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打鐵滿意的點頭,正好孫三裡湊他湊得近,他抬手就見將孫三裡的脖子箍在懷中,抬手拍了拍大腦袋,笑道。
“咱們三妞兒也機靈了啊。”
孫三裡生氣,“三裡,孫三裡,打鐵哥,你要是再叫我一聲三妮兒,瞧我還和不和你客氣?”
李打鐵不以為意,“喲!大家夥兒瞧著了,三妞兒說,他要和我不客氣呢,哈哈哈。”
孫三裡氣悶,“可惡!”
眾人嘻嘻鬧鬧,歇夠了,將水囊往腰間一別,袍子一攏,舉著火把便又去巡視兵營了。
……
望火樓中。
於常柊看著城北的方向,聽著那越來越遠的鈴鐺聲,對這臨沂雁蕩山的養僵人更是不滿了。
臨沂雁蕩山……
他可是聽家裡人說了,那是個重要之地,化去黃泉疣能得靈炁,這是陛下千辛萬苦才尋到的寶山,養僵人竟然擅自離開,簡直是不知所謂!
寒風獵獵,吹動於常柊的披風簌簌作響。
月色下,他的面容自有一股冷肅之炁。
……
又是一個豔陽日,顧昭睡得正香時候,屋門被人敲響了。
“昭兒,醒了沒?”老杜氏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醒了醒了,阿奶再等等。”顧昭起身,隨口應了一聲。
……
片刻後,顧昭推開屋門,迎著明媚的天光,打了個哈欠,她瞧著等在門外的老杜氏,不免好奇道。
“阿奶,有什麽事嗎?”
往常時候,老杜氏就怕她睡不夠,哪裡會來敲門喊她。
顧昭抬頭看了一眼日頭,估摸了下,此時約莫未時兩刻,春日融融,正是好眠時候。
老杜氏拍了拍顧昭的衣裳,將上頭並不存在的塵土拍去,又拉扯整齊,這才道。
“大人派人來喚你了,應該是有要事,快快,阿奶給你準備了熱水,就在灶房裡,你趕緊洗簌洗簌,緊著跟著那小哥去府衙瞧瞧吧。”
老杜氏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是什麽事。”
她會這麽說也不意外,顧昭在州城當值已經有好一些時日了,平日裡,潘知州從來沒有派人相喚過,就連點卯都不強求顧昭。
眼下,他吩咐人找來家中,應該是有要事相商。
……
顧昭算了算日子,心裡有了底,她側頭瞧見老杜氏的神情,抓過自家阿奶的手,輕輕拍了拍,寬慰道。
“沒事沒事,我想應該是京裡來消息了。”
老杜氏詫異,“京裡?”
見顧昭點頭,她好似想起什麽,恍然道。
“啊,是你說的謝家莊那事。”
顧昭:“對,算算日子,應該是為了這事。”
老杜氏想起那整個村莊的人都被惡道人害了,嘴裡說了句造孽哦,緊著就催促道。
“那你更得快一點了,別讓大人等急了,要是大人急著出發,你捎個口信回來也成。”
顧昭失笑,“哪裡這麽趕,回家一趟還是成的。”
……
來人是潘知州身邊的小廝,顧昭見過幾次,知道他叫做觀言。
瞧見顧昭,觀言連忙站了起來,和顧昭打了聲招呼,接著就將來意表明,言簡意賅道。
“顧小郎,京裡來消息了,陛下準許大人進京,大人讓你帶上東西,申時在府衙門口相見。”
顧昭點頭:“好,我申時一定到。”
觀言傳完消息,起身便要走。
時間緊迫,顧昭想著府衙應該事情頗多,就沒有多出言挽留,送他到大門處便往宅子裡走。
老杜氏迎了過來,瞧見顧昭沒有出門,還有些意外。
“怎麽說?你不一道去府衙嗎?”
顧昭解釋:“大人讓我申時到府衙,到時一道出發,阿奶,我一會兒出門後就直接跟大人走了,你和阿爺姑媽在家裡,要照顧好自己。”
“我前些天已經托了小井姑娘和謝公子,我不在這幾日,它們會幫忙瞧著州城,要是事情很急,你就去老井那兒燃三根香,再念叨念叨,它們會聽到的。”
老杜氏嗔道,“嗐,能有什麽事兒啊?”
“我瞧你前些日子在咱們宅子的圍牆根腳旁走來走去,又是念叨,又是埋符的,說是什麽八方護宅符。”
顧昭:“是鎮宅八卦五雷符。”
老杜氏一拍腦門,懊惱不已:“對對!就是這個!瞧我這記性,才聽了兩天便忘記了。”
顧昭失笑。
老杜氏寬慰道:“你不是埋了鎮宅八卦五雷符了嗎?你放心,我們夜裡不亂走,就在家裡歇著,哪都不去。”
想到鎮宅八卦五雷符,顧昭放心了一些。
這符籙是她參悟流雲,將悟到的鎮宅符和雷符相改,這才繪製而成的符陣。
此符陣有八道靈符,道道不同。
前幾日,她於深山中尋了一株千年柏樹,以元炁和它交換,換了一截柏樹枝回來。
松柏乃是吉樹,尤其於鎮宅一事上有極強的功效,便是坊間百姓也知,魑魅魍魎中的魍鬼性喜食人腦,這柏樹便是它的克星。
是以,許多人會在家中院子裡種上一株松柏。
便是屋舍小的人家,也會養盆小小的松柏樹,擱在廊簷下,既是好看,更是辟邪。
……
經過炮製切片,松柏樹枝被做成柏板,鎮宅八卦五雷符籙刻在這柏板中,最後,顧昭依著八卦之位,依次落下這八道不同的鎮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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