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潘知州為官啥都好,就是有些寵孩子,嗐,他們老潘家那是出了名兒的寵愛後輩!
班笑舸:......
這胖子,府衙還是自個兒的家了啊!
許家纏上了官司,一時也沒有心事去追元伯一行人了。
......
玉溪鎮。
元伯和王婆子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接近亥時了。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華傾瀉而下,草叢裡有蛐蛐兒熱鬧的聲音傳來。
玉溪鎮一如既往的寧靜。
王婆子拿帕子抹了眼睛,眼淚又下來了。
“慧心不怕,我們回家了。”
元伯沉默的背著王慧心往王家走去。
......
聽到隔壁有動靜,老杜氏一下便驚醒了,當即推了推顧春來。
“嘿!這是小賊來闖空門了?快快,咱們快去看看。”
顧春來趿拉了下鞋子,提著一盞燈籠便出去了。
燈光一晃,正好瞧到在開門的王婆子。
老杜氏松了口氣:“嗐,是槐花你啊,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賊子,對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她的視線落在元伯身上,瞧著他背著王慧心,有些意外。
“慧心這是怎麽了?睡了嗎?”
王婆子,也就是老杜氏口中的槐花,老杜氏一句是不是睡著了,她剛剛忍下的傷心一下就又湧過來了。
當即踉蹌兩步過來,抱著老杜氏嚎啕大哭。
“老姐姐,我的慧心......我的慧心被人害了,她死了,她死了啊!”
“什麽!”老杜氏和顧春來大驚!
顧春來手中正要燃煙杆子的火折子都掉在了地上,他趕緊去踩那火星。
老杜氏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摸元伯背上的王慧心,果然,入手一片涼冰冰的。
“怎麽會,怎麽會。”
老杜氏往回退了一步,臉上是不敢置信。
顧春來也過來摸了摸,歎了口氣。
“先帶孩子回家吧,站在外頭說話像什麽樣。”
......
王婆子開了鎖,元伯背著王慧心進了屋,將她小心的放在床榻上。
他心裡難受極了,伸手將王慧心的發絲往後攏了攏,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老杜氏猶不相信。
燈光下,王慧心的臉色蒼白了一些,但她一點也不像死人的樣子,死人是什麽樣,她哪裡沒有瞧過!
當即便道。
“不可能,慧心她還是軟的,不可能死了!”
元伯和王婆子這才驚覺,他們是燈下黑了,是了是了,死了人不出兩個時辰,那身子都該硬起來了。
王婆子喃喃:“今兒一早就瞧見慧心躺在床上沒了呼吸,這麽久了,要是死了,那不是該硬了?對對,慧心沒死!”
元伯眼裡也升起了一絲希冀。
顧春來:“我去請大夫。”
元伯:“我去,顧阿翁,我去就成。”
很快,唐大夫便被請過來了,他搭著脈搏瞧了瞧,又看了看眼睛,最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沒有脈搏,瞳孔散大……唉,小娘子確實是已經去了。”
元伯急急問道,“可是她沒有屍僵,也沒有屍斑。”
“……這?”唐大夫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得道,“不若再觀察兩日吧。”
元伯瞧著王慧心好似睡著的臉,心裡又恍惚又悲痛,起身對唐大夫道。
“我送您。”
......
幾人瞧著王慧心,老杜氏一拍大腿,“昭兒呢,慧心這孩子會不會是驚到了,那什麽命魂走丟了?咱們找昭兒瞧瞧。”
顧春來:“巡夜去了,還不知道這下在哪條街呢。”
元伯當即就道,“我去找他。”
他一條條街跑過去,更夫有敲銅鑼的聲音,他鐵定能聽到,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王婆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去摸慧心身上的荷包,從裡頭翻出了一粒木頭磨成的小圓粒,開口道。
“慧心和我說過,燃了這一個小圓珠,顧昭便會去州城尋她,我今兒也忘了這一回事了。”
……
顧春來將火折子燃了圓珠,就見那煙氣一下便化作飛鶴,它瞧了瞧眾人,見無人吭聲,通智一般詫異的歪了歪頭。
隨即躍入另一個空間,眨眼便不見蹤跡了。
老杜氏瞧著顧春來,猶豫道,“這就成了?”
顧春來:......他怎麽知道。
這一個個的,最近怎地都拿他當高人瞧了!
旁人不知其中虛實,老婆子怎麽也這般不靈醒?
他就一個打更的老更夫罷了,懂個啥哦!
……
不消片刻,幾人便聽到屋外有動靜聲,元伯趕緊走了過去。
顧昭不解,“飛鶴說你們都不說話,發生什麽事了?”
“慧心出事了。”元伯出聲,聲音嘶啞又暗沉,顯然已經著急上火了。
顧昭心下一驚,連忙朝屋內跑去。
王婆子像救命稻草一般的拉住顧昭的手,哀哀道。
“顧昭,快給你阿姐瞧瞧吧,今兒一早便成這樣了,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大家都說她死了,她爹要拿薄棺草草埋了她,說是橫死的姑娘不吉利。”
王婆子哽咽,“我舍不得啊,我養大的姑娘啊,怎麽可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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