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粱澈覺得她可能不知道,又說:“傅總說您酒品太差,以後在外還是少碰酒的好。”
酒品太差?
薑濃表情完全是失去了一段暫短的記憶,隻記得她喝了口白蘭地後,果然就抑住了想痛哭的情緒,之後的事,想不太起來了。
而粱澈的笑容暗有所指,又不說清楚:“對了薑小姐,你助理上午打來了兩通未接電話。”
冬至打電話來目的很簡單。
是想告訴薑濃,路央在領完玉蘭獎後跳樓離世的消息,引起了網絡上地震級別的轟動。
而作為播報她遺書的新人女主持薑濃,自然也跟著新聞熱度一起出圈,特別是那張美若天仙的臉,實在是讓人看了一眼,就印象深刻。
台裡的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有羨慕薑濃作為一個新人主播,竟然能擠掉娛樂部門面主播程讓,越崗位,去播報這種百年難一遇的娛樂新聞。
也有人酸裡酸氣的,私下說:「我就欽佩薑濃這種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仙女臉,吳依軟語的,為達目的卻心夠狠,踩著人血上位。」
也有人添油加醋附和:
「路央連柳台花的面子都踩,卻去捧薑濃,誰知道有過什麽交易呢。」
「薑濃平時在台裡可清傲了,連讚助商追求都不放眼裡……我看,要不就是有神秘大佬撐腰,要麽就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不是傳言她是前台長女兒嗎?」
「不管薑濃是有大佬撐腰,還是出賣色相去讓路央死前給她鋪路,還是前台長的女兒……有個不爭的事實啊,人家紅了,不假時日就要回到聯播組,成為家喻戶曉的著名主持人。」
這話讓一眾人都閉了嘴,幾乎默認是會這樣。
又因為這熱度暴漲緣故,有些粉絲堅持不信路央是患了絕症去世,冒著瀝城的初雪堵在了新聞中心大樓下想求個真相。
林笑晏那邊給了薑濃幾天假期,午夜直播會安排其他新人上。
等冬至把工作上的事情如數說完。
薑濃站在二樓的露天陽台處,安靜了很長時間,才啟唇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
她重新拿起欄杆上的白瓷茶杯,指尖似乎怎麽都捂不熱,抬臉看著別墅外的雪山夜景。
以前來這棟山頂別墅,規規矩矩的活動范圍都是一樓區域,鮮少亂走動。
她站在二樓陽台,才發現不遠處有一片原生態的樹林湖泊,在雪落時分,隱約還看到了幾隻孔雀華美的長長尾羽垂落而地,姿勢高貴路過……
如高嶺雪般的孔雀,這讓薑濃腦海聯想到了這棟別墅的主人。
——傅青淮。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過了兩秒,薑濃眼尾處余光,就看到男人精致的長指搭在她肩膀,再也自然不過的攏上那略顯寬松的浴袍衣領。
她那副白淨柔嫩的鎖骨被嚴實遮住,轉過身,正想看是誰。
忽而,薑濃如水的眼,先一步愣愣地撞見了站在身後傅青淮的喉嚨。
他穿的襯衫是緊扣著每個紐扣的,卻還是露出了冷白修長的脖頸,上面鋒利喉結處烙印有一個極細的齒痕,像是女人用嘴咬出來的。
看到薑濃不眨眼的盯著,臉蛋表情僵滯。
傅青淮倒是大方露著某人酒品太差的犯罪證據,再替她拉好浴袍後,又將杯子拿了過來。
清淡的玫瑰花茶香彌漫著絲絲涼意,而他面不改色嘗了口,評價道:“有點淡。”
幾秒後,薑濃耳根子瞬間發紅,抿了抿唇間的濕意,一絲輕顫的視線掠過白瓷茶杯邊緣的唇印上,那是她的,說得通俗易懂點,這杯茶也是她喝過的。
“傅總——”
傅青淮投向她的眼眸映著寂靜的雪夜,低語出來的話,是容不得眼前的女人裝傻充愣:“林梢一抹青如畫,應是淮流轉處山。”
他扯了下嘴角算笑過:“你叫我傅總?”
薑濃隱秘的暗戀心事是完全被這男人挑破,一點情面都不留那種。
她也裝傻不下去。
兩人間的糾纏不是那點人情世故,也還一幅新的仕女圖就能理清楚的。
靜了半秒。
她細長而瑩潤的指,隔著寒冷的空氣點了點傅青淮喉骨,啟唇說:“不用上藥嗎?”
“青淮?”
……
塗抹喉嚨咬痕的藥膏,是粱澈同解酒藥一起買的。
奈何傅青淮有任性妄為的特權,絲毫沒有想配合上藥的意思,就算是薑濃開口提了,他也不過是慵懶地挑了個眉頭,眼底浮笑的視線像是會燙人,在她全身上下都掃了一遍:“怎麽?想毀滅犯罪證據?”
薑濃被他說得尷尬至極,也一時半會沒適應與他這種露骨曖昧的相處方式。
好在連遭到戲言幾次後,她也很快學會傅青淮的腔調,故作平靜說:“不然呢?你要訛我的話……難道又要以聲相許?”
說完。
寬闊的露天陽台起了一陣似霧般的細細雪風,吹得浴袍衣擺在晃。
薑濃就繼續故作平靜,精致的小腳踩著棉鞋要別墅裡走,卻又繞到男人的身後避風雪。
聽見傳來一聲低了音調的:“濃濃。”
薑濃條件反射地抬起臉,避之不及地一怔,唇就被他俯首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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