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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芷:老公,家裡抽紙和醬油料酒都用完了,你下班經過超市買一些唄」
「江問辰:我叫了跑腿買,晚上有應酬可能會晚回,別等我,早點睡」
「媛媛:看!我從勃艮第酒莊帶來的白葡萄酒,二十多萬一瓶呢,晚上來我家?一起嘗一嘗?」
「江問辰:也不是不行,等我」
……
「明芷:問辰,媽媽說她晚上要去跳廣場舞,不回家吃飯,你呢?幾點下班啊,我畫完畫去公司找你,我們一起出去吃吧?」
「江問辰:老婆,我臨時要出差,剛準備看車票,哎煩死了還要去涼城,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先不說了,我訂票後要立馬趕去高鐵站,到了那邊再和你聯系』
「媛媛:好累啊,剛參加完一個秀,這綠寶石袖扣好看嘛?當時覺得最襯你,也沒多想就拍了,你要怎麽謝我呀?」
「江問辰: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媛媛:酒店地址,來見我」
……
「明芷:老公你快回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媛媛:好煩,明天又要去錄綜藝,又要有好一陣子見不到你,我今天在雲閣莊園訂了個大床房,還有私湯,要不要來?」
「江問辰:來」
……
原來一個人多情起來,是真的可以把精力同時分給兩個人,可以在同一分鍾裡扮演著忙碌工作的丈夫和隨叫隨到的情人,可以遊刃有余地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一點都不心虛慌張,哪怕知道她們還是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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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芷看著半小時前自己發的那條微信消息——
「老公,你在哪啊?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會不會是要生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演出,像噴湧而出無人欣賞的劣質煙火,光叫聲唬人,既沒法漫天絢爛,連點星火痕跡也不留。
屋外的風吹得更凶了,呼呼作響,像暗夜裡張牙舞爪的困獸。嚎得明芷的額角突突疼,她手撐著桌面起身,想去把窗戶關緊,小腹忽然一陣疼,揪得她臉色一白,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因那毫無規律的陣痛,以及身下竄過的熱意,明芷呼吸一滯,微弓著脊背像放慢動作一樣緩緩低下頭去。
哆嗦地攥緊了桌角,手指用力像是要把那原本就裂開浮起的木桌桌皮摳掉,暈開的血跡如一把鋒利的刀,劃破淚腺,毫無征兆地滾出幾滴眼淚,順著那原本幹了的淚痕再度流下。
“媽,媽……”
沙啞的嗓子裹著無措懼意,根本蓋不過外面電視劇裡的吵鬧聲和嗑瓜子的聲音,明芷咬著唇,用力拂開桌面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發出脆裂聲響。
這一次,屋外人總算聽見了動靜。
“怎麽了?摔碎什麽了?不睡覺你……啊!怎麽流血了啊!”
晃悠過來的婦人端著那副嫌棄又不耐煩的嘴臉,在看見那蔓延開的血跡後,一秒切換成驚嚇和恐慌,嘴裡還銜著的瓜子殼就那麽掛在唇間,呸的一聲吐在了門邊。
明芷緩緩閉上眼,原先跌宕起伏的情緒已消磨掉她大半力氣,如今整個人如脫力般癱在了椅子上,臉色蒼白幾近透明,雙手緊緊攀著肚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打120,快!”
由內到外的疼痛感攀扯著她整個人,像暴雨後行走在陡峭的盤山公路,一整顆心都懸著,企圖在大霧中找尋一絲絲安全感,卻不慎跌落進一個下旋的漩渦裡,被卷著,直至吞沒。
明芷覺得自己像是處在一個瀕死的狀態,有什麽伴隨著身下的熱流一同泄掉,是孩子?是力氣?還是她的命?
昏睡過去的前幾分鍾,她聽到了三個聲音——
婦人愚蠢:“怎麽辦啊小辰,我大孫子是不是要沒了!”
女人嬌嗔:“是阿芷嘛?她是不是又小題大做了?”
男人無情:“媽,送她去醫院,我待會過去和你們匯合。”
緊緊攀著小腹的手忽的就松開了,明芷的唇角噙著苦澀的笑意,燈光映襯著她那張蒼白狼狽的臉,眼神逐漸渙散直至空洞。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這章兩分評論發紅包~
重生文,這一世是先婚後愛,作精利用霸總報復前世渣男,霸總心甘情願配合(因為早就愛上女主)甜文基調,涉及專業方面有不合理的地方請輕輕指出,祝閱讀愉快~暫定早九點更新,不更會請假
第2章 前世
仿佛坐了一架時光機,在極短時間內飛速回溯了過往的二十多年,喉頭間的酸澀和屋內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明芷耳畔依稀回響起了父親明鏡許的震怒聲音——
“你若是非要和江問辰結婚,就從這個家裡滾出去,從此是生是死與我明家毫無乾系!我明鏡許不會認你這個女兒,這是你明芷的因果,死也要自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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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夜裡,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空曠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又混亂的腳步聲,明鏡許步履凌亂地跑過來,一腳棉拖一腳皮鞋,步伐一深一淺,穿著睡衣睡褲,外面套了件棉針織,扣子都系亂了。
“阿芷!阿芷!”
他大喊著,聲音裡充滿著痛苦和淒厲。
明芷光著腳靠在牆壁,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她聞聲抬起頭來,瞧見自己的父親從自己面前穿過,直奔手術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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