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偷不了,就只能明搶了!
太上葳蕤沒有躲,她微微抬起指尖,房中陣紋便就此亮起。一道道流光照亮暗夜,趙月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困在了方寸之間。
這裡竟然有陣法,難不成她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少女神情驚疑不定。
她抬頭看了太上葳蕤一眼,運轉全身靈力一擊,試圖強行破開陣法。靈力落在陣法上,陣紋閃動,下一刻,龐大的靈力便反彈了回來。
以她的修為,要強行破開太上葳蕤布下的陣法,還不夠。
少女受了自己全力一擊,噴出一口鮮血,再不敢輕舉妄動。
太上葳蕤自床榻上坐起身,徐徐開口:“羅浮教聖女深夜來訪,當真是稀客。”
那日濮陽鸞自濮陽烈手中救下的,不是什麽柔弱無依,身世悲慘的凡人,她是羅浮教的聖女,聞人昭越。
聽到太上葳蕤一語叫破自己的身份,聞人昭越瞳孔一縮,眸中有驚色閃過,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鏡明宗大師姐,究竟是什麽來路?
聞人昭越看向太上葳蕤的目光中,不由滿是忌憚。
“知道我是誰,還不快放了我!我阿娘可是羅浮教之主,若是傷了我,管你是鏡明宗大師姐還是誰,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大的口氣。”太上葳蕤勾了勾唇角,反問道,“天水閣閣主一日不死,羅浮教可敢光明正大出現在蒼棲州?”
三百年前,羅浮教是蒼棲州唯一能與天水閣抗衡的宗門,但在現任天水閣閣主上任後,羅浮教的聲勢便漸漸不如天水閣,最後甚至灰溜溜地被驅逐出了蒼棲州。
虛張聲勢的聞人昭越聞言,話音頓時一滯,她竟然都知道……
正如太上葳蕤所言,只要天水閣閣主活著一日,羅浮教就沒有資格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蒼棲州的土地上。
天水閣對於羅浮教的厭惡,甚至不亞於魔修。
“你想幹什麽?”聞人昭越梗著脖子道,“可是想將我交給天水閣領賞?”
太上葳蕤對羅浮教沒有好感,但她與天水閣的恩怨更深,自然不會將聞人昭越交給天水閣。
自納戒中取出自容玦處得來的那枚玉蟬,她看向聞人昭越:“你夤夜來辟蘿榭,大約就是為了取這枚玉蟬。”
聞人昭越的眼睛飛快地眨了眨,沒有說話。但她這般反應,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這玉蟬有什麽用。”太上葳蕤再次開口。
聞人昭越緊抿著唇不說話。
好在太上葳蕤也並不十分在意她要這玉蟬有什麽用,抬手一拂,瞬間便有幾道靈力破空而去,打在聞人昭越周身大穴上。
聞人昭越自然沒能躲過,不過片刻,她便感覺到經脈中的靈力停止了流動,任她如何催動功法,丹田氣海中也毫無反應。
她竟然封住了自己的靈力!
“你到底想幹什麽?!”聞人昭越越發氣惱,修士失去靈力,和失了手腳有什麽兩樣。
太上葳蕤全無與她多言的意思,指尖再動,聞人昭越便和困住她的陣法一起被,送到了院中。
她想走出陣法,但失了靈力,根本不可能突破陣法的屏障。
聞人昭越忍不住叫罵起來,聲音惹得燕愁余從窗扉探出頭,蛇尾動了動,他在太上葳蕤的陣法上多加了個隔音的陣紋。
終於安靜了,小黑蛇滿意地回身,躺回了竹籃中。
如今他的活動范圍已經不止太上葳蕤身周三丈內,當然也失去了和她同床共枕的機會。
日升月落,天邊暗色逐漸褪去,轉換為一片白晝。
容玦正在下棋,窗外晨光霽明,投入屋內,他的身體一半落在光裡,一半藏在黑暗之中。
沒有掛著慣有的笑意,容玦跪坐在桌案前,整個人顯得深沉許多。
棋盤上黑白糾纏,廝殺不休,黑子被逼入絕境,正是一盤殘局。
倘若遊子方在此,大約一眼就能看出,這正是昨日他和容玦沒有下完的那局棋。
容玦手中摩挲著黑色棋子,良久,終於伸手將它放在了角落。
看似無關緊要的一子,卻讓棋盤上形勢突變。
原本被圍剿的黑色大龍怒吼一聲,咆哮著衝出白色的束縛。
容玦嘴邊緩緩勾起一抹淺笑,置之死地而後生……
太上葳蕤穿過花田,便到了容玦在鏡明宗常住之處。趙立跟在她身後,肩上扛著個被破布塞住了嘴的少女,儼然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見她上前,守在院外的護衛連忙抬手阻攔:“未得少主允準,任何人不可擅入!”
說話間,幾個人的目光忍不住向她身後看去。
扛著聞人昭越的趙立,很難不讓人投去目光。
聞人昭越神情惱恨,卻因為被太上葳蕤封住了周身大穴,絲毫動彈不得。
容氏護衛見此情形,實在不明所以。
“不知大師姐來此,可是有什麽要事?”有人開口問道。
太上葳蕤冷淡道:“我要見容玦。”
容氏護衛連忙抬手一禮,口中回道:“請大師姐在此稍候,我這就去向少主通傳……”
“不必。”不等他將話說完,太上葳蕤拂袖,擋在她面前的幾名容氏護衛便被一道靈力逼退,踉蹌幾步才站穩身形。
太上葳蕤徑直向院中走去,跟在她身後的趙立得意地看了一眼這些護衛,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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