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說得壞,上藥的動作卻放輕了許多。
這魔頭向來力氣大,此時卻生怕弄疼了她。
雖有金鍾護身,那雷蛇鞭子沒有把她抽出個內傷來,但那到底朝太初已經是元嬰大圓滿,背後一片血肉模糊,顯然是下了死手的。
本來他黑著臉給她上藥,恨不得把她瞪穿。
但是漸漸的,就有些變了味。
她的背後本來如同一片潔白的美玉,此時卻如同美玉有裂;形狀漂亮的肩胛骨像是一片蝴蝶,隱約可見她細而柔韌的腰肢,有漂亮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有一種柔韌的美感,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長發青年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她。
——但是他要給她上藥,這於是變成了一種酷刑。
尤其是不怎麽擅長忍耐,時常顯得放肆而暴虐的魔族。
他漂亮的喉結,極不明顯地滾了滾。
她的背後如同烈火燒灼,一直到敷到了清涼的藥膏,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她細微的顫動,肩胛骨就如同顫抖的蝴蝶。
他猛地移開了視線,漂亮的丹鳳眼眼角一抹瀲灩的紅,轉過去灌了兩杯涼茶。
好一會兒,他才聲音沙啞地問她:
“疼麽?”
她以為他還在生悶氣。
於是說:“燕燕,還有些疼。”
這魔頭危險地眯起了丹鳳眼:
——她又在撒嬌。
——狡猾的人族,肯定又想這樣哄他。
她就是這樣可惡,從來都是做了惹他生氣的事情,就輕飄飄一句她疼,就能把他哄地團團轉。
他碰一下都怕她化了的人,卻要忍著這樣的疼,一聲不吭。
這魔就是非常雙標,自己怎麽摸爬滾打都覺得無所謂;但是一想到她這麽能忍,就覺得難以忍受。
他漸漸意識到,這種情緒叫做心疼。
本座有些心疼她。
——他這樣想。
她感覺到魔氣暴躁又克制,像是壓抑著什麽洶湧的情緒,她發現自己漸漸地可以分辨出魔氣當中的情緒,於是一頓,想轉過去看看這隻魔消氣了沒有。
腰上卻突然間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扶住了,“燕燕?”
他的手並不細膩,反而粗糙修長,像是鐵箍一般將她的腰握住。
滾燙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腰上,引起了一陣戰栗。
她渾身一僵,耳朵飛速地紅了。
微微想要轉過身,卻被按住了腰。
她身量修長,但是在這體型遠超人族的魔面前,卻顯得很嬌小;他一用力,就托住她的腰,把她往榻上一送,下一秒,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的腰窩上。
她微微一顫。
暴虐的野獸,在她的脊背上,落下了細碎又虔誠的吻。
憐惜又偏執,虔誠又瘋狂。
滾燙的吻,順著那條鞭子抽過的痕跡,從脊骨一路細碎地吻了上去。
這條惡犬一邊用滾燙的吻融化她,一邊還要頂著那殘缺的魔角,問她:
“這裡疼麽?”
“這裡呢?”
第49章 神樹菩提一
吻落在了鞭傷旁的肌膚上, 和那些清涼的藥膏一起,仿佛真的驅散了那燒灼般的疼痛的,取而代之的, 則是那種被珍惜對待的感覺。
滾燙炙熱,又帶著小心翼翼的珍惜。
這種感覺真奇怪。
她明明是個元嬰期的修士, 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被人當做需要被照顧的對象。反而, 她總是要站出來擋在別人前面,疼要忍著, 痛要咬牙,她永遠清楚自己是別人的支柱。
長此以往, 她身上缺乏許多應有的特質。
她受過很多次的傷, 是個很能忍的人;
但是今天,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想要叫她悶哼出聲。
脊背和腰窩又是那樣敏感的地方,比起如同被細麻麻的電吻過一般的酥麻,痛似乎來得更容易忍受一些,尤其是這魔頭流水般的黑發落在她的背上, 涼絲絲又撩人,仿佛冰火兩重天。
他滾燙的氣息鋪面而來,聲音低啞地抬頭問她道:“還疼麽?”
她把臉側過去不叫他看見:“燕燕!我本來就不疼。”
他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她悶哼了一聲,抓緊了柔軟的棉被。
“不疼?”這魔頭冷笑著威脅道,語氣非常危險,“下次你傷到了哪裡, 本座就親哪裡。”
“這裡、這裡,本座都要親。”
他的手指下滑, 捏住了她的臀, 危險地眯起了丹鳳眼:
“你要是傷到了這裡, 本座也要親。”
她渾身一僵,隻覺得從被他捏的地方一路火燒到了腦袋。
好一會兒,她扭頭瞪他,怒道:
“燕燕,你那日在鬥獸場那般,我也不曾這樣過分!”
這魔頭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懶洋洋地眯起了丹鳳眼:
“本座不讓你親了麽?你要親哪裡,本座說不許了?!”
“本座那日還準備讓你打幾下,誰叫你舍不得打!”
歲:“……”
她七竅生煙,乾脆抱住了枕頭,往床上拱了拱,他卻把她一按,瞪她:“別亂動!”
他脾氣這樣差,還暴躁,丟出去肯定沒人受得了這樣的一隻魔!
她這樣想著,可是明明剛剛還是很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藥膏發揮了作用,還是殘留其上細碎的吻,她漸漸地不覺得難受了,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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