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再問下去就要涉及金主和面首之間不可言說的愛好了。
雲家主丟不起這個老臉,而雲塘則又想起了宋南時那句“就好這口”。
……無量宗可真是風氣開明。
但是宋南時這麽說,一旁的“面首”仍舊是面色如常,雲家主就不由得更打消了疑慮。
當面首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錢。
但雲止風的性格簡直驕傲到了骨子裡,還在雲家的時候,哪怕同輩弟子再怎麽華服美食奢華享受,他也從不在乎那些金銀俗物,被追殺之時哪怕是山窮水盡也從未做過什麽劫掠別人財物渡過難關的事,又怎麽可能為了錢去當小白臉?
但不為了錢,難不成還是為了真愛?
呵!
於是雲家主這番縝密的思量,一時間更加確定了。
這絕不可能是雲止風!
方才正是他看錯了。
他對自己的判斷一向自信,這麽篤定了,他便淡淡移開視線,仿佛再關注這麽自甘墮落的面首一次都是在傷他的眼。
於是對宋南時也開始不滿。
赴他們雲家的宴,居然還帶著面首,何等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不過……這也恰恰證明,這群無量宗的天之驕子約莫是任性慣了,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不歸尊者的弟子啊……
他端起一杯酒盞,一飲而盡。
他們不想招惹遠在千裡的無量宗,但若是必要的時候的話……這些代價,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只看他們,會不會成為這個“必要”。
然後,宋南時便見這位雲家主突然就熱切了起來,推杯換盞之間,不著痕跡地打聽他們一路的行蹤。
宋南時覺得她約莫是想問出四藏山的事他們究竟知道多少。
眾人便嚴格遵循了大宗門嫉惡如仇但單純好騙的弟子人設,隻怒斥四藏山的凶獸,然後便是詢問中州城準備如何解決凶獸,一副全然不知道凶獸和他們有關的模樣。
雲家主便順勢就中州城有凶獸襲擊宋南時的事對她道歉,又道:“那凶獸實力不弱,宋姑娘能毫發無損的逃脫,還真是少年英才。”
宋南時坦然:“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在雲家主突然看過來之前,宋南時在心裡對自己那個便宜師尊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便扯道:“師尊給我留下了幾道劍氣,這是多虧了師尊。”
師尊給年紀小實力不濟的弟子留下防身的劍氣,很正常。
雲家主心中那最後一點疑慮便也消散了。
看樣子,這群人真的只是恰逢其會,又運氣很好的兩次逃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如此的話,便不能讓他們真的發現什麽。
雲家主當即更熱情的勸酒。
宋南時喝了幾杯之後就覺得不能再讓他這麽灌下去了,別說他們這一趟其實還另有目的,隻說他們要是真的被灌醉在這裡留宿了,哪怕他們不敢就這麽動手,也免不了要對他們動點兒手腳。
得速戰速決。
宋南時當即佯裝不勝酒力的樣子,往雲止風身上一倒,另一隻手掐了一把坐在他另一側的江寂。
江寂被掐的險些沒叫出來,轉頭一看,就被宋南時瞪了一眼。
他愣了愣,突然就對上了宋南時的腦回路,立刻道:“師妹,你怎麽醉成這樣?”
宴席上的眾人頓時都看了過來。
江寂便為難地看向雲家主,遲疑道:“這……可否借家主一間客房,師妹她不勝酒力。”
雲家主:“那是自然。”
揮手就想讓仆從把宋南時送下去。
江寂先一步開口,道:“禾兒,你把師妹送過去。”
雲止風本來就抱著宋南時要起身了,被這聲禾兒叫的險些把人摔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是。”
俊秀的青年抱起少女,跟著仆從離開了。
雲家主見到那“禾兒”抱個人都險些把人抱摔,更是篤定這人和雲止風絕無關聯。
雲止風沒這麽虛!
……
另一邊,十分虛的雲止風把宋南時抱進客房之後,找個由頭就把下人支了出去。
他一轉頭,就見宋南時已經坐了起來,眼神清明,哪有一丁點醉態。
他便問:“你是想做點兒什麽?”
宋南時便低聲問他:“你對這裡熟悉嗎?”
雲止風輕笑一聲:“熟。”
宋南時搓了搓手:“那你把驢兄從儲物戒放出來。”
雲止風聞言放了出來。
驢兄剛出來就想叫,被宋南時一把捏住了驢嘴。
然後宋南時看著它,問道:“驢兄,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四藏山是怎麽叫的?”
驢兄茫然回望她。
它心裡不確定,宋南時心裡也不確定,但這次來就是這麽一試,實在不行的話她還可以另想辦法。
於是她便道:“你要是能叫出四藏山的聲音的話,我就……”
她算了算,上次它叫出來時是生死之際,對驢兄來說能比得上生死之際的……
宋南時:“我就給你一百靈石隨便花!”
一百靈石,對宋南時來說,大出血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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