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屋子整潔不說,而且冬暖夏涼。
顧昭多看了幾眼,她打算過段時間在玉溪鎮重新起一處宅子,有機會到郡城,可得好好的多看看。
……
顧秋花拿出鑰匙去開門,她拉動鐵鏈,鐵鏈嘩啦啦的作響,動靜就顯得有些大了。
這不,動靜就吸引來了旁人。
“這……秋花姐,是你們啊,我還道是誰在動鏈子,你,唉,你們怎麽這時就回來了?”
顧昭一行人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她穿件青色的半臂,因為要做活,一頭青絲用一塊花布纏了起。
此時微微攏著眉,有些愁苦模樣。
衛平彥中氣十足,“小周嫂好!”
小媳婦:“哎哎,是平彥啊,你也好,喲!你瞧過去長高了不少啊!不錯不錯,比以前精神多了!”
衛平彥挺了挺胸膛,目露得意,“那是。”
顧昭欣慰,這也是有她捉魚喂養的功勞啊。
一時間,顧昭瞧衛平彥的眼睛都慈愛了。
……
顧秋花將鎖頭打開,收攏起手中那鐵鏈。
鐵鏈子相碰,發出嘩啦啦的響動聲,聽到小周嫂這句話,顧秋花有些不痛快了。
她當下便耷拉著臉,刺了回去。
“怎麽,合著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店,我和平彥還不能回來了?”
小周嫂窒了窒。
隨即立馬解釋道。
“秋花姐,我沒那個意思!真的!”
“你們回去時,我確實是盼著你們多回去幾日,這樣我也能多做幾日好生意,是我心眼不好,該打!”
小周嫂說著,自己給自己來了個不輕不重的嘴巴子。
……
小周嫂神情悻悻。
她原先想著這秋花姐沒開店了,客人都來自家店裡,生意肯定會好許多。
不想卻是相反的。
往日裡顧秋花生意好,但她畢竟就一個大人一個半大小子在店裡忙活,碼頭力工那麽多,她顧秋花哪裡做得下這般多的生意。
最後,人家點了顧秋花店裡的湯,再來她店裡點個炒面,生意也能沾點光。
哪裡像前段時間,客人直接不來這邊了。
小周嫂略為鬱氣的歎了口氣。
......
嘴巴子聲脆響,顧秋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在道。
“這,這倒也不用。”
她一邊說,一邊推開門進屋。
顧昭跟著進來,這屋子有小幾個月沒住人了,灰塵有些大,光束透進來,光裡盡是塵埃的影子。
小周嫂也跟著進來了。
她四處瞧了瞧,惋惜道,“秋花姐,你不在這幾個月真是可惜了,咱們這鋪子的地段多好,這幾個月可是少了好些銀子。”
顧秋花不以為意,“銀子賺不完,回去看爹娘總是要的。”
……
屋子灰塵大,要住人肯定要打掃。
顧昭和衛平彥去鋪肆後頭的井裡打了水,顧秋花走的時候,拿了個木板遮蓋井口,又壓了一塊大石頭,幾個月沒用的井水拿來擦洗還是成的。
顧昭擰了布在前頭擦拭,那小周嫂還沒有走,她和顧秋花說著家常,顧秋花忽然道。
“方才我打碼頭過來,咱們祈北郡城蕭條了許多,這是怎麽一回事?”
小周嫂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拽住脖子的鴨子。
她眼睛裡漫上兩分恐慌,探頭在門口左右瞧了瞧,見沒有人了,這才將門闔上,衝眾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顧昭停住了手中擦拭的動作。
小周嫂神神秘秘又帶著兩分驚恐。
“哎!所以我剛才才說,秋花姐你怎麽這時候又回來了!”
顧秋花提著一顆心,“怎麽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這祈北郡城不太平!”小周嫂壓低了聲音,鏗鏘有力。
“您啊,別不信我說的,我家裡的婆母已經在思量了,是不是要去別的地方避一避,唉,就是我們家三代都在祈北郡城,好不容易才打拚下來的家當,一時有些舍不得罷了。”
顧秋花瞧了一眼顧昭和衛平彥,著急了。
“哎,你倒是甭賣關子了,咱們祈北郡城出什麽事了?我還帶著兩孩子呢!”
小周嫂的視線環顧過眾人,壓低了聲音,嘴皮子翻了翻,吐出兩個字。
“人瘟。”
顧秋花提高了聲音,“人瘟?”
“這是何意?”
顧昭也在詫異。
自古以來,除了水火地龍,百姓最怕的便是瘟了。
瘟從疒,昷聲,是誰都談之色變的存在,它肆掠過的地方,向來是十室九空,人瘟既然佔了一個瘟字,單單從名字上聽來,便是不吉利的。
小周嫂有些畏懼的點了下頭,“是的,人瘟。”
“這事仔細想來,是從你們走後開始的,就在你們走後幾日,城東的楚閣裡出現一件駭人之事。”
“裡頭新來的一個小倌接客的時候,他將人給咬了,當場吃了好些人的血肉。”
“嘖嘖,那牙口是真的好,那些公子哥老爺們的鮮血,就連大堂上的梨花海棠屏風都汙了,那叫做當場血濺三尺高!”
顧昭剛開始還在想著楚閣是何處,待聽到小倌,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臉上頓時浮現恍然之色。
楚閣,南風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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