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意笑得眉眼彎彎:“就是你sbb。”
“......”
車拐過學院路,最擁擠的一段路已經過去了。
等在紅綠燈前,於真意問:“你說一見鍾情是不是就是見色起意呀?”
“是。”後頭的聲音沒半點猶豫。
“那這種喜歡有點不牢靠。”於真意好心提醒他,“你小心被騙。”
綠燈。
風裹挾著她的長發,發梢掠過陳覺非的鼻尖。白色襯衫有一角沒有扎進裙擺裡,蹭著他的手背。
他鼻子聳動了一下,清晰地聞到於真意身上的甜橙味,糅合在夏日傍晚的風裡。
指尖勾過她的發梢,他垂頭,額頭貼著她的肩膀,很輕地蹭了一下,聲音有些悶:“於真意,你知道就好。”
關她什麽事?
於真意疑惑:“我知道就好?為什麽我要知道?”
陳覺非沒再說話。
小電驢開進鴛鴦巷,在陳覺非家門口停下,陳覺非慢吞吞地跳下小電驢,他單肩背著包,腳步一輕一重地往家裡走。
站在門口,他倚著牆輸密碼。
——滴滴滴
密碼鎖顯示密碼錯誤。
於真意嘖了聲:“第三位的數字是7呀,你怎麽自己家密碼都記不住了。”
陳覺非的手一頓,指尖停在那個7上,面上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滴滴滴
長時間沒按密碼,密碼鎖又自動叫起來。
黃昏稀薄的陽光照在少年寬闊的肩膀上,靜謐巷口裡,他好像是在笑,又分辨不清,聲音低到不認真聽根本無從察覺。
“所以你說,要怎麽改變相處方式?”
·
楊巧君前一天布置了默寫古詩的任務,默寫完後同桌互改。
一般輪上這種同桌互改的時候,教室裡都異常熱鬧,各種“灰色交易”層出不窮,比如對的打勾錯的不打叉,又如直接幫同桌改過來,更甚者來一場燈下黑不交換。
唯有於真意後頭那兩位,她覺得自己仿佛在寂靜嶺。
於真意好奇地回過頭去:“你們兩個好冷漠啊,好像不認識一樣。”
本來就不認識。
心裡是這麽想的,嘴上卻完全不一樣。陳覺非看了對方一眼:“沒有。”
顧卓航也平靜回應:“嗯。”
更像不認識了。
下課的時候,江漪走過來,從第一組第一排開始收作業,走到陳覺非身邊時,他正好趴在桌上睡覺。江漪抿了抿唇,敲敲他的桌子:“陳覺非,要交英語作業了。”
陳覺非原本埋在黑發間的手指動了動,胡亂地揉了把額前翹起來的碎發,艱難地坐起來。
坐在前面的於真意恍然哦了聲,回頭把作業塞到江漪懷裡:“不好意思,在我這裡。”
陳覺非睡眼朦朧地看了眼,大腦似乎還在宕機狀態。
於真意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昨晚熬夜學習到凌晨,這也算是年級第一的代價了吧。
陳覺非不算天賦型選手,上課從不睡覺,每晚學習學到凌晨,做完學校的作業還要做課外的練習冊,每天的休息時間就只剩下課間和午休。
於真意說:“接著睡吧,老師來了我叫你。”
陳覺非大腦重啟失敗,他點點頭,又一言不發地趴下。
江漪有些懊惱自己沒和陳覺非說上話,她瞪了於真意一眼:“抄什麽作業啊!”
於真意沒什麽大反應,嘻嘻笑著:“那你下次幫我抄吧?”
江漪噎住,又瞪了她一眼,立刻走開。
張恩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又沒抄她的,真是狗拿耗子。”
於真意:......
這話怎麽聽著不對勁呢?
張恩儀和江漪不太對付,源自於高一冬日文藝匯演主持人競選,女主持的名額落在於真意和江漪的頭上。岑柯對著這兩個小姑娘也是頭疼,最後只能采取讓全班匿名投票的方式來決定最後的名額。於真意沒有寫自己的名字,但也沒有寫她的,最後江漪險勝她一票。
於真意是覺得敗了就敗了,到時候還要化妝換禮服背台詞,很麻煩。但是張恩儀就不這麽覺得。她覺得無論是從身台形表,哪方面來說,於真意都比她江漪出色多了。
張恩儀更是想不明白,琢磨了半天都沒想出來在於真意棄票的情況下,這個比分是怎麽做到只差一票的。
但是沒超過人家就是沒超過,於真不怎麽在意。
文藝匯演之後,江漪名聲大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江漪身邊這群小姐妹天天在於真意和張恩儀面前冷嘲熱諷。
這算怎麽回事?
不就是因為江漪喜歡陳覺非,而陳覺非和於真意又是青梅竹馬嗎。
心裡那點昭然若揭的小九九,誰看不出來。
江漪本人倒是沒怎麽耀武揚威惡語相向,但是縱容自己的朋友在那裡陰陽怪氣,可不就潛意識代表了她的想法。再說了,這一幫人,去年冬天的文藝匯演能翻來覆去說到今年夏天,真是閑得慌。
一來二去,梁子就暗搓搓地結下了。
“別氣別氣。”於真意看著張恩儀那氣得不行的樣子,“中午請你吃苦咖啡。”
張恩儀看著毫不在意的於真意,歎了口氣。
果真是傻白甜治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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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快結束前,岑柯一身西裝革履地進來,頭髮上像抹了發油,鋥亮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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