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聲喧漸淡,顧之桑睜開眼睛走出了院門。
接下來她還要去一趟南省警署,把她現在知道線索,從那個瘋女人身上看到的一些東西,以及一些玄學人士背後的推手都告訴警署的人,幫助他們更快,更詳細地追根溯源,破獲盤踞南省上空多年的犯罪集團。
直到坐上警車的時候,鄭曉娜還一臉懵逼,不知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兩個村子裡的不少人怎麽就都被抓了,為何南省警方還要封鎖這裡。
一上車她就對著選手們追問個不停。
奚海紅輕咳一聲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三言兩語說不清,總之……”
她語氣頓了頓,“唉我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
鄭曉娜:?
“怎麽了嗎?和我有什麽關系?”
顧之桑睜開閉目養神的眸子,淡淡道:“鄭女士,我要先告訴一個消息,不好不壞。”
鄭曉娜聞言,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顧之桑道:“你妹妹鄭曉豔已經找到了,但是……”
“她也瘋了。”
鄭曉娜如遭雷擊,整個人身體都僵住了,“你,你說什麽?”
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癡癡傻傻,蓬頭垢面的身影,可她不願,或者說不敢去相信。
顧之桑:“你剛剛已經見過她了,她其實……一直都在小岩村,那些知情的村民一直在欺騙你。”
鄭曉娜徹底崩潰了。
她想到自己這些年一次次來到這個地方,帶著爸爸媽媽在附近的村莊苦苦尋找。
有一兩次她們來到小岩村的時候,也遠遠看到過那個瘋女人。
當時她還沒有那麽胖,沒有那麽狼狽淒慘,鄭曉娜和爸媽還覺得這樣一個失智的女性往後日子很慘,只是唏噓了一下便從她身邊經過。
鄭曉娜和鄭家老夫妻從未想過,他們找了一輩子的妹妹,小女兒,其實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那些人要這麽對我們一家人?!”崩潰的鄭曉娜泣不成聲,悲痛難忍。
開車的警員聽著這肝腸寸斷的哭聲,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他歎息一聲:
可恨的人販子,不知毀了多少人的家庭!
第80章
被抓到南省警署的,涉嫌參與大型拐賣案件的兩村人多達數十人,一排鳴笛的警車乘著傍晚的余光把他們從村鎮帶到警署時,喧囂聲動靜大得格外顯眼。
暫被羈押後,一些心裡發怵的村民面帶愁容,壓低了聲音焦慮道:
“怎麽辦啊豐哥,這些條子可從來沒有這麽大張旗鼓地抓過咱們,他們是不是拿到什麽證據了?!”
“是啊,咱們村兒是不是要完了!”
吳豐心裡也忐忑地緊,但他到底是見過頂頭那些大佬兩面的。
單憑氣勢上來說,那些人的可比顧之桑幾個什麽勞什子網絡選手厲害多了,渾身上下陰氣森森,簡直看一眼都讓人頭皮發麻!
想到這兒,他又稍微有點心安。
他強壯鎮定道:“別他媽瞎扯淡,這些條子能查到什麽?村裡壓的‘貨’早讓人接走了,他們毛線都發現不了!”
“至於外面那些‘合夥人’也都是和咱們共事多年的老油子,他們清楚先供出我們,自己也難逃一死,嘴巴可比你們這些軟骨頭硬多了。”
一直跟著吳豐做事的二把手,也是村裡名義上的某管事人,之前就因為不小心露了馬腳,被警方懷疑拐了外省人進村。
借著頂上的大師們在村裡設置的陣法,他把拐來的人往裡面一藏,最後又大搖大擺地回到了村裡,一點事兒都沒有。
經歷了這一遭,這二把手對夏國律法的權威一直帶有輕視。
聽了周圍同村或緊張,或恐慌的話,他冷哼一聲道:
“豐哥說得對,你們這群軟腳蝦的膽子還沒有針眼大!等著看吧,庇護咱們的大師肯定有辦法,要不了兩天這些條子就得灰溜溜把咱們放了。”
被諷刺膽小的村民面色訕訕,愁容不減:
“我哪裡是怕自己坐牢,我大兒子在大城市談了個女朋友,女方家境好本來就看不上俺們這種窮小子,萬一我要是被抓了,那他這門好親事就黃了!”
另一個村民也急了,“俺閨女還在上大學呢,她成績好馬上要考編了,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豐哥可得給我們想想辦法啊!”
被羈押的村民恐慌,外面值班的警署人員也有些擔憂。
“何隊,咱們手頭的證據不足以當作逮捕刑拘的證明啊,況且這一下抓了這麽多人能行麽……”
南省警署的何隊長道:“上頭的命令,好像是省靈組的人做了擔保,咱們隻管行動。”
“雖然我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但我真希望這一次他們能夠顯靈,幫助南省破了頭頂盤踞多年的陰霾!走吧,咱們現在去做筆錄。”
……
另一邊,顧之桑在梳理自己已知的信息。
時間回溯到午後時分
當她和節目組的其他選手在小岩村的居委會中時,通過黛西回溯的一瞬間共感,顧之桑‘看’到了瘋女人記憶中埋藏的一副畫面。
那是一尊神像。
金銅身,多張面,或喜或怒,正是近些年來在南省周邊興起的‘千面夙神’。
哪怕是從一個神智不清的人的許多年前的記憶中,也能窺見此像身上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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