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遠繼續:“那你怎麽每次放學都走那麽晚,你不是放心不下在等著她?”
“不是。”周栩應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鼻音厚的有些重。
“得了吧你。”陸易遠拆穿的不留情面:“我還不知道你。”
“不是我說你,平時拽的跟四五八萬的我就不管了,這時候你搞什麽啊。退一萬步,就這麽點日子了,你倆就算現在處都不知道能呆多久,你不怕被別人捷足先登,嗯....”陸易遠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嗯..畢竟薑妹這麽漂亮。”
下秒,周栩應忽的皺眉,冷薄的眼皮陰戾掀起:“有完沒完?”
“漂亮,怎麽漂亮你喜歡?還是你想來。”
陸易遠一噎,被周栩應這種佔有欲嚇了跳。他嘖了聲,也不怎麽高興,還有點委屈:“你說什麽呢,什麽喜歡不喜歡,我這不拿嫂子的標準來伺候你倆的。我就是想說,薑妹是個小女孩,心思多少敏感一點,你照顧著點。”
周栩應聳拉著眼半眯,不知是被哪個字刺到,撐起桌子反問:“我還不夠照顧,我他媽...”
話音一頓,周栩應沉著臉閉嘴。陸易遠也驚愕地挑了下眉,周栩應竟然爆粗了,他一直都是那種霽月清風的好學生樣,別說髒話了,髒字他都沒聽見一個。
轉眼也就是一瞬的時間,周栩應已經冷淡下來,嘲弄笑了聲:“行,我的問題,是我沒哄著。”
“我就差給她掏出來了。”
周栩應手指間夾轉著的筆一扔,眼神冰冷,起身走了。
“哎...你....”陸易遠盯著周栩應背景,眉心一皺,周栩應最後那句話聽著是有點難過,他多少能理解,畢竟從小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第一次動心還被人不需要,是有點傷人。
他歎了口氣,無奈望天。
人走了,但這兩個人冷戰苦的可是自己,他每天傳消息也很辛苦啊!甚至開始想能不能直接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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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個門口,周栩應想起什麽,他盯著面前的人,和陸易遠說的早讀發生的事,忽然明白什麽。
眼底卷起一場海嘯,情緒黑壓壓的沉浮,表面風平浪靜。周栩應忽然笑了,他低著眼,唇角繃緊的吐著事實:“你好像只會因為這個找我了。”
薑執宜一怔,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那句話聲音含糊,像是自言自語,薑執宜只聽見前三個字,你什麽。
薑執宜樣子茫然,周栩應神色晦暗不明,那雙眼和沉寂的海太像,波瀾不驚,分不出喜怒,黑色的瞳仁就是漩渦的中心,不停的蠱著你。他今天沒穿校服,身上是自己的黑色衛衣,裡面一件白色打底露出一圈領子,衛衣版型挺硬,帽子堆在肩胛骨內側,兩條繩子墜著金屬鐵片反射冷光。
薑執宜預感不是好話,她手停在半空有點久,指尖朝著空氣抓了抓。
很短的幾秒,但薑執宜感覺有幾個世紀那樣長。其實早知道周栩應不是好接近的人,她這麽莫名其妙的走開又回來他有情緒也是應該的,薑執宜這麽告訴自己,所以她又說:“我沒聽清,周栩應你能再說一遍嗎。”
薑執宜抿唇,在想自己要不要靠近一點。
長長的走廊透著說不上來的青春氣,盡頭是鮮紅的激勵標語,而在看到哪裡之前,先映入眼底的是周栩應的側顏。他這身衣服看著很拽,人也淡漠,不聲不響的凝著,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實在有些疏冷。走廊裡一直磨磨蹭蹭假裝上廁所的人都忍不住冒幾滴冷汗,周栩應這個眼神誰能挺住,簡直能凍死個人。
但另一個人不同意:“你傻啊,要是真不想搭理能站那麽久啊,周栩應圖什麽,圖那幾毛錢的糖?”
這樓層的教室本來就少一個,顯得更加安靜空落。
薑執宜沒聽見聲音,但也感覺到有人在議論這件事了。站下去不是辦法,看周栩應沒有要的意思,她準備收手。
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周栩應不喜歡吃糖。那就算了。
也是那一個瞬間,周栩應看破她的心思,散漫的聲音輕飄飄落進耳畔:“我說不要了嗎。”
薑執宜倏地停頓抬眼。周栩應唇角扯著若有似無的笑。
“沒什麽,就是問你哄誰呢。”他姿態隨意,身上的黑色衛衣松垮的堆出幾個褶,少年懶懶散散地問。
薑執宜下意識回答:“你。”
與此同時,高三一班第一次不約而同倒地涼氣。
聽見的沒聽見的,都朝這個角落看過來,還好沒有老師,更像是一場觀看舞台劇高潮的狂歡。
少女乾脆的一聲,就一個字,只不過在高三重點班外的走廊顯得異常突兀,就連周栩應眼也動了下。
薑執宜大腦也窣的麻了下,可能是昨晚做夢的後遺症還在,她面對周栩應有一些說不上來的信任。雖然還是有些尷尬,那聲你沒收音,估計被不少人聽見。
薑執宜倏耳尖熟透想解釋:“不是...”
她想說她來找她是想說那本書,但現在怎麽都像是借口,話在口中繞了一圈,薑執宜乾脆靠前一步,和周栩應之間的距離從一步縮短到十厘米,薑執宜忽然仰頭。
甜淡清新的少女氣息忽的湧上,和氧氣一起灌入喉嚨,周栩應眸色忽的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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