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舍不得離開他的唇,又被鼻尖這股熱騰騰的香氣折磨得肚子叫。
陳覺非笑得胸腔顫動,他拍了拍她的腦袋,順著她的話說:“知道了,都怪這土豆粉絲包,沒事做這麽香幹嘛。”
於真意重重地點頭。
但是也怪他的嘴巴,為什麽要這麽軟。
怪他的擁抱,為什麽讓人這麽留戀。
怪他的一切,為什麽讓人這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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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美術生回學校的時候,正趕上二模結束,於真意調整好狀態,投入三模的備戰中。
三模來的很快,三模總是出得比一模二模簡單。大概是因為藝考考得不錯的緣故,於真意最近學習勢頭很足,成績突飛猛進。
三模結束之後,時間匆匆而過。
衝刺階段,除了應對平時的學習任務,更要休息好,調整好狀態,以最足的精力和姿態面對高考。
五月的師大附中校園內,美術生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線,他們髮型靚麗漂亮,可以穿自己的褲子,春季校服外套後是自繪的五顏六色的水彩。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恩儀看著於真意背後的畫,語氣和表情上都是大剌剌的羨慕。
於真意夾了塊陳覺非餐盤裡的紅燒小排:“給你畫一件?”
張恩儀興奮地點點頭。
薛理科:“真真我也要!”
蔣英語:“我也要我也要。”
顧卓航:“我都——”
薛理科:“顧卓航別打破隊形。”
顧卓航:“......我也要。”
於真意咬著排骨,看著陳覺非:“你要不要?”
薛理科:“咳咳,我不允許我們鋼鐵聯盟裡有一個人破壞隊形。”
陳覺非:“哦,我也要。”
於真意冷哼,陰陽怪氣地拖著長調:“哦?”
陳覺非抿唇,重重點頭,上半身微不可察地靠她近了些,手指很快地勾過她的小拇指,聲音壓低:“嗯!真真我也要!”
孺子可教。
於真意非常滿意。
神經大條的薛理科坐在兩人對面,狐疑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打轉。
不對勁。
小團體裡面有人不對勁了!
臨近高考,除了語數英之外,其他的課程都改為了自習。下午的自習課,於真意拿著水彩顏料,給幾個人畫畫。
到陳覺非的時候,於真意不知道畫什麽了,她問:“你有什麽要畫的嗎?”
陳覺非:“沒有。”
於真意:“不行,我想不出來了,你必須想。”
一如以往的霸道專橫。
思考片刻後,陳覺非捏著她的手,按在調成彩色的水彩顏料中,然後將她的手掌印在自己的衣服上。
小巧的手掌印在他的衣服背後。
“行了。”陳覺非說。
於真意歪著腦袋,看著這個手印,突然抓住陳覺非的手:“你也印。”
她不顧自己被顏料沾著的手,就去抓陳覺非的手,她原本想讓陳覺非把手印按在她手印的一邊,卻不想他的手直接覆蓋在她的上。
她的手掌印所沾的顏料偏淡粉色,而陳覺非沾的顏料偏紫色,兩個顏色交疊在一起,粉色的輪廓比紫色的小整整兩圈,就好像是她的手藏在他的手中。
“我靠,搞什麽啊,你們玩這麽浪漫的,於真意你就給我畫坨綠色的屎?”蔣英語不服。
幾個人紛紛把視線看過來,最後什麽話也沒說,無奈地搖搖頭,一副受不了這兩個人的模樣。
於真意下意識舔了舔唇,她試探著問陳覺非:“好看嗎?”
陳覺非幽深的眼神遊弋在她的臉上,最後唇角翹了翹,咬字清晰又上揚,顯得有些曖昧:“好看啊。”
薛理科雙手環胸,看著自己校服上和蔣英語堪稱同款的屎,嘖嘖兩聲。
真的不對勁!
可惜還沒等薛理科仔細體會這其中的不對勁,六個人就被李建平抓了個正著。他氣不打一處來,目光依次掃過六個人的臉:“怎麽又是你們?”
“離高考就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了,不,連半個月都快沒了,你們幾個居然還逃自習課在這裡玩什麽......”李建平看著每個人的校服,胸口隱隱發痛,“玩什麽藝術。別玩了,既然這麽喜歡這外套,那就穿著它在門口站著吧,讓大家都看看。”
蔣英語大半個身子躲在薛理科後頭:“老李頭這是懲罰嗎?我要出名了!”
五月的太陽舒適又愜意,六個人穿著色彩各異的校服站在一樓走廊上,陽光照在每個人的頭頂,在瓷磚地上勾勒出影子輪廓。
張恩儀嘴裡咬著根於真意剛給她的棒棒糖:“我帶拍立得了,就放在教室裡!”
於真意心領神會:“走起走起!”
顧卓航:“你們班自習沒老師?”
“有也沒事。”兩個女生隨意擺擺手,慈愛祥和的目光落在薛理科身上,“科科~”
薛理科:“......”
很煩,煩死了。為什麽拿拍立得的任務要落在他頭上。
“為什麽是我?”
“你以前是三班的,你熟悉地形。”
“不是,你們說的是人話嗎?這裡誰以前不是三班的?”
“你去不去?”張恩儀問。
“......去。”
薛理科頂著一個班人的好奇目光,一臉怨氣深重地從三班後門溜進去,在老師低頭翻看書的一瞬間拿起張恩儀課桌裡的拍立得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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