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姝白眼,“幼稚。”
施晚意滾遠點兒,不跟她挨著,更幼稚。
陸姝撇撇嘴,眼睛余光在昏黃的燭光中一下一下地瞄向她,許久之後,緩緩蹭過去,額頭貼著她的背。
施晚意沒回頭,聲音依舊很明朗,欠欠兒地問她:“舍不得了吧?承認吧。”
陸姝沒承認,隻惆悵地小聲說:“你這麽討人嫌,薑大人到底看上你什麽了?”
施晚意回手便照著她屁股拍了一巴掌,“我人美心善,溫柔小意。”
陸姝:“……您可真說得出口。”
施晚意翻身,腿搭在陸姝身上,手也摟著她,姿勢毫不溫情。
陸姝也沒掙扎,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母女倆抱著,誰都沒再出聲,不知何時睡著的。
第二日,施晚意醒過來時,身邊沒有陸姝的身影,但是多了一支漂亮的金釵。
誰送的,不用想。
施晚意拿起金釵摩挲片刻,梳妝時,讓喜娘為她戴上。
“娘子,恐怕有些不搭。”喜娘猶豫,薑嶼官級高,鳳冠霞帔自然有規格,金釵雖美,難免有幾分突兀。
施晚意不以為意,仍舊讓她戴。
喜娘只能聽從,為她梳頭時,仔細釵好,請她瞧。
施晚意對鏡打量,其實沒那麽顯眼,一般人不會去注意,但是會注意的人很容易便認出來。
“就這樣吧。”
吉時到,施晚意端著團扇遮著臉,出了門子。
陸姝還帶孝,不好去就近湊熱鬧,便和陸一釗一起攀上一處院牆,倆小孩兒肩並肩地坐著,默默地目送施晚意出嫁。
她眼尖,一眼便瞧見施晚意頭上熟悉的金釵,怔了怔,又美滋滋地笑起來。
陸一釗瞧她變臉跟變天似的,失笑,“情緒不低落了?”
陸姝嘴硬,“誰低落了,我樂呵著呢。”
薑嶼一身婚服,風華無雙,騎著馬打頭,遠遠瞧見牆頭的兩個孩子,鄭重地抱拳,方才帶著迎親隊伍和婚車漸行漸遠。
陸姝忍不住傻笑,待到瞧不見婚車,站起身,豪爽地招呼:“走,阿弟,回去摟席。”
陸一釗一聽就知道,她這是跟嫡母學得話,忍笑著隨她下去……摟席。
婚禮由薑嶼一力籌辦,盛大程度,和其代表的重視,教京中許久之後仍然津津樂道。
而當下,禮成等在新房的施晚意只有兩個感覺,一個累,一個……是蕩漾。
以至於薑嶼脫離眾人,取下她的團扇,與她四目相對時,清楚地看見她眸中的動情。
直白……又可愛。
薑嶼輕笑一聲。
施晚意色迷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薑嶼一身喜服,眉眼含笑,濃豔之色衝淡了平素周身常帶的清雅,格外動人心魄。
她饞過著金吾衛軍服的薑嶼,那身姿體態,腰身緊窄,任是誰都要饞的。
今日這喜服,跟軍服頗有些相似,施晚意坦誠,饞了就直接抱上去,用手臂測量他的腰身。
薑嶼失笑,任她抱著,垂眼溫和地瞧著她,輕柔地為她拆發冠解頭髮,待到她一頭墨發散落在肩背,修長的五指穿過她的長發,輕輕梳理。
施晚意教他手指梳的頭上極癢,癢意從頭頂開始,一直蔓延向下,竟然沒出息地抖了抖身子。
薑嶼的手一頓,不禁一拳抵唇,笑出聲來。
施晚意臉埋在他腰腹,耳後泛紅。
薑嶼居高臨下,瞧她肌膚如凝脂,耳垂暈紅,挪不開眼。
他們如今已拜堂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便也沒忍著,抬手捏住她的耳垂,輕輕揉捏。
這下子,施晚意露出的一截頸子也泛起了紅。銥嬅
她是純純的心夠野,一動真格兒的,就像個愣頭青。
尤其……尤其……
捏個耳朵,薑嶼捏得也太色了。
施晚意埋頭,不撒手,心裡可不願輸一籌又一籌。
薑嶼長臂一伸,拿過兩杯合巹酒,聲音有些沙啞地低語:“二娘,該飲合巹酒了。”
施晚意這才抬起頭,濕漉漉的眼望著薑嶼,教他捏著酒杯的手一緊。
洞房之喜,薑嶼不願顯得太過急色,優雅地遞給施晚意一杯酒,兩人交臂,同時飲下,勾勾連連、纏纏綿綿的眼神始終沒有撕開。
紅燭搖曳,薑嶼溫熱的手指從她耳垂滑下,托著她的下巴,抬起。
施晚意微揚著臉,深陷在他專注的目光中,心跳不由亂了亂,抓緊薑嶼的腰封,方才稍稍穩住不失態。
薑嶼看她拽他腰封的手,挑眉促狹,“二娘這般迫不及待,倒是我的不是了。”
施晚意臉熱,瞪他一眼,偏不教他得意,攥著腰封,便向她拉過來,“迫不及待又如何?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還不是我想如何便如何?”
薑嶼順著她那微小的力道,與她相貼,膝蓋抵在床沿,手撐在床上,覆在她耳邊,低啞地問:“二娘想如何?不如我今日都聽你的。”
施晚意咽了咽口水,雙手該攥著他的領口,唇靠近薑嶼的喉結,克制地吻了吻。
喉結上下一滾,薑嶼神情一瞬恍惚。
施晚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薑嶼無奈,乾脆不再拖拉,徑直壓下去。
“疼。”
施晚意背一沾到床,便小聲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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