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執宜語塞,看不出西裝革履的人還有這麽幼稚一面:“那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薑執宜就是隨口一鬧, 周栩應那邊卻意外地沉默下來。
薑執宜奇怪地看了看手機, 信號滿格,她抿抿唇, 輕聲試探:“周栩應你在嗎。”
一秒。
兩秒。
三秒。
周栩應的聲音忽然響起:“不行嗎。”
她聽見他說。
語氣平靜疏離。
薑執宜僵了下,那句話中周栩應似乎格外頹寂,平靜之下的沙啞更讓人難受。
她掀開被子下床, 另一隻手摁開臥室壁燈, 薑執宜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在哪,周圍有人嗎。”
“有啊。”
兩個字又臭又硬, 比上一句還要散漫,聽的薑執宜頭疼。
“要是沒人我過去接你好不好。”
周栩應微頓, 半響,那邊惜字如金地丟出一個字:“你?”
薑執宜嗯了聲:“我。”
清淺的一聲,薑執宜聽見周栩應不加掩飾地笑了。
“......”
“薑執宜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了啊。”
“拉黑債主。”他笑得尾音發涼,“是不是又打算欠債跑路啊。”
他的醉意太明顯,薑執宜踩著拖鞋找出一件薄外套,被這人帶著刺的言論刺到,腳步忽然停住。
執拗的一張臉耳尖冒出紅意,薑執宜瞳孔微動,她兀的開口:“不是嗎。”
“不是非我不可為什麽現在給我打電話,周先生現在還差那麽十幾萬嗎。”
“你不用我接我就回去睡覺,你喝死在外面我也不會管。”薑執宜咬著牙,一口氣也不歇全部說完。情緒激動,胸口也跟著起伏不穩。
她對周栩應的底線很低,很低很低。
如果不是真的生氣了是不會說這種的,她能理解周栩應對她存的不滿,但她的心也是軟的,不是不會疼。
話音落地,遲遲沒有回應。
薑執宜停在原地,手指的短甲鑽進掌心,停了停,她嘴唇又蠕動,想再說點什麽。
喉嚨發堵,薑執宜又悶悶地說了句:“你如果不想見我那就算了。”
“你照顧好自己,煮碗解酒湯。或者讓你想見的人過去照顧你。”
凌晨的滬原仍舊是燈火通明,電話中沒人說話,就連呼吸聲也漸漸消失。
他似乎拿開了話筒。
但薑執宜也沒掛。
通話記錄上的分秒一直在跳,薑執宜沒看,卻覺得那幾秒好像有幾個世紀之久。
凌晨兩點,時鍾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卡頓聲。
薑執宜別在耳後的頭髮掉下,她動作松懈,捏住衣服的手也松了。
周栩應還是沒說話,意思大概明了。
“那我掛了,你還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手指一點點抓緊,薑執宜手機挪開耳側。
也就是那一秒,寡淡低啞的聲音從裡傳出,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兩個字。
“過來。”
......
薑執宜把拉黑的那個號碼放了出來。
接著,那個132開頭的號碼發過來的一個地址,果然是酒吧,薑執宜拿上車鑰匙和外套進了電梯。
酒吧的距離不近,薑執宜停車後從側門直接拐進。
午夜是放縱的開始,食夢獸在這裡找不到一絲縫隙。
薑執宜還帶著一個棒球帽避人眼舌。
她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壓了壓帽簷,站在角落給周栩應撥回去。
“周栩應你在哪裡。”
“喂...。”對面冒出一個陌生的聲音,薑執宜一愣。
聽見女聲那人也詫異了下:“你是?”
薑執宜確定了一遍號碼,是周栩應的沒錯,但被他這麽一問倒是有點不確定了。
“你好,請問這是周栩應的號碼嗎。”
男人嗯啊地頓了頓:“是啊,你找周哥的嗎。”
“我來接他,他怎麽樣了,還好嗎。”
“接他??誰啊,你嗎。”男人仿佛聽到什麽天方夜譚的事物,震驚住了。
薑執宜:“...嗯,有什麽問題嗎。”
“啊,也不是。”
薑執宜眉心微動,又確定了一遍號碼。
那邊的人好像很驚訝,窸窸窣窣的和同伴說了什麽,等了有二十多秒,那人才嗷的一聲回來:“沒,沒問題,我們在二樓07,你順著樓梯一直往左走就能看見。”
薑執宜留著一絲防備往前走:“周栩應不在嗎。”
“在,他喝的有點多,出去透氣了,手機沒拿。”
原來是這樣,薑執宜說謝謝,她馬上來。
腳步加快,二樓最右邊連接著一個鏤空陽台,薑執宜不太懂這個設計,但還是多看了一眼,周栩應不在這,也不知道在那透風。
距離越來越近,薑執宜不知道她那個電話就像是炸彈扔進水裡,騰起巨大水花。
“臥槽,那誰啊,怎麽是個女人。”
“不會又是聽到消息來堵人的吧,但不對勁兒啊,我拿的這是他私人號碼啊。”
“給我我看兩眼。”另一個人好奇地湊上來,
“還真是,那什麽情況,鐵樹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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