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用了留影珠!濮陽烈惡狠狠地望著濮陽鸞,恨不得生吞了他。
濮陽鸞不僅用了留影珠,還有意將今日發生過的事停在太上葳蕤水淹濮陽烈之前,越發顯得他惡人先告狀。
看著這一幕,太上葳蕤收回了袖中的留影珠,看來是用不上了。
容洵沉下臉,不善地看向濮陽文英和濮陽烈:“如今看來,該是本尊向你濮陽家要個說法才是!”
“在我鏡明宗內,你竟敢對我的弟子揮刀,真當我鏡明宗無人不成!”
話音落下,屬於化神修士的威壓席卷向濮陽烈,他不過築基修為,如何扛得住這般威壓,腿上一軟,便直直跪在了太上葳蕤面前。
抬頭對上太上葳蕤居高臨下的目光,濮陽烈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他想起身,但在容洵的威壓下,他根本動彈不得。
濮陽文英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不佔理的一方。濮陽烈跑來要她為他做主時,可不曾說過是他先對太上葳蕤動的手。
就算濮陽家勢大,但鏡明宗也不差,何況濮陽烈是在鏡明宗的地盤,對鏡明宗掌教的弟子下殺手。
天下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
一直沒有說話的季長老心中歎了一聲,起身向容洵賠罪:“掌門息怒,是我和文英不察,誤會了少虞,此事原該由烈兒向她賠罪才是。”
“還不快向容師姐賠罪!”他說罷,厲聲對濮陽烈道。
跪在地上起不來的濮陽烈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就急轉直下了,明明今日是太上葳蕤將他按在地上摩擦,最後要道歉居然還是自己。
“烈兒,賠罪吧。”濮陽文英低聲道。
瞬間門,濮陽烈覺得自己被全天下背叛了。
見他咬牙不說話,濮陽文英暗中與他傳音:“烈兒,家主的氣還沒有消,若是你再招惹了鏡明宗,只怕你阿爹阿娘也保不住你了。”
濮陽烈心中一寒。
他上回開罪了濮陽氏惹不起的人,祖父當場就要廢了他,若是再得罪了鏡明宗,只怕阿爹阿娘也勸不住祖父。
哪怕心中萬般不甘,濮陽烈也只能低下頭:“我錯了。”
“若是不想認錯,那便算了。”見他聲若蚊蠅,容洵淡淡道。
方才理直氣壯要教訓少虞時,倒是中氣十足。
感受到身周越來越重的威壓,濮陽烈隻得道:“容師姐,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動手!”
他這樣丟臉,濮陽文英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她起身想走,容洵卻道:“不過他一句話,就能彌補本尊弟子今日所受的驚嚇?”
季長老苦笑道:“是,此番冒犯了少虞和阿鸞,濮陽家自該奉上一份賠禮。”
雖然濮陽烈被趕來了鏡明宗,但有一對化神修為的父母,他自然不缺靈石法器。
容洵這才滿意,收回了威壓。
濮陽烈站起身,今日吃了這樣大的啞巴虧,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偏偏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憋著一股氣離開殿內。
季長老和濮陽文英對視一眼,向容洵一禮,也退了出去。
到了日月殿前的容玦看著兩人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殿內,心情一派輕松的容洵看向太上葳蕤:“少虞,看來你此番歷練頗有所獲,實力大有長進啊。”
若非有留影珠為證,容洵絕不敢相信太上葳蕤能輕松吊打築基後期的濮陽鸞。
淡淡覷了他一眼,太上葳蕤沒有說話。
他們之間門早沒有什麽可說了。
她這般反應,空氣中不由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尷尬,容洵心中暗暗犯起了嘀咕,難道過了這麽久,她還沒有消氣……
泠竹不曾察覺到有些微妙的氣氛,興奮地對太上葳蕤道:“大師姐,你好厲害啊!”
濮陽烈可是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了,竟然全然不是大師姐的對手。
她並不知道,因她入雲湖禁地之事,太上葳蕤不僅被容洵訓斥,還在雨中跪了幾個時辰請罪。
鏡明宗的小師妹,從來是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必考慮其他,自然會有人為她妥當善後。
“什麽好厲害?”
容玦含笑走入殿內,見了他,泠竹雙眼一亮:“容師兄!”
她歡喜道:“是大師姐啊,她今日好好教訓了濮陽烈一番,看他以後還敢在鏡明宗耍威風!”
容玦便也看向太上葳蕤,面上笑意始終如初,就像當日辟蘿榭中的交鋒不曾存在。
他溫聲道:“是啊,少虞可真厲害。”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有些輕,話裡帶著幾分不為人知的意味深長。
太上葳蕤沒有看他一眼,站起身,徑自向殿外走去。
這殿中,實在沒有幾人是她想看見的。
“站住!”容玦身後的老仆深深皺起了眉頭,神情嚴肅。
他教訓道:“少主在此,你怎敢如此態度!”
當日太上葳蕤尚在容氏族中時,管教她和一眾劍侍的,便是容玦身邊這位老仆。
因為此事,從前太上葳蕤每次往容氏去時,見了他,都很是尊敬。
如今見她這般態度,老仆忍不住開口教訓。
就算太上葳蕤如今已經是容洵門下弟子,但在老仆心中,她仍然是容氏的奴婢,該對容玦俯首帖耳。
其實不止老仆,還有很多人都是這麽認為的。甚至,在前世,連太上葳蕤自己都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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