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院門處有敲門的動靜。
“誰呀?來了來了。”胡青珊就這樣抱著衣裳,去開了院子門上的拴插。
待看到來人時,她臉上現出一抹驚喜。
“阿弟!”
胡道夏揚起笑臉,笑道。
“阿姐,我收到你的信後,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
“你信中說的華家,是不是西街處的那戶兩進屋舍?”
“不愧是有錢人家,果然是氣派!”
......
第39章 (捉蟲)
“你作死啊,在外頭瞎咧咧什麽!”
胡青珊大力的拍了下胡道夏的肩膀,壓低了聲音罵道。
胡道夏不以為意:“我又沒說什麽,阿姐你這麽緊張幹嘛!”
胡青珊拿眼睛瞪了胡道夏一眼,也不和他多囉嗦,伸手便將人拉扯進了院子。
“進來,有什麽話咱們回家再說!”
胡道夏進了院子。
院門口,胡青珊探出頭往周圍瞧了瞧,見巷子裡沒什麽動靜,也沒人注意到這邊。
這才在心裡松了口氣,關了院子門,轉身回家。
……
堂屋裡。
胡道夏半點不見外,只見他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抖著腳,不忘為自己斟一盞茶水,大口的喝下去。
“哈!爽快!還是阿姐的家裡舒坦。”
胡青珊將衣裳收進屋,來到堂屋,瞧見胡道夏這般肆意模樣,眼睛橫了橫,數落道。
“把腳放下去,這樣像什麽樣子!”
胡道夏撇嘴:“不要,我在外頭裝夠了,什麽雲京貴公子,落魄寒門子,靦腆斯文小書生,嘖,我在阿姐這裡還要裝什麽?”
他又抖了抖腳,笑得有兩分邪性。
“我啊,就是街上的小混混,二流子,我就是這般樣子。”
胡青珊無奈的瞪了胡道夏一眼。
胡道夏不以為意的看了回去,還有閑心衝自家阿姐笑了笑,這一笑便笑彎了眼眸,白皙的面皮盡顯風流姿態。
仔細的看胡家這倆姐弟,雖然模樣氣質不一樣,一個溫婉,一個風流肆意,兩人倒是生著相似的眼。
他們二人都生了一雙桃花眼,眼型似桃花,眼睫長長,眼尾微微上翹,眸中黑多過白。
靜靜看人時,眼波流轉間似含情脈脈。
旁人一看,不免拍腿讚一聲,好一雙多情眼!
只是此時胡青珊做著婦人裝扮,穿一身朱青色的棉布襖裙,頭上簪著祥雲狀的梨木發簪,通身無一分裝飾。
樸素簡單,一下便衝淡了眼眸帶來的風流多情。
但這並不能說她不美麗,這樣素極雅極的裝扮,配著那天鵝似的脖頸,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給人一種鉛華盡洗的婉約。
讓人一看便心生喜愛。
胡青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
“阿弟,阿姐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做咱們這一行的,最要緊的便是要謹慎。”
胡道夏吹了一聲口哨,慢慢悠悠的應道。
“是,膽大心細嘛,我都記著呢,阿姐就放一百個心吧。”
胡青珊眼裡有著擔憂:“別的倒是沒什麽,我就怕你在女色上昏了頭了。”
“咱們騙著銀子就成,你何苦再去沾人家姑娘的身子,我看你啊,遲早得出大禍!”
胡道夏有一瞬間的心虛,隨即嘴硬道,“出大禍?能出什麽大禍?”
“我看阿姐你才是金盆洗手了,膽子也小了,慫蛋!”
胡青珊咬了下下牙槽。
小樣,她在江湖上混的時候,這臭小子還掛著鼻涕蟲在玩屎呢。
片刻後,胡青珊泄了勁兒,阿弟說的對,她金盆洗手了,成家了,膽子確實是比以前小了。
胡道夏到底還是心疼家姐的,瞧著胡青珊鬱鬱的神情,趕忙轉身,從行囊裡翻出一堆的東西。
推到胡青珊面前,獻寶似的炫耀,道。
“阿姐,你瞧瞧喜歡嗎?這些都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胡青珊看著桌上琳琅的東西,大部分是胭脂水粉,是靖州城老字號香脂色出來的。
除了這,還有一對丁香花的金耳釘以及蓮花心經紋的銀鐲子。
胡青珊詫異:“你這是在哪裡發財了?”
胡道夏得意洋洋,“當了回苦讀趕考的小書生,孝義兩全,小娘子和老丈人給的路資。”
胡青珊:“你沒沾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吧。”
胡道夏沒說話。
胡青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下便又拍了下胡道夏的肩膀,數落道。
“你啊你,怎麽一直不聽話,我看你早晚死在這事上頭!”
“哪裡會!”胡道夏反駁。
隨即小聲嘀咕道,“你懂什麽!要不這樣,那傻姑娘還舍不得拿出這麽多銀兩呢,乖乖,百多兩白銀,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是村裡一個種桃兒的,嘖!身家頗豐啊!
胡青珊沒有再說話。
小時候,他們家裡遭了荒,逃災到後來,她身邊就只剩小弟被牽在手中了,後來他們被一位姓胡的一位婆婆撿了,養在身邊做小童。
也是跟了胡婆婆後,她才知道,原來出了村子,這世間這般大,除了三教九流,還有八大江湖。
八大江湖分明八門和暗八門。
明八門中,金門看相,皮門賣藥,掛門舞刀,彩門變戲法,平門說書,團門行乞,調門行白事,柳門唱梨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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