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瀟雅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到底是心虛,她的態度又軟下來,誘哄道:“粒粒,你年紀小太天真,就算你說要告他,你覺得你能告得了他?還有他喝醉了,他估計自己幹了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當他耍了個酒瘋,好不好?給媽一個面子。”
“你今晚去哪了?”
虞粒突然問。
蔣瀟雅目光閃爍,“我…我在你房間等你啊。”
“我那麽大聲的叫你,你沒聽到嗎?”虞粒又問。
“我這不是來了嗎?”蔣瀟雅側過頭,看向別處。
虞粒卻笑了,笑得很冷,“我爸很早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多提防你,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為了穩固自己唐太太的地位,不惜把親生女兒往自己男人床上送,這種缺德事兒只有你能乾得出來。”
“啪———”
蔣瀟雅臉色大變,想也沒想就甩手給了虞粒一巴掌,“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可是你媽!我從十九歲就生了你,要不是有你我能嫁得更好,你現在居然跟我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爸給你拿了錢你才生我的!少給我打感情牌,你眼裡就只有錢!”虞粒吼回去,“你要是想討好男人,你倒不如再給他生個女兒,等她長大了你再往唐元強床上送,你們又是母女又是妯娌,相處多融洽啊!”
“你給我閉嘴!”
蔣瀟雅惱羞成怒,又連著扇了虞粒兩個耳光,“簡直不可理喻!”
虞粒的臉好似已經失去了知覺,她不願再多說什麽,推開蔣瀟雅就跑下了樓。
“虞粒,你給我回來!”
虞粒充耳不聞,跑得更快,恨不得馬上消失。
已經深夜,風更刺骨,她不停的跑,不敢停下來。風刮在臉上,似乎終於恢復了痛覺,竟然痛得她心如刀絞。
她走投無路,無處可去。
她腦子裡隻想到衤糀了程宗遖,她匆忙拿出手機想給程宗遖打個電話,沒想到手機竟然在錄像中。
許是剛才被唐元強壓住的時候她要打求救電話,不小心點開了照相機,弄成了錄像模式。
她結束錄像,打開微信,給程宗遖打了個語音電話。
電話接通後,她呼吸急促,艱難說:“程叔叔,你能…能來找我嗎?”
當程宗遖趕來的時候,小姑娘正蜷縮成一團,坐在路邊。
她渾身的狼狽和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
程宗遖疾步走過去,叫她的名字:“虞粒。”
不由自主放柔了聲調,像是怕嚇到她一般。
虞粒反應遲鈍的抬起頭,白皙的臉上是明晃晃的兩個巴掌印,她的眼睛通紅,布著紅血絲,幾縷發絲黏在嘴唇上。
宛如被拋棄的小寵物,瑟瑟發抖。
看到程宗遖的那一刻,虞粒幾乎是一瞬間衝了過去,猛地撲進了他懷裡,纖細又瘦弱的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腰,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被唐元強欺負,她沒有哭。被蔣瀟雅打,她沒有哭。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可是此刻,她卻無法遏製的哭了起來,哭得好委屈,絕望又無助。
程宗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片刻,他終是抬起胳膊攬住她顫抖的肩膀,然後憐惜般揉揉她的腦袋,低聲說:“跟我走嗎?”
第17章 許願
程宗遖問出這句話後,虞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堅定的點頭。
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程宗遖說,女孩子要有防備心,對所有男人亦是如此。
可她,永遠都無法對他有所防備。
他身上是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是馬不停蹄趕來的風塵仆仆,每一種味道皆是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從家裡跑出來,坐在這路邊,時不時有人經過,總會看她一眼,有的還上前詢問她出了什麽事,一個男人試圖將她拉起來,她無比恐懼,條件反射的想起唐元強對她做的畜生事兒,她如驚弓之鳥迅速跑開。
但在知道他在來找她的路上了,那顆惴惴不安的心被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力量所撫慰。
風刮得越來越猛,將她頭髮吹得更亂,她冷得瑟瑟發抖。
程宗遖也沒說話,隻攬住她輕薄而顫抖的肩膀,帶著她走到車前。
她剛走了兩步,像想起什麽來似的,站住不動了。
程宗遖不解的看她兩眼:“怎麽了?”
虞粒嚎啕大哭了一場,不僅臉腫,眼睛也腫,鼻尖和眼尾如同被染了胭脂水粉,楚楚可憐極了。
她用那樣清澈而羸弱的眼神看著他,提了提自己的褲子,露出了自己的腳。
程宗遖垂眼看過去。
她一隻腳穿著拖鞋,一隻腳光著,小腳細嫩雪白,被凍得發紅,連同趾尖都是紅的。
程宗遖思忖一秒,最終還是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
雖她的本意是如此,但程宗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還是會驚了一跳,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太輕,小小的一團,縮在程宗遖的懷抱中,他的雙臂有力結實,安全感滿滿。
虞粒依戀的往他懷裡縮了縮。
程宗遖走得很快,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將她放了進去,細心的替她系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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