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好吧,那你是不是不能開車了?我跟簡笙走吧。
十秒後。
謝瀟言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是酒水的近照。
謝瀟言:騙你的,葡萄汁。
低級的把戲,但成功地取悅了蘇彌。她莞爾一笑。
他又發來一句:想幾點回?隨叫隨到。
蘇彌回:你現在過來好了。
謝瀟言:好。
等候過程挺漫長,蘇彌和簡笙聊了許多校園往事。女孩子在一起光是指著回憶裡的一些模糊人名,就能講一天一夜也不足夠。
蘇彌跟謝瀟言就聊不起來這些。他只會說這是誰,這又是誰,隨後話題在她的不忿情緒下戛然結束。留她在心底暗諷:好沒有情懷的男人。
謝瀟言過來時給她發送消息,蘇彌下了樓。
他的車等候在會館後門小街的路燈之下。長長坡路,窄且陡峭。一眼望過去,街邊燈光連成綿延的長線。
蘇彌仰起頭,發現雪在落。淡淡歎一聲,“又下雪了。”
簡笙摟著蘇彌肩膀不讓人走,委屈說:“怎麽就我一個孤家寡人,沒人疼沒人愛,沒人接也沒人送。”
謝瀟言把車窗降下,慵懶一笑:“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不捎你一段我還是人嗎?”
簡笙笑著,把蘇彌推過去:“好啦開玩笑的,我自己開車來的。”
他說:“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她揮揮手道別,“不耽誤你們時間了,快去過二人世界吧。”
二人世界這四個字尾音清脆,跟蘇彌一起懸置在冷冷風雪之中,讓她窘在他的車前。
蘇彌正要過去,但見謝瀟言開門下車,她隱隱有預感他有話要說。
於是停頓在那裡,沒有迎過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邁開長腿走向她。
謝瀟言穿了件大衣,矜貴黑色。從雪裡過來堪堪幾步,肩上便落了一片明朗的雪光。世界靜謐到,她聽見他踩雪的聲音。
有很多很多的夜晚,晚自習結束之後,步行穿過一條小巷去候車。他輕悄地跟在她身後,不打擾她聽聽力,那時蘇彌總是按緊了耳機費勁地聽著那些讓她頭疼煩躁的內容,於是分不出精力回頭和他說話,但她知道他一直會在。
因為偶爾幾次,她偷偷將耳機拉遠,聽見那一片腳步聲。
不輕不重地踩在雪地裡,耳畔是趨近於無的寧靜,但那一陣碎小聲響又會輕輕撞上她的鼓膜。
失而復得的一切都是熟稔的。
謝瀟言在她的跟前站定,溫聲問:“怎麽看起來悶悶不樂?”
沒必要和他說剛才有回憶到一些傷心事,蘇彌勉力一笑:“沒有怎麽,又要麻煩你大老遠來接。”
他說:“誰說是麻煩了?樂此不疲。”
花言巧語很中聽,她笑起來。
蘇彌穿件敦厚的棉服,看起來挺保暖,但她雪白肩頸又露在冷風中。
素淨一張鵝蛋臉仰起來望著他,有點艱難,因為風把雪粒子往她臉上刮。她吃力地眯起眼睛。
“冷不冷?”
“一點點。”
“去車裡?”
蘇彌搖一搖頭,“我想在雪裡待一會兒。”
謝瀟言笑起來,“我知道你喜歡。”
這六個字聽起來很美好,討女孩子歡欣他很有一手。
安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謝瀟言忽而說:“你額頭上有片雪,我幫你弄掉。”
“嗯……好。”蘇彌沒懷疑什麽,她呆呆點頭,輕輕閉上眼,等他的幫助。
然而等了半天,只等來一句戲謔的:“不過今天手有點兒酸,抬不起來,我只能用嘴巴幫你。”
蘇彌茫然地“嗯?”了一聲,心下正在判斷此人是不是又要使壞。
緊接著,落在眉心的,是一個吻。
瞬間堵住她的困惑。
他唇形飽滿,落得輕盈。宛如另一片雪花擦過。讓她輕顫,升溫。
“鼻子上也有一個。”他笑著,嘴唇落在她的鼻梁。
蘇彌領會了他玩笑話的用意,她斂下眼眸,放縱地等待他的唇慢慢擦過她的鼻尖,臉頰,到嘴角。在貼近她嘴唇的一瞬,蘇彌稍退一步,讓這個沒有交代的吻葬送在途中。
她撩起眼皮,“詭計多端。”
而後,她的臉被捧起,蘇彌被迫看向他深色的眸。
“這是我想到最好的辦法,如果你覺得吻我很難——”
“……”
他慢騰騰開口說:“現在是我主動,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什麽都不用做,也不用為難,等著我的吻就行了。”
彌天的大雪落在身後,她頃刻之間被擁進他溫暖懷中。
尾音和吻幾乎同時落下,來勢張狂而又熱烈,她站在隆冬最後的雪裡,被卷進一場灼灼的烈火。
“好好感受吧,謝太太。”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2-22 18:45:26~2022-12-23 23:2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周八見0.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ryaki 10瓶;48312683 7瓶;60241245、CHEN-17、思璿5瓶;氧氣3瓶;ZZzz_l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你想通了嗎?◎
雪越下越大,積在腳前。
蘇彌一點不覺得涼,渾身滾燙,她稍稍抬起下巴,迎合他的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