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青淮沒有為難人,將手中的書籍不輕不重擱在茶桌,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傳來:“起來吧,換我助你得償所願。”
……
薑濃以最快的速度從美人塌起來,回到樓下住過的客臥裡洗漱。
寬幅的梳妝鏡前放置著標簽未拆的古香古色長裙,顯然是傅青淮吩咐秘書準備的,薑濃換好後,又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在璀璨的光線下,耳墜漾出珍珠色的流光襯著臉頰輪廓,看起來精致秀麗。
也意外地襯極了她。
猶豫了片刻。
薑濃白皙的指尖從耳墜滑過,到底是沒有取下。
~
走出這棟別墅的時候,那輛限量版的黑色勞斯萊斯也早就停在外面。
她沒有好奇問傅青淮去哪裡,提著裙擺規規矩矩地坐好,側臉看著外面景色。
直到近一個小時後,司機將車開到了明清風格的庭院前。
此刻還不到黃昏時分,剛下車,薑濃往門內瞧,就看到鋪著鵝卵石的地上落了一地碎黃色桂花雨,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連腳步也停了瞬。
傅青淮察覺到她異樣,淺淡的目光掃過後,出聲吩咐秘書:“去拿把傘來。”
薑濃剛想道謝,又聽他問:“你的哮喘除了會被桂花引發,還有什麽聞不得?”
許是他語氣就跟閑聊一樣,也導致她放輕松下來,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了如指掌……”
“嗯?”
薑濃想開玩笑說他對自己了如指掌,難道不是派秘書去調查過的麽。
淺紅的唇輕啟,還沒說,粱澈就已經捧著一把油紙傘跑過來。
薑濃把話咽了回去,剛想抬起白細的手腕接,怎料傅青淮已經自然不過的接過去,將傘往她這邊傾斜,也遮住了那陣濃鬱的桂花香味。
等進了庭院。
又被穿著旗袍的年輕女服務生恭敬地迎接到一處裝潢淡雅的宴客廳,傅青淮已經輕風雲淡的將油紙傘收起,帶她走進去。
廳內很靜,空氣中還彌漫著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像傅青淮這種在京圈地位極顯赫的大人物,他的圈子自然也是一些叫得上名號的人,所以今晚能坐在這的,並不是隨便就能有資格的。
兩人一出現,幾乎眾人都默契地停下交談。
甚至是,有些目光還探究又隱晦地打量過來,皆是落在了傅青淮身邊那位美人身上。
這時候也只有主位旁的楚綏敢促狹地調侃了:“這仙子妹妹一來,整個屋的香都濃起來了。”
薑濃抬頭望去,恰好對視上楚綏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略有尷尬,而傅青淮倒是沒當眾跟她關系太熟,那雙淡色眼瞳在宴客廳淡淡掃過,薄唇扯動道:“你要的人還在路上,先去沙發那邊坐會。”
薑濃求之不得,點了點頭往屏風後走去。
這扇清冷的屏風隔絕了外面熱鬧,仿佛就跟兩個天差地的世界一樣。
直到薑濃伸手去倒杯茶水喝時,進來了個穿著嫣紅裙子的女孩,生了張幼態的娃娃臉,看著像是未成年一般,朝她走來,開口就是:“我叫邵明珠,你就是三哥未過門的女人?”
薑濃差點沒被茶水燙到舌頭,表情訝異看向她:“三哥?”
邵明珠自然熟地坐旁邊,指了指屏風外:“他們說的。”
隨即,發現薑濃不識這個稱呼,便解釋了起來:“三哥在家排位第三,論資排輩的話,在圈內誰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傅三公子,他不喜這稱呼,大家都叫他三哥。”
“當然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能叫的。”
薑濃出神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解釋:“我不是。”
但是落在邵明珠眼裡是沒有信服力的,有理有據地說:“你要不是,三哥怎麽會為你親自組局,要知道他平素神秘低調到幾乎都不在外界露面的……你知道圈內有句流傳的話是什麽嗎?”
薑濃自然是不知道,而邵明珠也不賣關子:
“不願神仙見,願得三哥召。”
很顯然,薑濃看出了這位是傅青淮的頭號迷妹,笑了笑:“這樣呀。”
邵明珠粉雕似的臉蛋皺起,突然古怪地打量她說:“你不覺得我三哥,很像那種清傲睥睨眾生的白孔雀嗎?就是那種高居於雪山神域裡的存在,誰見了都不敢妄想建一座房子,造個金絲籠子困住他,而你,是怎麽得到他的?”
薑濃:“……”
她實在回答不上邵明珠的連番質問,只能垂下卷翹的眼睫毛,安靜地,看著茶杯裡的水,仿佛能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沒等邵明珠繼續逼問。
屏風外的宴客廳似比之前熱鬧不少,薑濃略有疑惑的望了過去,先入眼的是傅青淮俊美的身影,繼而,很快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中年男人身影。
康岩朔被邀請來觀賞古董,相談甚歡間,有人提議他作畫。
等他來了興致,當場在書案上畫了一幅山水畫,不忘喊上傅青淮提筆幾句詩。
就在這時。
傅青淮俊美的側臉忽而遙遙看向屏風,對那抹安靜極美的身影說:“過來。”
薑濃從他那雙淡色眼瞳會意到了什麽,格外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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