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將茶杯輕輕放下,現身那刻,在場的人目光,都落了她一身。
只不過薑濃很淡定,烏錦似的長發垂在腰際,抬起臉對康岩朔說:“台長您好,我是薑濃。”
康岩朔回想了半天,總算是認出了眼前是自家台裡的主持人。
而傅青淮這次沒有掩飾與薑濃的相熟,他站在書案旁,修長精致的手親自將毛筆遞了過去:
“你來。”
在新聞台工作的,會點琴棋書畫技能不稀奇。
不過康岩朔的山水畫收藏價值極高,即便是寫了一手好字的,也不敢輕易落筆。
薑濃卻拿起筆,望著這副山水畫上想了想。
很快,雪白手腕輕輕壓下,清香的墨跡襯得膚色很美,字跡更是一絕。
康岩朔的眼神也從好奇,逐漸地變成了驚豔,又仔細打量起了薑濃。
「林梢一抹青如畫
應是淮流轉處山——」
畫紙上的詩詞被楚綏當場念了出來,似乎品出了什麽深意,笑了。
薑濃心底的隱晦情愫被揭破,臉微紅,卻挺直了背看向了那位“不願神仙見,願得三哥召“的傅青淮。
無人知曉她擅長的一手好書法,也是在家中被戒尺生生給訓出來的。
而今晚,薑濃用畢生所學。
寫下他的名字
——青淮。
作者有話要說: 傅大佬:“老婆叫我傅總太禮貌。”
寫完有他名字的詩詞,濃濃:“還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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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林梢一抹青如畫,應是淮流轉處山” 出自宋詩人秦觀的《泗州東城晚望》
第11章
仿古的檀木窗被女人白皙纖細的手推開,風拂入,窗簾揚起,薑濃轉過身看向靠在沙發撥弄香爐的季如琢。
聽他談笑說道:“讓你去借仕女圖,未料到你連人都借了。”
薑濃待屋內的濃鬱檀香味散了些,才走到旁邊落座,也只是實事求是:“那幅仕女圖出了點意外,傅青淮才出面幫我請康岩朔台長入局。”
盡管她說得清清白白,季如琢眼角微妙地一挑,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穿透了薑濃的平靜:“他幫了你,如今京圈私下都在傳素來神秘的傅家主為美人獻身,那晚沒被邀請的,或一些旁觀不夠資格的,都很好奇是哪位,入的了傅青淮的眼。”
好在那晚在座的,嘴都嚴,沒有透露出一丁半點兒。
薑濃怔了一瞬。
季如琢漫不經心地挑著香爐,這是他新從古董市場淘來的稀罕物件,器壁鎏金嵌寶,飄出的嫋嫋濃香,像一絲顫動的細細心弦撩動了薑濃的心,她眨眼回過神,略生硬地強行轉移話題:
“我還欠傅青淮一幅仕女圖……你這裡、有沒有他能看得上的珍寶?”
季如琢微笑看她:“我這裡已經沒有了他看上的珍寶。”
這話聽著怪,不等薑濃出聲問。
季如琢將一枝精致到灼眼的蓮花香杆緩緩擱在桌上,隨著這個動作,聲音也落下:“你不如親自去問問,傅青淮想要什麽——”
-
季如琢受一位年輕女繼承人雇傭,還要為她的藏品估價,見他有事,薑濃到黃昏時分就自覺起身離開了藏月會所。
回到新聞中心,便先去演播室看看訪談的場景布置得如何了。
剛出現,冬至扭頭看到她:“薑主播,您來的真巧,路大明星也來了。”
薑濃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繼而朝化妝間方向走去,打算去換一身,不忘溫柔叮囑冬至:“你先去將訪談稿打印出來,把路小姐請進招待室重新對一遍稿,然後泡杯菊花蜂蜜茶,給她潤喉……”
冬至那邊已經快速掏出筆記好,屁顛屁顛跟著:
“薑主播。”
“說。”
“……林老師親自招待著路大明星呢,我聽了牆角哦,好像是柳思悠那邊給台裡投了巨資施壓,想把訪談拿到手,請林老師做和事老呢。”
薑濃止住話音,站在走廊前轉過頭看向冬至。
就在這時前面休息室的玻璃門被推開,林笑晏一身休閑淺灰西裝先走出來,眉頭皺起,食指略松了松衣領,像做新聞播音的,平日裡自是愛極了嗓子,連煙酒都沾不得的。
而此刻,林笑晏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難得在忍受著什麽,恰好看到薑濃來了,又恢復如常對她招招手:“來的正好,路小姐在裡面等你。”
很快。
薑濃走過去,就了然於心林笑晏為何是這種反應了。
整潔的休息室內。
路央身穿深藍色的高定禮服倚靠在沙發手扶處,手指還捏著根雪茄,嫋嫋的煙霧在密不透風的空間內徘徊,熏得瞬間缺乏氧氣。
換其他女人,可能也就抽抽女士香煙。
唯冷豔招搖的路央不同,她吸食這玩意,都要最烈的。
看到薑濃面不改色走進來,路央稍頓幾秒,挑眉說:“剛才走出去的那個主持人嗓子可真嬌貴,看我抽這個,眉頭都皺了不下十次,你倒是沒太大反應,來一根?”
薑濃能不皺眉頭是因為季如琢有幾年也抽的凶,她搖頭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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