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就見沈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太子哥哥今日怎麽心不在焉的。”
凌維舟頓了下道:“沒什麽,只是在想本折子上的事。”他說著換了個眼神又道:“上回在熙春園,孤只顧著姑祖母,倒忘了關心你的傷,那日嚇壞了吧?”
沈嫿聞言不高興地努起了嘴,“原來太子哥哥還知道我受傷了啊,還好有大長公主路過,不然我還不知要在那冰冷的地上躺多久,你都不知道有多冷,凍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了,後來大長公主帶著我烤了好久的火才有知覺。”
“那你瞧見打暈你的那歹人了嗎?”
“沒有啊,我那會在看阿黎,一回頭便暈了,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定要讓他好看!”
凌維舟一直在看她的神情,見她面不改色,不像在說謊,難道她那會真是受了驚嚇,尚未緩過來?
“對了,我都忘了關心太子哥哥的傷了,我早就想進宮看你了,還準備了好些膏藥和點心。但娘親說我病沒好,會把病氣過給你,就是不許我出門,太子哥哥如今可是好了?”
“我是男子,那麽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麽,倒是你,病得如此凶猛,叫孤擔心了許久。”
沈嫿不好意思地纏著手指,看上去有些害羞:“娘親說姑娘家的身子最是重要,怕我著了寒,往後會不利於子嗣,這才小心了些,其實我早就好了。”
聽到這個,凌維舟的顧慮才算是消了,伸手習慣性地想摸摸她的腦袋,就見她正好舉起點心盤:“太子哥哥嘗嘗這個鮮花餅,一點都不膩,我能一口氣吃好幾個。”
她抬手的動作剛剛好將他的手給錯開了,凌維舟詫異了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來不及細想,就被她塞了滿手的點心。
再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也沒法拒絕她的好意,咬了口他一貫很是排斥的鮮花餅。
不知是被她期待地看著,還是他太久沒吃這等甜口的點心,竟然意外的好吃。
外皮酥脆
得一咬就會往下掉,內裡是熬得濃鬱的果漿,混著玫瑰的花香,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甜膩,就已經一個下肚了。
“如何,太子哥哥覺得好吃嗎?”
凌維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香甜酥脆,甚是可口。”
“聽說這鮮花餅還能養顏呢,一會太子哥哥帶些回去,給娘娘也嘗嘗。”
凌維舟想說不用了,宮裡什麽樣的點心都有,可看著她那雙單純澄澈的眼睛,心底一虛,到嘴邊的話瞬間成了:“好。”
“對了,你之前一直說想去圍獵,父皇的身子將養的差不多了,過幾日三月圍獵,孤帶你一塊去。”
沈嫿聞言歡喜極了,“太好了,那可以帶上阿窈一起嗎?”
凌維舟驀地一愣,起先他只是覺得這個柔柔弱弱的趙姑娘很漂亮柔軟,讓人很想要保護,他是對她有些好感。
但他重規矩,絕不會在成親之前做出對不起妻子的事,更何況這人還是沈嫿的表妹。
可那日他好似鬼迷了心竅,看到在冰上起舞的她,如同被蠱惑了般走了過去。
還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與她相擁,甚至有種昭告天下的衝動,事後凌知黎曾好奇的問過他與趙溫窈怎麽走得這麽近。
他喜歡這個需要人呵護的柔弱女孩,不後悔卻有些懊惱,他下次應該再謹慎些不被人發現,過早暴露對兩人都沒什麽好處。
“她看著身子弱,不像會騎馬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可我想要阿窈陪著我,太子哥哥,我會帶著她不會亂跑的,好不好嘛。”
凌維舟架不住她撒嬌,一時心軟便點了頭,罷了,到時離她遠些,應當就不會有事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就有丫鬟來請,說是前面要開宴了,便一道往前院去。
壽宴擺在前院,雖然上門送禮的賓客很多,但今日太子來了,沈老夫人怕那些不會說話的人惹了太子不快,特意沒請太多人,到場的都是沈家的至親,滿打滿算不過五桌人。
太子到了,沈三爺連忙放開正在接待的客人,小跑著過來,“殿下來了,快請上座。”
沈嫿環顧了下四周,詫異地看向沈三爺:“叔父,爹爹還沒回來嗎?”
前幾日沈成延的恩師葛老先生病重,他出城探望,說定了今日回來,可到這會都沒瞧見人影。
“大哥讓長隨捎了消息回來,說是路上出了事耽擱了,讓我們先入座,他很快便趕回來。”
可父親是個極為守信之人,言出必行,尤其今日還是這等大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耽擱的,沈嫿有些擔心,喊來了核桃,讓她去知會兄長一聲,派人出城瞧瞧。
等交代完事情,凌維舟也已經入座主桌,那邊坐滿了叔伯舅舅等長輩,沒有她的位置。
方才陪著凌維舟說話,她演得別扭極了,這會不用再陪他,她反而樂得自在。
祖母壽辰,遠在蘇州的幾位堂姐也隨著二叔母趕了回來,這會正坐在主桌旁的次桌,全是同輩的姐姐妹妹,氣氛甚是融洽。
沈嫿一過去就被眾姐妹圍著坐下,沈三娘子先打趣道:“我就說你這小饞貓怎麽這麽晚來,原來是會夫婿去了。”
“三姐姐這是定了親臉皮厚了,一口一個夫婿,也不害臊了。”
“好你張利嘴,我是說不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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