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你們這些人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老大,你就給了我們吧!”
“……住手,不不,住嘴,天殺的……你們等著,我要將你們都宰了!”
安城南嗓子都快喊破了,最後一聲淒厲極了,胖肉的眼角都帶著淚花。
片刻後。
丁子驚喜:“看到了看到了,弟兄們加把勁兒,再掰大一點兒,我瞧見一條線了,待我將它咬出來。”
這話一出,爬子和另一個漢子更用力的拿臉去貼身下那兩團肉腚子。
嘿!還真別說,這胖人的肉還真怪軟的!
被壓製在下頭的安城南仰頭,目眥欲裂:“不~”
角落裡,陳牧河似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撇過頭閉上了眼睛。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以往的他,真是明珠暗投了!
……
一陣風吹來,那條值好些個銀兩的褻褲被吹遠了。
天畔,彎月受到了驚嚇,扯了扯飄移不定的白雲,重新又將自己藏了起來,隻偷偷的露出小小的一個角角,悄咪咪的朝下頭看去。
哎唷唷,羞死人嘍!
......
那廂,了結了這麽一攤子的大事,顧昭和趙家佑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尤其是趙家佑,幾乎是要走出虎虎生風的氣勢。
顧昭失笑,“家佑哥這般高興?”
趙家佑點頭,“自然,唉,就是做了這等揚善除惡的大事,沒有敲鑼打鼓的告訴鄉親們,有些遺憾罷了。”
顧昭哈哈笑了一聲,“咱們這就叫做錦衣夜行,更厲害呢!”
“也是。”趙家佑點頭應和。
夜耀的燈籠散發出黃綠色的光亮,靖州城不愧是州城,比他們玉溪鎮派頭的不是一星半點。
如此夜幕時分,就著月華和星光,朦朧間依稀能見出這座州城白日裡的兩分繁華。
尤其是那四角跑獸的鍾鼓樓,四面邊緣掛著長長的燈籠串。
微風吹過,橘黃的燭光悠悠晃晃,為這座喧囂的州城增添了一分夜的靜謐和寧靜。
顧昭和趙家佑都多瞧了兩眼。
忽然,顧昭的目光凝了凝,看著前方一棵山茶樹下的影子。
只見那影子影影綽綽,此時正不住的拿腦袋瓜砸著山茶樹的樹乾。
此時春末夏初,山茶樹的花朵正是花期將過時候,但這棵山茶花卻開得極旺。
月華下,一朵朵豔紅的茶花花苞嬌豔欲滴,上頭幾顆晶瑩的露水,襯得花兒更加的鮮嫩。
顧昭的腳步停了停。
趙家佑詫異,“怎麽了?”
顧昭:“你看那棵山茶花,那兒一個鬼正拿腦袋瓜撞樹呢。”
趙家佑連忙看去,“哪呢哪呢,我已經瞧不見了。”
附在趙家佑眼皮上的元炁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顧昭往趙家佑面前一拂,趙家佑眼前又清晰了起來。
果然,那茶樹下有一道鬼影正不斷的拿頭砸樹。
茶樹無風微微晃動,上頭的花朵搖搖擺擺。
趙家佑:......
他再也不能面對夜裡時候的風搖影動了,說不得自家門口的大樹枝葉沙沙,那都是鬼在搖樹呢。
趙家佑:“……走吧,走吧,顧昭,好遲了,咱們該回去歇息了。”
顧昭:“別怕,我過去問問,說不得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樹下的鬼影動作一頓,動作緩緩的回過了頭來。
“嚇!”趙家佑倒吸一口涼氣。
顧昭沒被鬼嚇到,倒是被趙家佑嚇到了。
借著夜耀黃綠的燈光,顧昭將茶樹下鬼影的鬼臉看了個清楚,當下不免詫異了。
“是他。”
趙家佑也發現了,怎呼道,“哎哎哎,這不是剛才那個嗎?”
他頓了頓,嘿嘿怪笑了兩聲,“一直掐胖老大屁股的那位。”
顧昭糾正:“不是胖老大,是老蔫兒。”
確實是馱老蔫兒的那個鬼靈,因為它一路掐老蔫兒的屁股,顧昭和趙家佑都有印象。
鬼影瘦削似猴,長手長腳身量卻不是太高,看過來時鬼眼麻木。
顧昭抬腳走了過去。
趙家佑本來有些怕,隨即一想,經過方才那一遭,他和這鬼也是老熟人了。
當下膽氣壯了壯,跟著顧昭走了過去。
“啊,是道長啊。”鬼音幽幽幢幢,帶著森然的鬼炁纏繞而來,似霧又非霧。
還不待趙家佑縮脖子,顧昭伸出手,只見她五指微斂,那道鬼炁便在她手中化為了精純的元炁。
茶樹下的鬼影頓時不敢放肆了。
顧昭不以為意,問道。
“你怎麽在這裡撞樹了?”
鬼音縹緲:“......我心裡難受啊。”
顧昭和趙家佑對視了一眼,顧昭還未說話,趙家佑忍不住開口道。
“做鬼了還會難受?”
顧昭也意外,明明剛剛燃香後各個鬼魂都很高興來著。
她仔細的想了想,是了,這瘦猴樣的鬼靈離去時是一直回頭看,似在戀戀不舍。
今兒做了大好事,顧昭便想圓圓滿滿的,當即又摸出三根清香,開口道。
“方才鬼多,招待不周怠慢了,這樣吧,相逢即是緣分,我單獨請你再吃一次飯。”
瘦削的魂靈幽幽的看了顧昭一眼,歎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