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袖沉默片刻,然後抬眼看向不遠處正沉默看著這邊的師老頭。
然後她道:“你還有余力的話,把師前輩也背下去吧。”
她覺得,這個小師妹還是很有潛力的。
正滿心複雜的師老頭:“??”
他面無表情:“不必。”
然後他看了一眼宋南時,聲音臭臭的:“想呆就呆吧,下來的時候別缺胳膊少腿就行。”
宋南時的聲音帶著笑意:“好。”
師老頭臭著臉轉身就走。
轉眼間,偌大的山峰上就只剩下了她和雲止風兩個人。
宋南時就抬頭看了一眼天際。
漫天雷雲翻滾,正在醞釀著更大的雷劫,任何人站在這樣的雷雲下都會生出顫栗渺小的感覺。
站在這樣的雷劫之下,沒有人覺得自己不會被波及。
但宋南時莫名就覺得,這雷劫不會波及她。
這是一種難以言說,卻又玄之又玄的感覺。
仿佛在她決定留下來那一刻,天道突然投下來一瞥,然後寬容的給予她準許。
於是宋南時就知道,她被允許留下來了。
這幾乎是一種狂妄的錯覺,誰會覺得自己能和天道溝通、能被無形無狀的天道注視,甚至被允許。
但宋南時卻幾乎篤定,這不是她的錯覺。
冥冥之中,她和天道有了一次交流。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但宋南時卻不覺得意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當。
就好像……自從她掌握乾卦的那一刻起,整個世界在她眼裡都不一樣了,以前她覺得不可能甚至不理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甚至到現在,她都覺得天道還在注視她。
宋南時看著天際,呆愣了片刻,然後冷不丁問:“那我能靠近他一些,拉住他的手嗎?”
於是她就感覺,那冥冥之中的注視仿佛都沉默了一下。
宋南時:“……”
天道好像都被她整無語了。
她訕訕笑了笑,嘟囔道:“好吧,不行就不行。”
下一刻,那冥冥之中的注視就挪開了。
宋南時也不知道它是看夠了還是不想看她了。
她只能托著下巴看著雲止風,幽幽的歎了口氣。
雲止風還在閉目凝聚靈力對抗下一道雷劫。
轉瞬間雷劫落下,那雷劫大的幾乎籠罩住半個山峰,但偏偏避開了坐在雲止風不遠處的宋南時。
宋南時就又歎了口氣。
看來這不是她被打傻了之後出現的錯覺,掌握了乾卦之後,天道似乎真的開始對她這個路人甲不一樣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下一刻,這一道雷劫結束,宋南時立刻去看雲止風。
雲止風還好好地,沒缺胳膊也沒少腿,就是整個人似乎都被劈黑了一點,隱隱還散發著焦味,甚至連頭髮都冒煙了。
宋南時:“……”
現在頭髮都開始冒煙,那雷劫結束呢?
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沒有頭髮渾身焦黑的雲止風。
她沉默了。
然後便憂心道:“其他的我不求,但您能不能給我開個後門保住他的頭髮啊?”
沒人回答她,但宋南時覺得天道聽到了。
然後她心中那冥冥之中最後一點和天道之間的聯系似乎都被斷了。
宋南時:“……”
完了,怕是天道都要罵她戀愛腦。
宋南時頓時憂心忡忡。
她不知道修真界有沒有其他能被天道注視甚至和天道溝通的人,但她怕是要成為史上第一個把天道氣走的人。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下一刻,身後便是轟隆一聲。
宋南時頓時扭頭。
然後就見身後主峰的大殿被雷劈的塌了一半。
宋南時:“……”
她現在不擔心天道了,她開始擔心合歡宗要不要他們賠償。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修為越高的人渡劫越愛往人煙罕至的地方跑。
因為像他們這樣渡劫,等渡劫結束了怕是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啊!
宋南時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現在很想問問自己的龍傲天大師兄,他裝完逼之後都是怎麽搞定賠償問題。
然後她就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歎什麽氣啊?”
宋南時立時轉頭,就看到一個黑了兩度的雲止風。
她一點都不介意,大喜:“你醒了!”
雲止風見她一臉的喜意,心中都不由得柔軟了兩分。
他張口想說什麽,就見宋南時把身一側,露出了身後塌了一半的大殿。
她道:“你看。”
她都沒說要讓雲止風看什麽,但雲止風莫名就懂了。
然後他也沉默了。
此時此刻,雲止風和宋南時幾乎是一樣的想法。
他也想問問江寂,他裝完逼之後都是怎麽賠償,他要是都賠償的話,還能不能攢下錢來?
為什麽他們經歷了這麽大的事之後還得發愁賠償?
宋南時冷靜道:“咱們的錢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夠給這大殿鋪地磚的。”
渡完劫就幾乎是修真界最年輕的渡劫期大能的雲止風很想摸摸自己的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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