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執宜恰好趕上一個小孩從秋千上下來,她順手坐在上面蕩了兩圈,繼續用目光尋找周栩應。
球場裡的身影飛躍,薑執宜的視線自動鎖定在了某個最高挑出眾的身影上,她腳尖點地秋千幅度變小。
少年穿著最簡單的黑色T恤,棱角鋒利,手腕上一個黑色護腕隨著袖口的擺動露出影子,絢麗的晚霞將他的輪廓虛化,薑執宜看的比上次更清晰。
周栩應側身躲防,忽然回身傳球,對方閃開後猛地發現剛剛那是假動作,十二月的風呼嘯而過,吹起周栩應衣擺和袖口,少年抬手起跳,扣起一個完美的三分球,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四個字,意氣風發。
有人起哄了聲,他沒當回事,抬手甩了下額角的汗,漆黑的碎發掃過眉骨尾梢。
球嗒嗒的滾到角落,周栩應彎腰撈起傳給了另一個人。
那天的晚霞真的難得一見,四周藏匿在樹乾中的昏黃路燈亮起。
隔著光和影,薑執宜坐在秋千上,看見少年和他被拉長的影子。
熙熙攘攘眾生芸芸,周栩應有預感一樣側頭,精準的捕捉到薑執宜。
就像是他特意等的人到了,周栩應眉骨微抬,勾起唇角,比剛才更奪目,他撈起搭在鐵欄的外套走來。
後面的男生跟著周栩應視線看來,不知誰特別大聲地喊了句:“喲,嫂子來了。”
起哄聲更大,卻也默契的適可而止。
薑執宜看他著他套上外面的衝鋒衣,還露出最裡面衣服一點白邊。
薑執宜像隻布偶貓似的眯了眯眼,仰起頭等著。
周栩應倚著旁邊的金屬杆,睨著秋千:“想玩?我推你。”
“不要,好幼稚。”薑執宜不好意思,人太多了。
周栩應笑了聲,力氣不大地推了她兩下。
他剛運動完,身上還散發著熱,溫度隔著厚衣服傳遞不了,但力量和荷爾蒙可以,清清涼涼的混著灼熱,就像薄荷掉進了長島冰茶再同時侵佔腦神經。
過了會兒,周栩應開口:“薑執宜,你又不是貓。”
“啊?”薑執宜不老實地往後仰要看他,重心一起往後,是個很危險的動作。
周栩應皺眉,嘖了聲往後一壓,摁著薑執宜的肩膀貼向自己。
他嗓音獨特,補上後半句話:“偷看算什麽。”
薑執宜一怔,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半響,薑執宜慢慢瞪大眼睛:“我什麽時候偷看了。”
周栩應把她腦袋掰正,讓她看著籃球場的方向:“你看看這有多遠,往前走幾步我是能砸著你不成。”
薑執宜不知道多遠,倒是看見很多周栩應的朋友在打量這邊。
臉上溫度一下燒起來,薑執宜反駁:“你沒說啊,而且這裡也能看清。”
話落,身後傳來更低地笑,帶著胸腔威震,一下接一下,愈加明顯:“你沒見過別人怎麽談戀愛的嗎。”
“......”
周栩應力道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薑執宜肩頸,衣料擦著薑執宜耳朵,弄得她有些癢。
“沒見過。”薑執宜實話實說,她還反問:“那你談過嗎。”
“沒,就你一個。”
有種很不明顯的開心,薑執宜忽略掉保持心理平衡:“你也沒談過我也沒談過,你怎麽還指導我。”
周栩應氣笑了,隨口說:“遲漾談過,我天天看。”
薑執宜眨了眨眼,聽著。
“人家女朋友都來送水。”周栩應覆下身兩隻手一起圈住她,陰影籠罩,喉嚨裡的聲音有些緊,從唇縫溢出:“就擬擬純,我請著才願意看眼。”
清淺的鼻息噴灑在耳廓,他的手臂擋住了頸側的風,薑執宜微不可查地動蜷了下,冬天的氣息很淡,倒出都是蕭瑟,襯得周栩應身上更熱烈了。
“你早說啊。”薑執宜臉往下埋了點,聲音藏在裡面輕輕的:“那下次我也給你送。”
周栩應倒也不是在意這麽一瓶水,更多就是想逗她,但薑執宜說出這句話時,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樣扇啊扇,瞳孔也淬著光,心裡眼裡真的都是他一樣,讓他沒忍住又笑起來。
“走了,帶你去吃飯。”
他問她:“燒烤吃不吃。”
薑執宜點點頭:“可以,和他們一起嗎。”
“都行,看你。”
薑執宜往後看了眼,那群人已經穿好外套在地上坐了一排,應該是想一起的。
“一起吧。”現在走掉也不好。
周栩應點了點頭,牽著她走了兩步,忽然問:“你手怎麽還是這麽涼。”
“我每年都這樣,可能體質偏寒。”
周栩應把薑執宜手揣進兜裡,若有所思:“那以後少碰冷水,或者給你找個中醫看一看。”
薑執宜聽到中醫兩個字就皺眉,她小步跟上,岔開話題逃避:“我以為你會說你以後每年都要給我暖手。”
聞言周栩應笑了聲:“行啊。”
周栩應的手指穿過她指縫,十指相扣,他收緊了一次,說:“冬天也沒那麽冷。”
因為今年身邊有你。
薑執宜心裡悄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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