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意滿腦袋黑線,這兩個女生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小嗎?
“不是,我單純......單純睡不著而已......”
張恩儀又打量了她一眼:“你們早上還說什麽了?”
於真意如實回答:“我說你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他說那就讓他死在我手裡吧。”
前頭女生再次回過頭來,她搖搖頭,拖長聲調:“惹......太色.情了......”
不說了!
那邊,陳覺非他們四個正慢慢朝這邊走。
輪到於真意的時候,幾個人站在一邊,雙手環胸,老大爺看戲般盯著她。
於真意有些不好意思,為什麽她跳遠要惹來這麽多人圍觀啊!
怪緊張的。
“坊間傳言,跳遠距離決定男朋友身高。”蔣英語說。
昨天那點發酵著的酸澀被全然壓下,顧卓航突然說:“那就跳186吧。”
聞言,陳覺非懶散地挑挑眉,整個人腔調慵懶,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卓航一眼,兩人明明該是差不多高,他卻故作目光下睨的樣子,悠悠道:“這不得跳個188啊。”
顧卓航不急不緩地回:“哦,你還挺大方。”
薛理科和蔣英語腦子慢半拍,沒聽出這幾句話的意思。
陳覺非壓著眉眼,正要回,張恩儀如同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幾人:“兩位帥哥幫幫忙好吧,於真意這他媽是三級跳。”
話音剛落,於真意流暢地起跑,彈跳,落地。
九米一。
獎牌穩了。
張恩儀冷哼,眼裡不屑意味更重,她從兩個男生中間走過去,為冠軍狗腿地遞上一杯珍珠奶茶:“快去做手術再把自己多拉高八米吧。”
陳覺非從容糾正:“七米二二。”
至此,薛理科和蔣英語也受不了他了。
·
三級跳結束之後,於真意就沒有比賽的項目了,她獨自回到女廁所把運動褲換成師大的校服,她扯了扯裙擺,邊理頭髮邊往外走。
“於、真、意?”帶著疑問的聲音,一字一頓道。
於真意抬頭,看見霍凡倚靠在男廁所外,手裡夾著根煙,男廁所裡還有男生的談笑聲。
有人探出腦袋:“哪裡有於真意,凡哥你想她都想昏頭了吧。”
於真意抿了抿唇,走到洗漱台洗手,她甩了甩手就要走,突然被霍凡拉住手腕。
於真意身形一僵:“你有病?”
霍凡捏了捏她的手,笑著說:“這手也太軟了吧,怪不得隨便說你幾句陳覺非就要跟我動手,不知道除了手——”
一隻手捏著她的腕骨,另一隻手貼著她的腰側,正欲一路往下。
被他碰到的一瞬間,於真意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一瞬間起來,還沒等他說完,於真意掙扎著甩開他的手,奈何力不敵他,煙頭擦著她的手腕而過,很快起了紅點。
於真意低聲呼了句痛。
“凡哥你幹嘛呢?”裡頭有人問。
趁他回頭的瞬間,於真意狠狠踹向霍凡的小腿。霍凡痛叫了一聲,本能地松開手,於真意趁機轉身就跑,一點兒都不敢回頭,跑到樓下的時候她直直撞上一個人,驚得低呼一聲。
“跑什麽?”陳覺非沒注意,被她撞得往後退了幾步。
於真意看見是陳覺非和顧卓航,像是來到了避風港,猛然松了口氣,她慌亂地搖搖頭:“沒事,被惡心到了。”
“什麽惡心?”顧卓航問。
於真意想到霍凡說的話,才恍然反應過來幾天前陳覺非和顧卓航打架的緣由,應該是霍凡說了什麽過分的話。
她再次搖頭:“沒事沒事。”
陳覺非狐疑地盯了她一會兒,於真意哎呀了一聲,擺出一副輕松語調:“抓著我的手幹嘛啦!”
陳覺非這才放開,他看了眼她的手腕:“手怎麽了?”
“沒,不知道在哪裡撞紅的。”
這顯然不是被撞出的痕跡,陳覺非還要再看一眼,於真意急忙縮回手:“好餓。”
陳覺非沒再多說,捏了捏她的後頸:“吃飯去。”
“好。”
中午吃過飯,正是烈陽的當頭的時候,下午也沒有自己班級人的項目,大家都不願意回到操場上。於真意走到樓梯口,在第一級台階上坐下,她手撐著下巴。
她揪著自己的鞋帶,系好之後又散開。
告訴陳覺非,讓他打霍凡一頓固然是最解氣的方法,可是上一次李建平放過了他和顧卓航,那第二次,就算他是陳覺非,校方也一定會給他一個處分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並不是上上策。
她要把損失降到最低才行。
於真意沒受過任何欺負,也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她聳了聳鼻子,懊惱地跺腳,抑製住想要哭的衝動,極大力地揉著腰,總覺得那陣惡心的感覺還在。
而後耷拉著肩膀,起身往岑柯的辦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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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三班。
教室裡一片安靜,拉著窗簾,整個空間昏暗,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低頭玩著手機,手機盈亮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
陳覺非看題看的有些困,他揉了揉後頸,正要趴一會兒,窗外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是剛從廁所出來。
“於真意這手是真滑,又白又軟又滑,光手就這麽帶勁了,我都能想象她那胸了嘖嘖。”
“霍凡你真是賊心不死,要不是她踹了你一腳,你準備做到什麽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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