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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動_顧了之【完結】》第115章 主角今生·貳
  第115章 主角今生·貳(黏人精。)

  當初躺上擔架要拿手捂眼的人,如今沒臉沒皮說暈就暈,暈之前還特意衝過了浴換了寢衣,以免被抬上榻的時候髒了被衾,惹愛乾淨的夫人生氣。

  都考慮得這麽周全了,薑稚衣能怎麽辦,隻好把人接進了房裡。

  李答風帶走了寶嘉,臨走留下醫囑:病患身心脆弱,宜溫和對待。

  薑稚衣看著紋絲不動躺在榻上的元策,上前捏了下他的鼻子。

  “嘶——”元策睜開眼,煞有介事地揉揉鼻梁骨,“醫囑不是說要溫和對待?”

  捱真刀真槍一聲不吭的人,被她捏個鼻子還抽上冷氣了。

  “沆瀣一氣的,都不稀得說你們!”薑稚衣居高臨下睨著他。

  元策笑著握過薑稚衣手腕,將人一把拉了下來:“那怎麽還讓我進來了?”

  薑稚衣歪歪斜斜趴在他身上,拿食指戳戳他衣襟:“這不是怕有人在醋缸裡泡一晚上泡酸了。”

  “所以小時候真這麽叫人家?”元策挑了下眉。

  “阿姊不提我都不記得了……那怎麽辦,又不能回去改口,再說小時候叫哥哥和如今叫哥哥怎麽能一樣,你講點道理!”

  “那這麽著,”元策垂眼看著她,“你從前叫過他幾聲哥哥,今晚也叫我幾聲,我就算與他扯平了,夠講道理了吧。”

  她就知道會這樣。

  “人家在千裡之外日理萬機,知道你在這兒算這種舊帳嗎?”

  閨房之樂,用不著外人知道。

  薑稚衣笑著撐著他胸膛想起身,剛起到一半,攬在她腰後的臂彎一箍緊,元策的指腹在她腰窩摩挲兩下:“跑什麽?”

  薑稚衣癢得渾身一抖顫,軟著手腳跌了回去:“……我要先去沐浴。”

  元策一個翻身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浴房走去:“剛好怕你一晚上叫不完,就從沐浴開始算起。”

  “你是無賴嗎?”薑稚衣輕砸他一拳,“還死纏爛打上了!”

  元策腳下一頓,面露回想之色:“當初你在京中纏著我的時候,我聽人說,若是不可愛的人纏著你才叫死纏爛打,若你覺得她可愛,那應該叫——”

  “叫什麽?”

  “黏人精。”

  薑稚衣仰頭眨了眨眼:“那你當時覺得我可愛,還是不可愛?”

  “你說呢?”元策低下頭去,垂眼看向懷裡人,“黏人精。”

  薑稚衣笑著環上他的脖頸:“好吧,許你死纏爛打回來,黏人精。”

  *

  露重霜濃的秋夜,鬧騰了半宿的臥房陷入靜謐,榻上兩人相擁而眠,薑稚衣捱在元策懷裡,在這熱意充沛的環抱中眉眼安靜,呼吸綿長。

  元策下頜抵著身前人的頭頂心,隨著她一聲聲呼吸慢慢沉入深眠。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忽而一道亮光閃過,元策驀然睜眼,透過層層迷霧看見夏日斑駁細碎的光影在眼前晃動,待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入目是一座碧瓦朱甍,雕梁畫棟的府邸,府邸門匾上書“端王府”三個大字。

  元策站在府門前,抬手輕撫臉上的面具,從門上銅環的倒映裡看見兒時的自己。

  府門裡傳出一陣陣熱鬧的歡笑聲,引人不由自主靠近。

  元策雙手推開面前沉重的朱門,跨過門檻一步步朝聲來處走去,看見庭院裡一群年紀相仿的孩童正在比賽投壺。

  當中一名男童一身華貴錦衣,手執一支羽毛箭,鳳眼一眯,將手中箭矢一擲而出,準準投入壺口。

  一旁身著鵝黃衣裙的女童杏眼圓亮,鼓掌歡呼:“阿延哥哥真厲害!”

  元策望著兩人鮮亮的衣飾,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沾著泥灰的勁裝,停住了腳步。

  那頭女童卻似是注意到了他,朝眾人問道:“咦,那是誰呀?”

  眾人隨女童所指望來,跟著一個個面露疑惑。

  “你也是來與阿延哥哥比賽投壺的嗎?”小薑稚衣歪頭瞧著他。

  元策對上她明亮的雙眼,點了點頭:“是。”

  一旁被稱作阿延哥哥的男童一指面前一堆賞玩之物:“那你自己挑個彩頭,若贏了我,彩頭便歸你。”

  元策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前去,一眼眼看過那些並不認得的奇珍異寶,搖頭:“我不需要這些。”

  “那你想要什麽?”齊延問他。

  “若我贏了你,”元策看了眼一旁的小薑稚衣,“她往後不可再叫你‘阿延哥哥’。”

  “這是為何?”小薑稚衣一愣,歪著頭撲簌簌眨起眼來,“我如何叫阿延哥哥,與你有什麽乾系?”

  “不為何,”元策看向她,“這就是我要的彩頭。”

  齊延皺起眉頭:“那若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

  “你休說大話,我阿延哥哥可從沒輸給過誰!”小薑稚衣撅著嘴叉起腰來。

  “既然如此,為何不敢與我一比?”

  “比就比,阿延哥哥,我們不怕他!”

  “那若是你輸了,就將這面具摘下來,如何?”齊延指了指他的面具。

  “好。”元策走上前去,從一旁侍從手中接過一捆羽毛箭,看了眼箭壺,轉頭背過身去。

  眾人一陣嘩然,不及討論幾句,元策指間已然輕夾起箭,背身朝後利落一擲。

  當一聲響,箭矢入壺,四下無數驚歎之聲迭起。

  “有初貫耳,二十籌——!”唱籌人高聲喊道。

  元策撚起第二支箭,在掌心掂了掂,又是輕輕巧巧朝後一擲。

  “連中貫耳,十籌——!”

  一眾孩童都在這不費吹灰之力的信手投擲裡瞪大了眼,唱籌人也一聲更比一聲高昂,接連幾箭,每箭所計籌數從未下過十籌。

  “背著身也能投得滿籌?這人背後長眼睛了嗎?”

  “這是哪家來的,竟敢到王府撒野!”

  “戴著面具,莫不是哪裡來的妖異?”

  ——圍攏在旁的幾個男孩議論紛紛。

  眼看元策就要投得滿壺,有人不信邪似的跑上前去,將箭壺一把拖走,換了個位置。

  元策耳朵一動,手中最後一支箭在指間一轉,旋過一周,勾唇一笑,揚手倒擲而出。

  當一聲響,箭尾入壺。

  “倒中,一百二十籌——!”唱籌人震動的聲音響起。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驚詫地盯住了箭壺。

  元策轉過身來,看向一旁張圓了嘴的女童:“可願賭服輸?”

  “阿延哥哥,這、他這——”薑稚衣求助般看向齊延。

  “是我輸了。”齊延抿了抿唇,看了眼元策,扭頭離開了庭院。

  一眾孩童連忙追了上去。

  薑稚衣似是也想跟過去,小蠻靴一抬卻又好像想起了他,停在原地與他道:“好吧,阿延哥哥願賭服輸,我也願賭服輸!”

  元策眉梢一揚:“那還叫他阿延哥哥?”

  薑稚衣小臉皺起:“那我應當叫他什麽……”

  元策斟酌著想了想,想了半天,忽然嘖了一聲:“算了。”

  “算了?算了是什麽?”

  “就是——”元策歎了口氣,“你還是叫他阿延哥哥吧。”

  “……你這人好生奇怪,又是為何許我叫了?”

  “因為——”

  因為在他早早離開的那個世界裡,唯一可以護著她,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只剩下齊延。

  如果這一聲聲阿延哥哥可以讓她在沒有他的世界裡也得到庇佑,他寧願她與齊延有這樣一份情誼,也不想她淋著風雨。

  元策抬起手掌,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因為多一個哥哥,就多一個人保護你。”

  薑稚衣似是被他嚇了一跳,一下子往後躲去,躲到一半像又發覺他並無惡意,腳下一頓,猶豫道:“……可是這樣你今日不就白贏了嗎?”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不算白贏。”“那你是哪家的哥哥?”

  “我姓元,單名一個策字。”

  “那——”薑稚衣眨著晶亮的眼睛看著他,“阿策哥哥?”

  元策看著面前小不點的薑稚衣,彎唇笑了起來。

  “阿策哥哥!”一道別於幼童的女聲忽然在耳畔響起,有溫軟的手撫上臉頰。

  眼前的迷霧和夏日的晴光驟然散去,元策緩緩睜開眼來,看見薑稚衣垂落在他胸膛的青絲,一轉頭,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薑稚衣摸了摸他的臉頰,又去探他額頭,松了口氣:“怎的睡這麽沉,差點就要去請姊夫來給你診脈了。”

  元策從遙遠的夢境裡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今夕何夕,把人摟進懷裡:“沒事,做了個夢。”

  薑稚衣在他懷裡找了個舒坦的位置,冷哼一聲:“什麽夢這麽喜歡,我在這兒叫半天了你都舍不得醒。”

  元策低頭笑著看她:“自然是因為,夢裡也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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