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沒想到他說的如此直接,一時也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還是節目組後台示意他繼續,他才輕咳一聲說道:
“白慈選手看出了柳小姐撞了鬼魂,至於具體的原因,他表示這並不是他擅長的領域,所以自願放棄本場集體賽。”
“接下來請出我們今天第二位選手,9號禾羋塗。”
禾羋塗登場的時候穿了一件做舊長褂,仍然帶著他之前一期節目中帶過的泰式墨鏡。
來到拍攝場地後,看到在場的除了主持人就只有柳女士一人,他便知道這一場的求助人就是此人。
將柳女士上下打量之後,他微微蹙眉,湊近了些說道:
“你身上的氣息挺有意思,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周身圍繞著一些淡淡的白霧,氣質頗為純淨,如果僅此而已我會認為你是一個心地善良,並且很單純的人。”
“但是當我仔細感受的時候,發現你身上還有一股非常濃重的陰邪之氣。”
大劉問道:“是鬼魂嗎?”
“不一定,與其說是陰魂,不如說是非正常手段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邪靈。它和你的氣息交融許久了,大概有五六年的時間,你是不是養了什麽邪物?”禾羋塗細長的眼眸微眯,詢問道。
大劉有些驚詫地看了眼柳女士,顯然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年輕女人竟然沾染這些東西。
察覺到他的目光,柳女士連忙擺手,語氣堅定否認道:
“我沒有養過你說的什麽邪靈,從來沒有。”
盡管她不承認,但禾羋塗也並不認為自己的感官出了問題,堅持自己在她身上察覺到了相關氣息。
待禾羋塗離場後,大劉又追問了一次柳女士,這次她像是想到了,沉默片刻後苦笑道:
“怎麽說呢,前面兩位大師說我撞了鬼,這一點我自己是知道的,這也是我來到這個節目原因。但是它……並不是我養的,我也不知道它竟然一直在我身邊,還持續了四五年之久。”
大劉:“也就是說您確實知道它的存在,甚至還知道它是誰,為什麽纏著自己?”
柳女士苦笑一聲,沒有否認。
“是的,上一位大師說對了一點,它確實是我五六年前的‘故人’。”
【那這就是以前的人纏著她嘍,看這個妹子的語氣好像並不是很怕這個鬼魂,過去肯定有故事。】
連續兩位選手上場後迅速離場,也並沒有看出太多有用的東西,直播間內部分觀眾略有焦躁。
這時大劉道:“下一位登場的選手是我們一元觀的師父:1號選手荀以頃。不知道他能否為我們帶來新的突破點呢?”
仍是一身低調的灰色道袍的荀以頃登場後,在看到柳女士的瞬間,便皺緊了眉頭。
他從腰間取下配劍,同時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黃符。
大劉見狀疑惑問道:“怎麽了荀大師?”
“這位女士的身邊有一個陰魂,就跟在她的身邊。”
大劉瞪大眼睛,“現在?!就在這裡?”
“沒錯。”
荀以頃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它並不算十分強大的鬼魂,反而比較虛弱。”
在他開了靈覺的眼中,那個鬼魂並不是怨鬼也不是厲鬼,身上只有一股莫名的執念。
經過長年累月的消磨,以及活人身上的陽氣,外界的陽光等等,已經把它變得十分虛弱了,只剩下一點幾近全透明的影子。
它已經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只能憑著那股還未消散的執念跟在柳女士的身邊。
這也難怪白慈一見到它,就說自己看不了。
雖然他是動物仙能看到鬼魂,可也得能交流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這魂魄淡得都快消失了,還何談交流。
按理說這樣的鬼物生前沒有什麽強烈的負面情緒,也沒有受過什麽折辱,就算對陽間有所留戀和部分執念,一般死後也扛不住天地法則的應召,都會魂歸地府,是不會留在陽間的。
像眼前這樣的鬼魂,哪怕是荀以頃也是第一次見。
攻擊性幾乎沒有,威脅性也很弱,也不曾傷害過它跟著的活人。
他若有所思道:“看樣子這鬼魂很少上這位女士的身,因為柳女士的體魄還是挺強健的,它只是一直跟著你,長達數年,期間它竟然沒有消散……咦?這個鬼的身上有功德之力?難怪呢,我說它怎麽能夠見陽光,有功德護體就解釋通了。”
當看到跟在柳女士身邊魂體淡淡的魂魄中,翻滾著微乎其微的淺金色時,荀以頃便將配劍稍稍落下。
他冷聲問道:“你這鬼魂不去投胎為何要纏著陽間的活人?”
這時柳女士才從茫然中反應過來,明白了荀以頃和大劉剛剛對話的意思。
她瞳孔放大神情驚詫,猛然扭過頭去回望著自己的身邊,卻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聽到荀以頃說:
“你既有功德之力說明生前做了許多好事,死後本可以再投一個好胎,為何執迷不悟消磨了功德也不願離開?
你現在已經是地府亡靈,人鬼殊途,你要逆天而行強行留在她的身邊,待你身上最後的功德完全消失就會自行吸收她身上的生機,到時候只會影響她的氣運和健康。”
然而他說完這番話之後,跟在柳女士身後那道透明的影子毫無所動。
荀以頃冷哼一聲,目露冷意:“既然我勸說不聽,那我只能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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