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對著小頭目點頭哈腰道:“官爺息怒,官爺息怒,小的這就讓人給官爺沏店裡最好的茶。”
恭維的同時,不忘把一個荷包往小頭目手上遞了遞。
小頭目掂了掂那荷包的份量,面上的怒意這才消散了些,道:“行了,本官還有搜查要務在身,也沒功夫喝你這盞茶了!”
言罷就起身離去,在屋內翻箱倒櫃什麽也沒找著的小卒們也跟了上去。
掌櫃的眼角余光瞥了那床底一眼,才在離開時躬身關上了房門,又一路說著恭維話把那小頭目送走。
房內,樊長玉聽著官兵們走遠的腳步聲,大松一口氣,她額角不知是被悶的還是被熱的,也出了一層細汗。
她低聲同謝征道:“他們走了。”
底下的人沒應聲。
樊長玉覺著奇怪,伸出一隻手去石壁一側摸索,想找到打開暗閣的開關出去,摁在她後頸的那隻手卻猛地發力,力道之狠和透出的那股決絕讓樊長玉都莫名生出一股懼意。
但狹小的空間裡連掙扎都變得再無可能,她只能迫低下頭去,唇叫人有些暴.虐地吻住,是恨不能把她拆吞入腹的吻法,齒關很快被粗暴地頂開,大舌長驅直入。
謝征像是一頭餓著捱過了整個嚴冬,又盯著一塊肥肉看了三天都不曾下口的野狼,在理智告罄的那一刻,終於按捺不住從骨子裡泛起的餓意,露出尖齒撕咬自己的獵物。
第148章
趙詢得了官兵撤走的消息,再趕過來時,就見房裡的燈還是熄著的。
他先前為避免那對母子被官兵找到,親自把人帶去了客棧底下的暗室裡,隻讓酒樓掌櫃的來這邊周旋。
此刻見房內還是半分動靜沒有,也不敢貿然推門進去,只在門外拱手道:“貴人,搜尋的官兵都已經走了。”
屋內傳來起石室打開的沉重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悶響,像是什麽重重撞在了石壁上。
趙詢拱手立在門外,心中納罕,但也不敢好奇什麽,隻靜等裡邊的傳喚。
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他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發現武安侯和雲麾將軍二人面色如常,只是侯爺大抵是為了一會兒回去方便,臉上又帶了面具,雲麾將軍面容則有些肅冷。
隻這麽一眼,趙詢又趕緊低下了頭去,道:“還有半刻鍾便是五更天了,已按侯爺先前的吩咐在客棧門口備好了馬車。”
他說著朝門外遞了個眼神,立即有侍女捧著衣物進來,恭恭敬敬放到桌子上後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趙詢道:“這是給侯爺和將軍準備的衣物。”
他在外人面前,為了不暴露樊長玉和謝征的身份,一律喚他們貴人,沒有旁人的時候,才以官職作敬稱。
趙詢退出去後,謝征扒下自己的外袍,拿起托盤裡的衣物往身上一套系上革帶便算是換好了,他看了樊長玉一眼,很識趣地道:“我出去等你。”
房門打開又合上後,樊長玉捏起托盤裡的另一套衣裙,磨了磨後槽牙。
那人就是屬狗的!
親著親著就開始用牙齒在她身上咬,隻恨不能生吞了她。
她退下外袍換上侍衛服時,盈盈燭火照出她頸下白瓷似的一片肌膚,鎖骨處多出的兩抹紅痕便尤為刺目。再往下,還有一道印子被中衣的領子半遮了去,不免引人遐想,那被衣物完全覆蓋住的肌膚裡,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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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進奏院的一路樊長玉都在馬車上假寐,臨進大門了都沒給謝征一個眼神。
謝征在馬車裡看著她混在侍衛裡走遠的背影,扯唇無聲笑了笑。
他似乎把人惹狠了?
可從上回在郊外的莊子同她分開後,再見便是昨日了,討的這點好處,他倒是覺著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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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長玉做了一宿的賊,回去後簡單洗漱一番到頭便睡了,再醒來時已臨近中午。
早飯並著午飯一起用完,唐培義那邊便來人了,說是有要事讓她過去一趟。
樊長玉換了身能見客的衣袍後便去了唐培義院子裡。
一進門才發現,賀修筠和鄭文常也在,只不過幾人臉色都很是難看。
唐培義見她來了,吩咐左右:“給樊將軍看座。”
屋內的侍者搬來一張椅子放到了賀修筠邊上,樊長玉坐下後問:“是朝中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唐培義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聲道:“他魏嚴簡直狂妄至極,昨天白日裡剛重刑打死了要犯,夜裡便敢直闖大理寺牢房劫人!他當這天下是姓魏了不成了?”
樊長玉正喝著侍者遞上的茶水,聞言險些被嗆到,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來。
面對唐培義、賀修筠、鄭文常三人齊齊投來的目光,樊長玉一陣心虛,隨即重重把茶盞往桌上一放,頂著張老實巴交的臉道:“真是太過分了!”
三人這才收回了目光。
賀修筠瞥見樊長玉眼下那一圈淡淡的青黑,忽地問了句:“樊將軍昨晚沒睡好?”
樊長玉就是個不擅說謊的性子,捧起跟前的茶盞繼續喝做掩飾道:“嗯,睡前看了冊兵書,對其中的攻謀之策多有不懂之處,一細究下去就忘了時辰。”
賀修筠聞言愈發好奇了些:“什麽兵書,竟讓樊將軍看到如此忘我之境?”
得虧她前些日子真真切切看過了謝征給她的那幾本兵書,此刻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慚愧,看的前朝衛國公所注的《尉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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