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程右都南下,不必說也知道是衝著誰去的。
公主承受不住姑媽薨逝之下痛倒,搬進后宮,從此隔絕朝堂。
沒想到公主能恢復的這樣快。
鄭衡問母親,“公主身體還好吧?”
“中午用膳時見了一面,我瞧著挺好的,就是有些瘦了,像個大姑娘了。”不再如以往那般愛說愛笑,開朗活潑,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鄭夫人說不出來,但已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意與榮烺說笑。
鄭夫人有些不解,“公主怎麽隻召二弟和阿衡,沒叫老爺你呢。”
鄭國公道,“公主召二弟,顯然是要問鎮北關的事。召阿衡嘛,他們是同齡人,或者能說到成塊。召我做什麽,我在兵部,召我還不如召黎尚書呢。”
鄭夫人一想,“這也是。”
總之,這是好事。
鄭家原就與公主交好,在此情境下,公主能主動相召,可知這些年沒有看錯公主。
大長公主府。
榮烺休沐日造訪,大長公主自然歡迎,只是榮烺這不像是來遊玩兒的,倒像是借她府坻與鄭家人相會的,同薑駙馬說,“你說這裡頭是不是有旁的事?鄭家老二被奪了兵權,阿烺一向與鄭家要好,難不成是商量這事的?”
“不管商量什麽,這是孩子們的事,咱們就別插手了。”
“這怎麽能不問呢?這樣的大事。”大長公主長籲口氣,“我總覺著奪鄭二兵權的事做的太急了。”
“陛下龍威正盛,暫莫多言。”不論奪鄭二兵權,還是重用秦太師逼顏相辭官,這兩件事都很急。
恐怕公主在宮裡處處不便,才會到他們府上與鄭家人相見。
薑駙馬道,“讓膳房好生準備幾樣公主愛吃的菜,不一直聽你說那孩子有些瘦了麽。”
“是啊。”大長公主歷經三代帝王,心胸寬闊,也不再糾結朝中事,轉而令人請了孫媳鄭錦過來,祖孫倆商量宴請公主之事。
薑駙馬則遛達到書房,闔目思量。
待長孫落衙回府後召他相問,“這些天,大殿下與公主相處的如何?”
“挺好的吧。”薑洋道,“前些日子還聽大殿下說公主總算好了,能上課了。就是跟徐娘娘總是拌嘴,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她倆早就愛拌嘴。”
“公主知道近來的朝政麽?”薑駙馬問。
薑洋有些驚訝,還是說,“現在又不是在萬壽宮,公主在麟趾宮,即便聽到隻言片語,應該也有限。眼下公主還是該先把身體養好,以後多少事做不得呢。”常聽妻子祖母擔憂公主身體。
“不是已經好了麽。就算在病中,該讓公主知道的也要告訴公主。”薑駙馬看向長孫,“現在與在萬壽宮時又有什麽不同呢?公主不還是公主麽?”
“祖父,我不是輕視公主的意思。我是說如今在后宮,也沒人跟公主說這些,公主身體又不好。大殿下現在也很忙,每天跟在陛下身邊處理政務,今兒我去瞧妹妹,大殿下還沒回宮呢。”
“阿穎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著急怎麽還不生。”
“這孩子下生都有時辰管著,豈是能急的?早幾天晚幾天都正常。”
說一回孫女,薑駙馬提醒長孫,“你瞧著合適的時候委婉提醒大殿下一聲,公主素有才乾,如今朝中多事,不妨與公主說一說。”
薑洋頜首,“公主以前也挺愛聽這些事,后宮估計也悶。祖父放心,我會提醒大殿下的。”
“對了,公主明天過來。”
薑洋驚喜極了,“公主願意出宮逛逛,可見真是大好了。正好我邀阿衡也來,一道陪公主說會話。”
薑駙馬打量長孫一眼,“不必你相邀,公主要來見鄭鎮北,還有阿衡。”
薑洋臉上的喜色由沉靜取代,他頓了一下,“公主是不是覺著讓二叔回朝的事不大妥當。”
“公主還沒來,我怎麽會知道呢?”
薑洋歎口氣,低聲道,“若是阿衡能尚主就好了。也不是安撫鄭家,就是個親上加親,依舊親的意思。”G
這裡面,既有私心也有公心。一則瞧公主與阿衡相處挺好。二則鄭家是他妻族,他也盼著鄭家好;三則,鄭家與國有功,公主下降,憑誰都不能說朝廷待鄭家薄了。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薑駙馬亦認為這是樁好親事,只是恐陛下並無此意。
薑洋正色道,“祖父放心,您提的事我會轉告大殿下的。”他是武將出身,如今鄭鎮北被奪兵權,他與鄭家是郎舅之親,其實哪怕沒親緣,薑洋也覺著這事兒挺讓人難受。
可這是陛下的決定,他們不能說陛下的不是。
公主一向與鄭家交好,如果公主能安撫住鄭家,這是再好不過的。
哎,虧他一向自認穩妥周全,竟沒想到此處。
早該提醒大殿下的。
讓公主多與鄭家來往,請大殿下勤往鳳儀宮請安,也要待鄭家愈發比以前親近才好。
薑洋一拍腦門,笑歎,“我比祖父也就還差十萬八千裡吧。”以往總覺自己還不算笨,真正涉及皇權就亂了分寸,連起碼的章法都沒有了。
薑駙馬笑,“我已鬢發皆白。似你這般大的時候,我可是兩眼一摸黑,遠不如你。”
薑洋被祖父讚的不好意思。
休沐日的見面很順遂。
大長公主府都準備好了,榮烺帶了給大家的禮物,尤其鄭錦已有身孕,榮烺看她微微顯懷的樣子,好奇的問,“會不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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