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嚴繼續問,他聲線不高,卻讓齊昇覺得喘不過氣來。
但有他這番話,齊昇也算放了一半心了。
他繼續做出惶惶不安的稚子模樣,無措地看著魏嚴:“是……是朕今夜失儀了。”
魏嚴轉身閉門:“既是如此,陛下該回宮了。”
齊昇大喊:“丞相!”
侍者上前,恭敬地對著齊昇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姿態卻處處都透著強硬。
齊昇盯著合上的書房門繼續道:“十七年前是丞相讓朕坐上皇位的,朕知道,只有丞相才是永遠都會跟朕一條心的,朕在這世上,隻信丞相。”
院外再沒傳來齊昇的聲音,似乎已經被侍者引著走遠,魏嚴坐在棋局前,素來不見深淺的眼底,難得浮現起一抹深入骨髓的憎惡。
不知是在憎惡齊昇,還是在憎惡他那滿嘴謊話像極了某位故人。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李家既想讓皇長孫出現在世人眼前了,便從地牢裡撥出一個餌去吧,真要是承德太子的後人,不會對此無動於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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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征最近一直很忙,樊長玉在軍中都時常不見他。
偶爾她旁敲側擊同唐培義打聽,唐培義也說不知道,但看她的眼神,總讓樊長玉覺著不太自在,不好再多問。
有功的將士要進京受封,大軍今日在準備進京的事宜,有唐培義和何副將他們忙這些,樊長玉也樂得偷閑。
這天夜裡,她睡在自己房內,感覺有人靠近,忙不動聲色調整呼吸,在那人即將觸碰到床榻時,一把擒住對方的手腕往後折,正要把人壓床上限制行動,卻被對方勾住膝彎一挑,她重心不穩跟著一起倒了下去。
謝征把人箍進懷裡了就不松手,嗓音裡帶著淡淡的疲憊誇獎道:“警惕性不錯。”
樊長玉在被箍住腰身的刹那就猜到是他了,她用力掙了兩把,沒掙脫,便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胸膛問:“你這兩日去哪兒了?”
謝征聽她這麽問,在黑暗中掀開了眼皮:“你找過我?”
他如今在薊州無非兩個落腳點,一個是軍營,一個是城主府。
兩人和好後,除了公事,樊長玉很少主動去找他,眼下一聽他問,面上有點掛不住,道:“看你好幾天都不見人,隨口問問。”
謝征也不點破,在她臉上偷了兩個香才松開手,說:“有些事要處理,去召集人手安排了一番。”
樊長玉問:“什麽事?”
謝征一邊解她衣物一邊道:“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有當年跟著你外祖父運糧的部下沒死,只不過一直被控制在了魏嚴手中。”
樊長玉一聽是跟當年運糧有關的,就被攫取了心神,等肩頭一涼,反應過來謝征在做什麽,忙重重拍了他手背一記,低喝道:“你幹什麽!”
謝征這一巴掌挨得有些冤枉,他將一個小鐵盒子放到樊長玉手中:“命人給你尋了這祛疤的藥膏,專程拿來給你塗的。”
樊長玉瞪著眼,但還是凶巴巴的:“藥膏給我我自己會塗,你一聲不吭就解我衣服算什麽?”
謝征這兩日為了安排底下人回京去探虛實,親自回了徽州謝家一趟,日夜趕路本就疲乏,到了薊州摸到她這裡來,只是想把藥膏給她,再挨著她睡會兒補個覺。
這些日子他每每心亂如麻的時候,只有在她身邊才能平靜下來。
但眼下看她一驚一乍警惕成這般,像隻炸毛的雛虎,他眸色突然暗了暗,把人按進懷裡從頭到尾親了一遍,才恨恨地又在她肩膀處咬了一口:“你招我疼。”
他那一口的力道不算小,樊長玉齜牙咧嘴了一會兒,扒開他衣服就要咬回去。
他似乎是沐浴後才過來的,身上並沒有什麽難聞的汗味,反而有股清淡的胰子香,樊長玉尖銳的虎牙收緊,換來他一聲悶哼,整個人繃得像塊石頭。
“下來。”謝征嗓音已經不對勁兒了。
可惜這會兒是晚上,他嗓音本就壓得低,樊長玉沒聽出來,她咬著她肩膀不解氣地又磨了磨,含糊道:“就準你咬我,你個屬狗的……”
下一瞬,她直接被謝征掀下來,兩個人對換了位置。
他一句話不說,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去有些凶狠又狂躁地親她,一隻手從她本就被解開的衣襟裡探了進去。
樊長玉平日裡在軍中為了方便,才會把胸束一束,晚上休息時,便把束帶解下來。
謝征不知道她穿衣服的習慣,以為她裡邊多少還會有一件,那隻帶著薄繭的手猝不及防摸到一片沉甸甸滑膩膩的溫軟時,兩個人都愣了愣。
樊長玉條件反射性地抬腳就要踹人,卻被謝征順勢壓住了那條腿。
他埋首在她頸窩喘.息時,呼吸間像是著了火。
樊長玉羞憤欲死,低喝道:“你起開!”
謝征沒說話,樊長玉卻感覺他用力握了一下,她頓時整個人都要冒煙,低斥他:“你下流!”
接下來的動靜像是拆床,不知誰的腳踢到了床架上,整個床鋪都有些搖搖欲墜。
趙大娘起夜聽見樊長玉屋裡的動靜,敲門問了聲:“長玉,你房裡什麽聲音?”
樊長玉含恨道:“屋子裡進了老鼠,我打老鼠呢!”
趙大娘困惑道:“打老鼠怎不點個燈?”
樊長玉只能繼續胡謅:“我……我目力好,不需要點燈,老鼠已經被我打死了,大娘你快回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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