡,像烙印。
“對了周栩應,你以後想做什麽啊。”薑執宜看他一眼,有點想象不到周栩應的理想是什麽。
感覺他什麽都會,做什麽都會很厲害。
周栩應唇角的弧度滯了一秒,又很快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他聲音散漫,仿佛什麽都沒放在心上:“你啊。”
薑執宜的手被他重新抓住,聽見她嗓音很低地說:“理想就是你。”
但是再怎麽薑執宜也沒有讓他把自己名字紋在身上的想法。
她重新在他身上隨便寫了幾個字母,假裝已經有了。
“你寫的什麽?”
薑執宜眨了眨眼。
周栩應斂眸,抓住了她作亂的指尖。
——NINI。
擬擬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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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久之後回想,薑執宜才明白轉折和拐點也在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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