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執宜搖搖頭:“不用,我沒什麽事兒。”
“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李絲菱擔心地說。
“在想事情。”
“什麽事兒?”
“周栩應。”薑執宜的聲音直白清冷,她眨了眨眼轉向李絲菱,人看著有些迷茫,鹿眼眨了眨:“我想去找他。”
李絲菱呼吸一滯,沒想到薑執宜會主動說這樣的話,臉上的神情在短暫的愣怔之後就轉化為了高興:“真的嗎!好啊好啊!!”
“什麽時候!”
薑執宜想了想,摸到褶皺的書本,她說:“晚上放學吧。”
“好!”
薑執宜視線落在李絲菱的手,咬了咬唇內的軟肉改口:“能給我兩顆糖嗎。”
李絲菱大氣伸手:“要什麽味兒自己拿。”
......
薑執宜其實是在課間去過一趟五樓的,但周栩應不在。
他們班換了位置,周栩應挪到了最靠後門的那個地方,從門口往裡看,一眼就能瞧見。
薑執宜站了一會兒。
他桌子上乾乾淨淨,隻放了一個黑色筆記本和兩支中性筆。本子沒合上,還留著數形結合的計算過程。字跡鋒利冷冽,和椅子上掛著的校服一樣。
薑執宜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傍晚放學的時候再來等他也可以。
這樣想著,薑執宜轉身往回走,下一秒,視線余光一愣,她停住,忽然發現了空蕩蕩的桌子抽屜裡一盒被打開的白雲山。
他最近心情好像很差,一次馬路對面,一次便利店門口都拿著這盒白雲山。
薑執宜心情也跟著不好,她低著頭往回走,沒看到早就停在身後的人。
額頭轟的撞上一堵硬牆,薑執宜來不及驚呼,摁著額角後退一步。熟悉的氣息接著包圍,煙草薄荷味充斥鼻息,薑執宜身體一僵,倏地明白眼前站的是誰。
像是飛蛾喜火原理,薑執宜下意識抬頭應上他的瞳孔,冷淡的面容順其自然映入眼底。
他沒什麽表情,眼中也沒波瀾,稱不上陌生人,漆黑狹長的眼眼神輕飄,興致缺缺的垂著,像是在路上遇到躥出來撞到人的小動物。
空氣寂靜幾秒,走廊旁邊的人像是被魔法下了禁錮消失。
只有他們。
但他注意力淺淡,掃了眼確定人沒事,拐身就要跨進後門。
薑執宜脫口而出:“周栩應!”
對峙停,僵局打破,空氣又開始流通。。
修長高挑的身影停了一秒,緩緩回頭,目光一寸一寸吞噬而過,終於,金屬鐵塊掉進起泡酒一樣的冰冷聲音從喉嚨間溢出。
“有事嗎。”
薑執宜氧氣兀的稀薄,準備好的說辭全部忘記。
她想說...你的書濕了,對不起。
可喉嚨和胸口堵得死死地,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他注視著她所有反應,哂笑一聲。
他斂起表情,嘴唇微動,字音還沒發出,薑執宜不加思量地打斷他,沒頭沒尾忽然問:“周栩應,你想吃糖嗎。”
沉寂一秒,周栩應掀眼:“什麽?”
對,薑執宜想到那兩塊糖,一下有了理由。她輕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和他對視:“我問你想吃糖嗎。”
周栩應凌厲的下顎微微松弛,他垂眸注視著她,挑眉隨意扯動唇:“你說你啊。”
第29章 海水
她....?
薑執宜指尖像是被抽血針扎了下的刺痛, 很短一瞬,冒出看不見的鮮紅血珠。
周栩應站在門口,回眼看她。
陰沉沉的天傍晚將來,教學樓外風雨交加, 梧桐葉簌簌飄零, 陰影下, 他的輪廓棱角更為立。周栩應是生氣了, 她能明顯的感覺出。
薑執宜手指微動, 小聲念:“不是我, 是水果糖。”她把那兩塊糖拿出來。透明的包裝紙,裡面是硬質的水果糖,淺綠薄荷和粉紅草莓,顏色豔麗看著很甜。
頓了頓,薑執宜遞給他:“你吃哪個味道。”
周栩應手指磨著,漫不經心的視線從上而下, 最後落在她掌心。她視線全在他身上, 耳邊寂靜無聲。
兩塊糖,小賣部裡一塊錢五顆, 不值錢,但放在薑執宜手裡。
說實話沒什麽誠意,更像是興趣來了, 就想起這個地方有個人, 來捋一下毛。
周栩應盯著那雙鹿眼, 和外面的雨有點襯,像是獻寶來討好人的小動物, 沒殺傷力,抿著唇不太好意思, 耳尖也是紅的。
走廊不是沒有人,但因為對象是周栩應,看戲也得藏著點。
周栩應視若無睹,鋒利的下顎微揚又落回原地,漆黑如鴉羽的眼睫落下淡色陰翳。
現在是下午第一節 課的課間,二十分鍾,他眯了眯眼,開始想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腦中自然而然地閃過陸易遠早晨說的話。
這十天來,陸易遠像是得了什麽偵探病一樣,憑著交際花一樣的能力在九班收了幾個耳朵,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知道個清楚。
下午第一節 課,早讀發生了什麽陸易遠把消息全帶了回來:“你真不去看看啊,你忍得住?”
“不去。”周栩應閉著眼趴在桌子上補覺,被打擾到了露出幾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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