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甜?想吃的話,我喂給你吃。”
“我吃一塊就行。”
她掰下來一大塊,喂給成州平。
成州平吃了點東西,人也有力氣了。
他問:“你讀什麽專業?。”
小松說:“腫瘤科,就是研究癌症的。”
“哦...”成州平對醫院不太了解,他看了會兒窗戶外面的雪,忽然說,“要是我瞎了呢。”
小松開玩笑說,“那就把另一隻眼睛也戳瞎呀,好事成雙。”
“你就這樣安慰病人啊。”成州平的尾音拉得很長,因為虛弱,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小松突然握住他的手,她目光堅定:“你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成州平想,她指的,應該只是明天的手術。
病房沒有過夜的地方,小松吃完柚子,就離開了。
明天的手術是早晨十點,小松打車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下日用品,又打車去了醫院。
實驗樓裡有個休息室,他們趕論文,就會住在實驗室裡。不過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出去玩了,沒人會待在這裡。
實驗室的床很簡陋,床板很硬,睡起來並不舒服,可小松今晚睡得很好。
第二天她六點半就起來了,這會兒天還沒亮,小松洗漱完,又畫了個淡妝,下樓去買早餐。
醫院食堂剛開鍋,她打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上住院部去找成州平。
成州平也醒來了。
他看著小松把粥放在床頭,然後從雙肩包裡拿出漱口水、牙刷、濕巾紙、梳子...
當她拿出梳子的時候,自顧自笑了笑,“我給你拿梳子幹什麽呀。”
昨天晚上,她的一些行為徹底擊碎了成州平的自尊心,今天他就任她擺弄了。
小松給他清潔完,感慨,“我應該去當專業護工。”
成州平說:“你最好盼望我永遠癱瘓。”
“你再說這種話試試!”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小松被他激怒了,她兩眼直直盯著成州平,冷言冷語地教訓他:“你知道多少人想好卻好不了麽?成州平,你這次出院了,別再作弄自己身體了,不要等你永遠失去健康了,再去追悔。”
他們都發現了,她無意中,光明正大地叫了他的名字。
成州平看向她:“你剛叫我什麽,多叫幾聲。”
“我給你錄音,你放在床頭重複播放吧。”
成州平忽然說:“你不覺得我名字很好聽麽。”
曾經小松以為在麗江機場的相遇,自己喊出他的名字,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可她將錯就錯,毫無悔改。
她看著男人有些傲氣,又有些張狂的臉,不自覺柔聲起來:“成州平,起來吃飯啊。”
成州平最近只能進食流食,小松先舀起粥,小心地吹涼,自己喝半口,喂給成州平半口。
這些她都做的很好,成州平想,她是真的長大了。
兩個人喝完了一碗粥,小松陪他坐了會兒,等到九點,護士進來推他去手術室。
手術時間不長,成州平做手術的時候,小松就在病房外面等。
以前她都只是看著患者家屬坐在這個位置,以醫護的身份坐在這裡,和以家屬身份坐在這裡的感受真的完全不同。
人工晶體移植手術花費的時間是30分鍾,這30分鍾,好像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30分鍾。
作為醫護,她知道醫生的專業程度可以拯救大部分病人,但是作為家屬,盡管在她對這場手術認知充足的前提下,腦子裡依然會有這樣的念頭:手術失敗了會怎麽樣?
她不斷在想著各種最糟糕的可能。
這時候她手機響了,李選不斷發微信轟炸她。
「人呢?」
「去哪了?」
「回話。」
「我把實驗室鑰匙落在家裡了,我老婆不給我送,你能幫我開下實驗室的門嗎?」
小松害怕錯過手術出來的時間,一路狂奔回實驗樓,把鑰匙交給李選。
李選說:“你怎麽這麽快?”
他以為小松是從學校過來的。
小松說:“我朋友今天做手術,我在陪他。不說了,我去看他了。”
說完,她撒腿就跑。
李選撓撓頭,心想這李猶松平時穩得一批,今天怎麽慌慌張張的?
小松趕上了手術結束。
文大夫從手術室出來,找了一圈家屬,小松立馬站起來:“是我。”
文大夫在去年的一個內部交流會上見過小松,知道她是本院第一刺頭李選的愛徒,納悶道:“你跟患者什麽關系?”
小松昨天對護士誇下海口,說自己是成州平的未婚妻,後來想想,這樣做確實會引來不少麻煩。不說別人怎麽看她,他們又會怎麽看成州平?
他們會把對他人隱私貪婪的目光轉向成州平。
小松說:“他是我爸爸同事,幫忙照顧他,有什麽事情您告訴我就好。”
文大夫說:“啊沒事,手術已經成功了,見光是個過程,要慢慢恢復,摘了眼罩後,一周內不要讓他注視強光。”
沒多久,成州平被推出回病房。
他的麻藥還沒退,一直在睡。
小松偷偷親了一下他的臉。
成州平最近都沒來得及刮胡子,小松親上去的時候,嘴唇被刺疼了,但她很喜歡這種刺痛感,仿佛再提醒著她,自我與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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