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武行方面,薑洋是不怕的。他武將家族出身,刀槍劍戟樣樣來得。
榮烺也沒準備三篇難題,就一篇,而且,對對子什麽的,三鼎甲都來了,榮烺自然敗下陣來。傍晚明亮的天光下,一身喜服的薑洋得意洋洋,拱手道,“公主妹妹,你就讓我進去吧。來,給你個大紅包。”說著摸出個大紅包。
“別急別急,還有一關哪。”
榮烺一手搶過紅包,雙手一拍,就見兩個宮妝使女搬來一架孔雀屏風立在廊下。榮烺指揮著,“古有雀屏中選的美談,阿洋哥你站遠些,弓箭給你預備好了,射中孔雀眼才算。”
薑洋當時就說,“紅包還我。”
“給出去的還能要回來不成?”榮烺站在一畔,“讓我們瞧瞧,是不是真的百步穿楊。”
薑洋笑瞪榮烺,“你真會給我出難題。”S
“當然啦,你以為阿錦姐能這麽容易叫你娶到手的?”榮烺催促,“快射吧。我這照顧你,屏風上才兩隻孔雀,又沒給你上一百隻孔雀。”
饒是大家知道公主面前得莊重些,可大喜日子,公主又這樣風趣可愛,不禁都笑起來。
鄭衡抱臂站在榮烺身畔,弟弟鄭徽自幼給榮綿做伴讀,此時已長成一位穩重英挺的少年,鄭徽將弓箭遞給薑洋。
薑洋一看,是自己慣用強弓。
鄭徽自來不喜言笑,此際是長姐與好友的大喜之日,眉眼間染上幾分喜意,對薑洋十分信任。
院落寬闊,薑洋退後百步,大家皆圍在邊兒上看他挽弓搭箭,屏氣息聲。榮烺眼珠微動,忽然在薑洋耳朵啪的雙手一拍,引得多人輕呼,都在想,公主殿下您可太壞了。不過,薑洋手臂紋絲未動,全然不受影響,就見流星般的一箭飛出,正中孔雀眼。
接著第二箭也射的極準。
院中頓時響起眾人熱鬧的歡呼聲。
榮烺也跟著鼓掌,“阿洋哥你箭術真名不虛傳!”
薑洋笑瞥她,將弓箭還給鄭徽,實在手癢的忍不住,屈指在榮烺額頭敲了個響的。榮烺哇哇叫痛,薑洋才不理她,快步到鄭錦閨房,舉手輕敲三下,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阿錦,我來了。還請開門。”
房門從屋內打開。
薑洋進去,見鄭錦也是一身喜服坐在床頭,用團扇半遮嬌顏,不覺看直了眼。
“阿錦姐,不,大嫂你今兒可真俊。”一道來迎親的薑洋二弟薑渭爽朗的大聲讚歎,引得鄭錦羞澀不已,其他人則笑起來。
薑洋已在前院給嶽父嶽母行禮,上科狀元郎今翰林編修楊編修見他只顧看新娘子,立刻取出紅包散一圈給陪新娘子的族姐妹,悄悄拽一下薑洋衣袖,“趕緊給大舅兄見禮,全靠大舅兄把新娘子背上喜車哪。”
“小舅兄也不能忘。”另一位迎親使提醒。
薑洋看鄭衡雙手抱臂站一畔,正歪頭聽榮烺出壞主意,不禁心下長歎,公主殿下你知道你是哪邊兒的不?我可是你親表兄啊!好吧,鄭衡也是表兄。
就見鄭衡揚起嘴角,既為難又得意的同薑洋說,“原來我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不過,為示鄭重,的確不能拂你的好意。”
令侍女搬來太師椅,大搖大擺坐下,受薑洋一禮。
平時都平輩論交的……
尤其鄭衡還一臉長輩樣的叮囑,“願你們互敬互愛,永結同心。”
“是。”
薑洋略憋屈。
榮烺在邊兒上捂嘴偷樂。
輪到鄭徽時,鄭徽最是穩重,與薑洋互行一禮,互露淺笑。
薑洋還得對鄭衡抱拳,“有勞舅兄了。”
鄭衡上前,輕松抱起妹妹。一路由薑洋引路,榮烺與其他人相隨,將鄭錦送到薑家的喜車上。鄭衡在車畔同妹妹道,“放心吧。阿洋再可靠不過。”
榮烺則說,“阿錦姐,一會兒我就到。”
薑洋:頭一回見您這剛為難過新郎倌兒,再到新郎家吃喜酒的。
薑洋不放心她,“殿下車駕先行,咱們就一起吧。”
“我不跟你們一起,你們得走朱雀大街,且得繞城一大圈。我走近路。”
鄭衡與薑洋說,“放心,有我哪。你們去吧,別耽擱吉時。”
薑洋便不再耽擱,飛身上馬,朝嶽家人團團一抱拳,笑著迎新婦回府去了。
時人成親,喜隊都是要繞好大一圈路,而且,來回路線不一致,寓意不走回頭路。榮烺不與喜隊一起走是對的,她乘自己的馬車,帶著宮人護衛,很快就到大長公主府,與大家說起她如何出題目考校阿洋哥的熱鬧來。
“阿洋哥為著娶阿錦姐,可是拿出真本事了,那兩箭射的,刷刷,正中雀眼。”
“你這主意,全帝都也沒見過。”順柔長公主笑,“不過,阿烺你可是咱們這邊兒的,該給阿洋助陣的。”
此話深得大長公主之心,“就是。”
榮烺說,“阿錦姐可是跟我自小一道長大的,以後阿玥姐成親時,我也要一樣考較白館長的。”
榮玥險沒嗆了茶,郢世子夫人鄭氏笑眯眯地,“那我可得跟女婿說一聲,提前做好準備。”
“嗯。那是要的。”榮烺信心滿滿,“以後凡我的朋友成親,我都要如此考校,必得文武雙全才行。”
薑穎笑,“我說怎麽聽內務司說你讓他們做好幾件孔雀屏風呢。”
榮烺豪氣乾雲,“不多,先做了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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