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也有些好奇,“成吧。”
......
孟風眠還在等著。
顧昭衝孟風眠拱了下手,“那就叨擾了。”
孟風眠:“是風眠的榮幸。”
......
孟風眠吩咐船工朝顧昭那艘寶船開去,顧昭連忙拒絕。
“不用麻煩,我們自己過來就成!”
說完,就見顧昭和趙家佑輕身一躍,還不待孟風眠吃驚,就見江波中出現一艘竹排子。
顧昭站在竹排的排尾,竹蒿一撐,竹排晃悠在水中,水波在竹排後頭漾開。
瞧過去雖慢,實際卻很快,不過是片刻時間,竹排便已經到了大福船的下方。
安山道長收了手中的大煙杆子,歎道。
“這是竹娘扎的竹筏子啊。”對上孟風眠看來的目光,他解釋道。
“竹娘便是竹妖,竹妖本為竹,因緣際會開了靈智修成妖身,它挑的竹子扎竹筏,竹排帶著妖炁,自然行進迅速。”
安山道長盯著顧昭,一向沒正行的模樣沉默時頗有幾分嚴肅。
孟風眠瞧著有些不適,擰眉問道。
“道長怎麽了?”
安山道長歎了口氣,輕聲道。
“修行之人需嫉惡如仇,妖鬼之流最擅長迷人心志,這位小友手中有著竹娘的竹筏子,可見同竹妖往來頗密,恐非善緣,不好不好。”
孟風眠卻不這般認為。
“道長多慮了,天地有陰陽,人有好壞之分,這妖鬼自然也是這般,這位小哥既然是修行中人,旁的不說,妖鬼是正是邪,他自有判斷。”
想了想,孟風眠還是開口道。
“這位小哥於我有救命恩情,望道長看在風眠的薄面上,萬莫掃興。”
安山道長沒有說話,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
顧昭和趙家佑上來時,兩人正好見到這一幕。
趙家佑:......
他偷偷的湊近顧昭,小聲道。
“顧小昭,這位道長又是抽大煙又是喝酒,真不像清修道人。”
顧昭看了一眼,點頭應道,“沒錯沒錯,家佑哥你可得離得遠一點,這等壞毛病要是沾上了,我一定和趙叔好好的告上一狀,瞧他抽不抽你一頓。”
趙家佑的聲音小,顧昭的聲音卻半點也不小。
哼,別以為下頭風大水聲大,她就沒有聽到這道長說啥了。
她和鳳仙妹妹之間不是善緣?
她還覺得這道長和風眠大哥之間恐非善緣呢!
顧昭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
……
孟風眠聽出了顧昭的指桑罵槐,無奈的笑了下,他知道定然是安山道長的話被事主聽到了,不由得歉然道。
“小哥勿怪,是我等失儀了。”
安山道長和顧昭相互打量了對方一眼,顧昭撇開眼看向孟風眠,擺手道。
“無妨,我這人向來是非分明,你剛才為我說話,我都聽到了。”
……
上次鬼道不便透露姓名,今日相見,孟風眠和顧昭相互介紹自己。
孟風眠拱手,“在下孟風眠,這位是安山道長,小哥怎麽稱呼?”
顧昭:“顧昭,這是我鄰家阿哥,趙家佑。”
趙家佑收回瞧福船的目光,衝孟風眠和安山道長咧嘴笑了笑。
在船上,他總算是看到了福船周圍插的旗幟,上頭明晃晃又龍飛鳳舞的寫著祁北王府四個大字,一時忍不住問道。
“孟公子,你們是祁北王府的嗎?祁北郡城的?”
孟風眠頷首:“是的。”
“祁北王孟棠春是家父,我行三,你們別叫我孟公子了,我比你們大,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們就喚我一聲大哥吧。”
趙家佑順杆爬得飛快,“孟大哥!”
顧昭也跟著喊了一聲。
......
孟風眠去後廚吩咐人準備酒菜,安山道長瞧了一眼顧昭,歎了口氣也跟上了孟風眠。
趙家佑眼睛在大福船上環看了一圈,感歎這王府和騙子還是有差別的,別的不說,這大福船明顯比他們那艘船來的派頭,便是船身處的雕花也無一不精巧。
趙家佑稀奇:“顧小昭,這事真是巧了,還真有祁北王府的小郡王啊。”
顧昭點頭,“真正的騙術定然是三分真來七分假,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相互摻雜才讓人瞧不清真假虛實。”
趙家佑:“我怎麽覺得你和那道長之間怪怪的?”
顧昭將剛才在竹排上聽的話簡單的和趙家佑說了說。
趙家佑義憤填膺,“鳳仙妹妹哪裡不好了?他妖都沒有見過就說這種話,這是偏見!”
“學堂裡的先生說了,這種事要不得的!”
顧昭失笑,“你不怕鳳仙妹妹啦?”
“怕還是怕的。”趙家佑悻悻。
“不過鳳仙妹妹是個好妖,前些日子,先生到竹林裡畫竹,是我在旁邊伺候筆墨的,走的時候,鳳仙妹妹還引我采了好些嫩竹筍,師娘都說竹子不錯呢。”
顧昭倒是不知道這事。
趙家佑猶不解氣,“早知道咱們就不來吃這頓飯了,嗐,都怪我。”
他抱不平道。
“我還沒說那道長看過去五毒俱全模樣,他怎麽能一副看你誤入歧途樣子?”
話落,有腳步聲傳來。
顧昭抬頭,正好對上孟風眠清冷的眼眸,裡頭透出些許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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