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師姐止步!”容氏護衛急道。
起身想追,但太上葳蕤走過的地方,卻逐漸亮起陣紋靈光,將他們盡數攔在了原地。
趙立張大了嘴,原來陣法還可以這麽用?!
聽到這處動靜的老仆快步趕來,見到這一幕,怒聲喝道:“容少虞,站住!”
“少主所在,豈容你如此放肆?!”
他身旁還帶著數名身強力壯的容家家仆,此時一聲令下,便齊齊將太上葳蕤圍住。
抬手在虛空中畫符,太上葳蕤神情不曾有變,在她動手之時,天地靈氣蜂擁而來。符文成形,化作金色鎖鏈,鎖禁住來勢洶洶的老仆周身經脈,他體內靈力一滯,便從空中摔下,重重砸在了地上。
周圍一眾容氏家仆也被困在原地,一時掙脫不開束縛。
燕愁余從太上葳蕤衣袖中探出頭,看著地面一重又一重陣紋,能將陣法用到如此地步,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靈力,實在不像築基修士能做到的。
趙立肩上動彈不得的聞人昭越也暗自心驚,昨日她在自己面前顯露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
虧她還以為玉蟬在這個鏡明宗大師姐手中,比身邊帶著不少護衛的容玦更容易到手。
太上葳蕤穿過庭院,向容玦平日常待的靜室走去。
“大師姐,我們究竟是來幹什麽的啊?”趙立望著一院子被困住的護衛家仆,終於忍不住問道。
“尋釁。”太上葳蕤隻冷聲回了兩個字。
趙立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這不就是來找事兒的嗎,他喜歡!
太上葳蕤會收下玉蟬,是因左眼在見到玉蟬時再生灼燙。但收下玉蟬並不意味著,她便不計較容玦的算計。他既然敢出手算計,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院中動靜自然也被容玦察覺,他坐在棋盤前沒有動,只是微微抬頭,整張臉便落在光裡。
就在這時,一道重物破空向他襲來。
太上葳蕤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趙立肩上的聞人昭越扔了出去,容玦側身,全然沒有救人的打算,任由被封了靈力的聞人昭越自上而下地摔了下來。
聞人昭越一陣氣血翻騰,她惡狠狠地看向容玦,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容玦全無愧色,並沒有理會聞人昭越,好像之前數日待她的溫和都是假象。他含笑望向太上葳蕤:“少虞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你心中應該清楚。”太上葳蕤低頭對上他的目光,嘴邊也勾起一個不帶什麽感情的笑意。“昨日棋局,你拿出那枚玉蟬,是故意作餌。”
容玦沒有否認:“那少虞可知,我釣的是什麽魚?”
太上葳蕤的目光投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聞人昭越身上,她正憤恨地望著兩人,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容玦摸了摸下巴:“不錯,釣的正是這條胖頭魚。”
第40章
容玦在鏡明宗, 常做的事便是垂釣。
不過他垂釣的技術顯然有限,每次能被他釣起來的,只有胖頭魚。
聞人昭越跟在他身邊幾日, 自然也知道這事,立時便明白容玦是在罵她蠢。
她在心中暗暗咬牙, 原來他早就看出自己是故意接近他身邊的, 這些日子,分明是把她當猴耍!
“你釣的魚是她, 試探的,是我。”太上葳蕤看向他, 再次開口。
她微微抬手, 一枚大小不過米粒的石珠隔空飛到了她手中, 靈光盈盈。
這石珠的效用,大約便如留影珠一般。
聞人昭越不可置信地看著從自己身上飛出的石珠,隨即恨恨瞪向容玦, 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將東西放在自己身上的?!
容玦當即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手,分毫沒有被人看穿意圖的惱怒:“少虞, 你如今怎麽變得這樣聰明了?”
將玉蟬給了太上葳蕤,便是借此逼聞人昭越動手。同樣,也是想借她試探太上葳蕤。
短短幾月間, 太上葳蕤的修為增長得太快, 性情也變得太多, 容玦與她相識十六年, 心思縝密,如何能不起疑。
但容洵知道他曾經對太上葳蕤做過什麽後,始終心懷愧疚, 如果容玦親自出手試探,大約會被他阻止,便隻好兜了個圈子。
聞人昭越目光灼灼,恨不得在容玦身上燒出個洞,她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容玦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趙月姑娘,你向我下毒,我利用你一回,當是兩清了。”
聞人昭越沒想到他連這件事也發現了,一時有些心虛,她也沒想害死他……
容玦那張溫良的皮囊下,流的血卻是冷的,這世上大多數的人和事,在他眼中,大約都是可以利用之物。
好在太上葳蕤已經不是容少虞,不會再因為這一點而痛心,她隨手捏碎手中石珠:“你想做什麽,我沒有興趣。”
“不過,我實在很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給我找麻煩的人。”
話音落下,太上葳蕤甩袖,一股靈力掀翻棋盤,黑白色的棋子就此散落在空中,下一刻,盡數疾射向容玦。
容玦沒有起身,他伸手接住棋盤,舉重若輕一般,挾裹著棋子落在棋盤上。
太上葳蕤飛身而起,去勢如雷霆萬鈞。容玦不得不起身後退,直到被逼到角落,他身形一轉,向太上葳蕤右肩擒去。
“這不是鏡明宗的身法。”容玦聲音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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