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去趟玄光塔,也能遇上這些麻煩,太上葳蕤冷冷看了一眼這些外門弟子,拂袖一揮,毫無防備的幾個少年便被扔了出去,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跌入水中。
“去扶余島。”太上葳蕤淡淡開口,竹筏上的雜役連連點頭,心有余悸。
“沒用的東西!”濮陽烈看著落湯雞一樣的小弟們,怒氣更甚。
他們被人教訓,打的不也是他的臉!濮陽烈臉色陰沉,他回身,手中長刀出鞘,從太上葳蕤背後襲來。
她既然要和濮陽鸞一起多管閑事,那他就成全她們!
“師姐小心!”濮陽鸞飛身想攔住濮陽烈,口中高聲提醒太上葳蕤。
太上葳蕤側身躲過這一刀,袖中琴弦破空而出,與刀刃交錯而過,發出一聲錚然悶響。
濮陽烈被靈力逼退,他停在竹筏盡頭,一張臉漲得通紅。
容少虞不是個煉氣七重的廢物嗎?她什麽時候築基的?!
一擊不成,濮陽烈並不打算放棄,他腳下用力,竹筏便傾斜而起,太上葳蕤旋身,素白的裙袂揚起,足尖恰好落在高高翹起的竹筏一端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濮陽烈,眼中並無多余情緒。
竹筏上無辜遭殃的雜役落入水中,好在他水性不錯,連忙向遠處遊去,免得卷入這一場混戰。
濮陽烈眼神陰沉,再次持刀劈來,卻在半空被琴弦纏住刀刃。
用作琴弦的天蠶絲十分堅韌,在太上葳蕤灌注靈力之後,更非刀劍輕易能斷。
她指尖用力,濮陽烈的身形便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長刀脫手,沉入水中,太上葳蕤收回琴弦,腳下傾斜的竹筏摔落在水面,她飛身站在竹筏上,輕若飄蓬。
濮陽鸞落在她身邊,見此,不由松了口氣。還好,師姐沒有受傷。
跌進水裡的濮陽烈尚且還有些茫然,他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輸給了鏡明宗掌教門下最沒用的弟子。
他怎麽會輸?濮陽烈的神情猙獰得有些扭曲,他看向太上葳蕤:“容少虞,你不過是容玦身邊一個奴婢,竟敢這樣對我,是不想活了嗎?!”
“容玦連身邊的奴婢都管教不好嗎!”
“在我濮陽家,這樣不知輕重的奴婢,是要鞭三十,廢去全身修為的!”
身為濮陽氏的人,濮陽烈自然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就如太上葳蕤的來歷,來鏡明宗之後,濮陽烈便從自己旁支的姑姑口中聽說過。
濮陽鸞聞言,心中不由一緊,她轉頭看向太上葳蕤。明明不見有什麽表情,濮陽鸞卻不由心中一寒。
太上葳蕤抬手,指尖一動,正浮在水面上叫囂的濮陽烈便整個人都淹在了水中。
嘴這般臭,是該好好洗一洗。
第24章
數息之後,壓製住濮陽烈的靈力終於散去,他掙扎著從水中浮出頭,忍不住吐出幾口水,形容狼狽,嘴上卻還叫囂著:“容少虞,你這個賤婢……”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按下了水,他不住地撲騰著,卻怎麽也無法脫困,直到靈力再次消散,才再次浮出水面。
不等他說什麽,就又被按了下去。
如此反覆數次,當濮陽烈再次浮出湖面時,終於閉上了嘴,不敢再輕易開口。
在這一刻,濮陽鸞眼中不由自主地帶上幾分崇拜,她看向太上葳蕤,師姐好厲害啊……
而濮陽烈的臉已經被水泡得發白,他死死盯著太上葳蕤,卻是敢怒不敢言。
見他乖乖閉嘴,太上葳蕤收回了手,並不在意他近乎刻毒的目光。她做妖尊那些年,恨她的人何止一二,濮陽烈在其中實在不算什麽。
濮陽鸞也不覺得多麽害怕,濮陽烈在族中身份的確比她高,但這裡是鏡明宗。方才分明在濮陽烈出手在先,師尊絕不會責怪自己和師姐,而濮陽氏,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濮陽烈,就和鏡明宗交惡。
畢竟整個濮陽家,也並非能由濮陽烈的父母一手遮天。
濮陽鸞將泡在水中的少女拉上竹筏,方才遠遠躲開的雜役也回到了竹筏上,敬畏地望向太上葳蕤。
“去扶余島。”她冷聲對雜役道。
雜役連忙向她俯身一禮,恭敬應是。
這一次,再沒有不長眼的人敢攔下竹筏了。
看著他們走遠,幾個外門弟子手忙腳亂地救起水中有些脫力的濮陽烈,將他撈上來時所乘的那張竹筏。
濮陽烈抹了一把臉,不耐煩地推開圍在身邊獻殷勤的少年。
方才他一次次被水淹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們上來。
容少虞,你給本少爺等著!濮陽烈恨恨地錘了一把竹筏。
不過半刻之後,扶余島已近在眼前,竹筏靠了岸,濮陽鸞對太上葳蕤抬手,有些歉意地說道:“師姐,我想將這位姑娘送出宗門,便不能陪你去玄光塔。”
她留在鏡明宗,難保不會再被濮陽烈盯上。
太上葳蕤冷淡地向她的方向投來淡淡一瞥,少女躲在濮陽鸞身後,有些怯怯地垂著頭。
“仙長,我能不能留在你身邊啊?”在太上葳蕤離開後,少女鼓起勇氣道,“我願意為奴為婢報答仙長!”
濮陽鸞搖了搖頭:“我不需要奴婢,何況做別人奴婢,又豈是什麽好事。”
少女垂淚道:“小女知道,可如今父親身亡,叔父將我賣了一次,若是回去了,說不準還會被賣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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