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跟著變得很紅,指尖揪了又揪價值不菲大衣上的羊絨面料,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直到傅青淮籠著她,強勢不失溫柔的將從她手分開,慢慢地滑至掌心扣住。
“薑濃,我該怎麽安慰你。”
男人語速很慢,透著慣有的清冷動聽聲線,讓薑濃愣然幾秒。
隨即,淚意朦朧的視線移到了與傅青淮十指親密相扣的手上。
今晚兩人間的曖昧不明氛圍似乎變得不尋常,隱隱約約挑破了什麽般,再聯想到先前的,加上酒精的蠱惑下,薑濃腦子一熱說:“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平時的話,傅青淮與她而言。
就是高居於雪山神域裡的存在,是只能仰望的。
所以薑濃一直都將隱秘地心思壓著,不敢泄露出半分奢求。
但是此刻的她,情緒浮動太大,渴望著什麽念頭再也壓製不住,這聲落地,明亮的客廳裡裡外外都是安靜到能聽到窗前雪落的聲響。
近距離看他,就當忍不住為自己這句話尷尬到無地自容時,傅青淮薄唇勾起的弧度透著幾分昳麗:“不是說要抱?”
……
要抱。
薑濃白皙的手指下意識想去抓點什麽,卻忘記還被他握著,指尖極柔的拂過男人掌心,其實也沒有用一絲的力氣。
她喝酒沒經驗,是醉了的。
表情怔怔地看著跟自己距離很近的男人,忽而覺得他全身太乾淨整潔了,昂貴的白襯衫連半點褶皺都沒有。視線往回看,反觀自己一身在街道枯樹坐了很久,還沾了泥雪,髒兮兮的。
半響後。
薑濃生硬地,一字一字說:“我要洗個澡。”
京圈內有人經常戲言,想見得傅青淮一面,需要在家齋戒沐浴方能如願以償。
今天就有薑濃為了抱他,晃著虛步上樓,也要沐浴更衣。
她忘記了這裡是山頂別墅,不是她借住時住的那棟,從沙發起身,露出來一點白嫩的足尖下地,自動地沿著精雕細鏤的樓梯上去後,推門進主臥也未發現哪裡不對勁。
隨著指尖摸索到了淋浴的開關。
薑濃也分不清哪個是冷熱,就在傅青淮逐步跟上來,要攔下她時。
用力一壓。
冰冷的水瞬間將她纖弱的身子打得透濕,瑟瑟發抖地朝浴缸倒去。
“你倒是真洗——”傅青淮眼底還浮淺笑情緒,指骨如玉扣著她肩膀及時扶住,這也讓薑濃柔若無骨地傾向朝向他,在明亮的燈光下那綢白的襯衫緊緊勾著胸前,一滴水珠沿著半弧滑了下來。
浴室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只有噴灑的水聲還在淅淅瀝瀝響起,蔓延在了極其華麗的大理石地上,也間接地染濕了兩人。
傅青淮淡色的眸子仿佛抑起了暴風雪的沉靜,就在他要伸長手,拽過浴巾。
側過身,薑濃腦袋就重重磕在了他左肩處,似乎真越發醉的沉了,欲滴未滴的水珠掛在睫毛上,連看人都是神志不清的,以為可能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夢……
她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梵香,牽引著般,從他早就被熱霧染濕到快透明的襯衫沿著往上聞,帶著有點潮的呼吸不經意間地,拂過那肌肉線條性感的胸膛,直至修長的頸。
烈酒入喉的後果,薑濃覺得異常口乾舌燥。
下意識地。
將紅潤柔軟的唇貼在了近在咫尺的傅青淮那冷淡鋒利喉結上,隨而、狠狠地一咬。
~
窗外雪天氣寒,室內的暖氣開的很高。
薑濃將額頭抵在黑色絲絨的被子裡,半夢半醒時分,覺得鼻塞,連呼吸都得用點力氣,過了會,她整個人終於徹底緩過來了,就如同養在公寓裡的白玉蝸牛那般,有著強大的自愈功能。
睜開脆如蝶翼的眼睫毛,恰好看到深色窗簾外還亮著日光,沒到夜晚時分。
又靜了半響。
薑濃跟沒緩過神來似的,看著陌生又華麗至極的環境,又一點點地,視線看向身下躺著的這張黑色絲絨大床。
這不是她熟悉的客臥!
是傅青淮的。
而某些荒唐到不真實的念頭忽而冒上心頭,使得薑濃再也在這張床躺不下去。
她從床邊放下精致如白玉的小腳,還沒走幾步,又發現穿的衣服也不對。
昨晚新聞台穿的那套,已經不知所蹤了。
薑濃緩緩轉過身,透過乾淨的落地窗玻璃,愣神地看到自己這一身寬大的男士浴袍,很長,幾乎都到了雪白腳踝處,即便是走路也不會露出腿上的半寸肌膚。
……
醒來這件事,第一個知曉的是守在走廊上的粱澈。
也不知傅青淮是不是故意的,他並沒有吩咐秘書給她準備換洗衣物,以至於半個小時後,薑濃只能尷尬地穿著男士浴袍,坐在了餐廳桌前。
“薑小姐,這是您的藥。”
薑濃聽到這話,驀然抬起秋水眼,看向一旁西裝筆挺的粱澈。
他恭恭敬敬地端著精致的碟盤擱在桌沿,上頭放著兩片白色的藥。
許是看薑濃垂著的白皙玉手沒抬起,本就極漂亮的臉蛋透露著許些茫然,以及一絲絲複雜,粱澈自以為笑得很善解人意說:“這是解酒藥。”
“——”
薑濃再次尷尬,清了清喉嚨的癢意:“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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