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不為所動。
“阿娘,”阿圓又喊了遍,說:“爹爹今日出門許久,晚飯也沒回來吃,莫不是在外頭喝醉了?”
褚家出了個準太子妃,褚大人如今是香餑餑,許多人都想來巴結,請吃酒的帖子都收得手軟。
褚夫人憋了會,最後怒其不爭地剜了眼這個女兒,忿忿走了。
褚夫人一走,蕭韞命人把門關上,懶懶地對阿圓伸手:“過來。”
阿圓站對面,輕哼別過臉。夜幕與燭火染在她身上,俏生生,明豔豔。
蕭韞看得心發癢,突然起身兩步把人拉進懷中。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可想我?”
“才不想。”阿圓外強中乾,手卻不自覺地攀上他肩膀。
她手指摩挲著他肩上的金絲繡線,嬌聲嬌氣地抱怨:“你是不知,我今日挨訓了一整天,都不敢出屋子。”
“就因為你住在瀾苑的事?”
“嗯,”阿圓點頭:“我阿娘氣我主意大,瞞著這麽多年沒說。說萬一你是巧言令色的登徒子,騙了我又該如何是好。”
她人嬌嬌小小地抱在懷中,令蕭韞感到踏實而滿足。
他下巴搭在她肩窩處,感受她身上悠悠香氣,說道:“你沒跟他們解釋我這幾年是如何待你的?”
阿圓緩緩抬眼:“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呢。”
“哪奇怪?”
“你當時......為何對我這麽好?怎麽無親無故的,你又是送東西,又是教我學問。”
“唔......”蕭韞閉著眼,神色漫不經心:“許是有眼緣。”
阿圓退開些許,覺得這個理由不充分,直直地盯著他。
蕭韞認真道:“第一次見你還真是眼緣,彼時我在萬壽寺辦了件案子,心緒煩悶,但遇到你莫名心情好了許多。”
“所以你就答應送我回家了?”
“......也不全是。”
阿圓擰眉:“不全是,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蕭韞輕哂:“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我看著像小氣的人?”
蕭韞沉默地睨她,一副“你不是看著像,你就是”的篤定模樣,結果被阿圓捶了一拳。
他拉過人,繼續抱進懷中,說:“彼時賢貴妃的人一直跟蹤我,為了掩人耳目,順便將你送回家。”
阿圓蹙眉,還是不懂其中之意。
蕭韞繼續解釋道:“在世人眼裡,我是個閑散王爺,既如此,自然得乾些閑事才合理。”
其實阿圓是有點生氣的,這人居然初次見面就利用她。但不知為何聽到他妄自菲薄的話,又覺得心疼。
她撫上他的眉眼:“過去六年,你是不是過得很辛苦?”
蕭韞心下一動,目光輕柔地望著人。
從未有人問過這句話,連蕭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很辛苦。
“不會,”他搖頭:“起初很難忍耐,後來習慣了。”
阿圓指腹緩緩摩挲他的面龐,沿著他俊美的輪廓線條,撫摸他的下頜,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以及眼尾。
她能想象得到一個被廢黜的太子生存有多艱難。平日裡她在書院跟同窗們相處,但凡學業落後些,就被奚落得抬不起頭。
更何況蕭韞?
他曾是天之驕子,一出生就立為太子,一朝被廢黜,想必各種嘲笑、詆毀、打擊鋪天蓋地。
甚至,可能還有許多她想象不到的東西。
阿圓的指腹漸漸下滑,然後踮起腳尖,雙手捧住他的臉,說:“現在好了,總算熬過來了,以後我會陪著你,陪你一輩子。”
蕭韞攬著她腰肢,謹防跌下來。
心裡有些觸動,嘴上卻還要問:“阿圓這是在說情話?”
“......”阿圓面皮掛不住,瞪他:“我在安慰你呢。”
“若是想安慰我,有個更好的法子。”蕭韞盯著她的唇,意有所指地說。
“......”
阿圓忍了忍,說:“你為何總是想這些,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會天說會話麽?”
“誰叫你總是勾得我忍不住?”
這個小女人恐怕不知道,她一舉一動皆是渾人天成的嬌嗔嫵媚,仿佛時刻有根羽毛在他心頭撓,撓得他越發癢,越發欲罷不能。
“阿圓....”他嗓音啞了些許,額頭相貼:“我想親你,嗯?”
他從昨夜就開始想了。
昨日在宮宴上,小姑娘作畫的風姿印在他腦海中,令他既驕傲又喜愛。
他忍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忙完事就立即趕過來見人,這會兒,又豈忍得住?
兩人額頭貼了會,漸漸地呼吸變得粗.重,空氣裡像充滿炙熱的火花,待蕭韞的唇緩緩移過來時,阿圓也立刻迎上了他。
曖昧和情潮,一觸即發。
激烈、洶湧、綿長......
這個吻夾雜著太多思念,也夾雜著兩人不曾嘗試的大膽。
親了會,蕭韞突然把人往上提,阿圓低呼一聲,緊緊抱著他腦袋,腿也用力攀在他胯側。
如此一來,她反而比蕭韞高出一個頭。
她緩緩松開些許,垂眼望著蕭韞,只見他閉著眼睫,神色迷離地貼在她的胸口,氣息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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