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時候,跟她短暫地躺在一起片刻,就會為她蔓延的發香,為她柔和而不軟弱的語氣而沉迷。
盯了有點久,蘇彌好奇回望,摸摸臉頰:“是不是效果太好,臉色煥然一新?”
簡笙哈哈一笑:“我只是看看結婚後的女人有什麽不同。”
“……這才幾天。”
簡笙是個大大咧咧的,說著手就伸過來,往她身上探,魔爪衝著那若隱若現的勾人弧度去。
歹人的手被蘇彌一把擒住,沒有得逞。
簡笙歎一聲:“羨慕謝老板,有福氣。”
蘇彌紅著臉咬吸管:“又沒有到那一步……”
“不是吧?他能忍得住?”說時遲那時快,那隻貪婪的手見縫插針地抓過去。
“他如果忍不住我會報警。”蘇彌淡定地把她的手挪開。
簡笙本來仰躺在她那一側的按摩床,聞言坐起來,“那你們結婚到現在就什麽都沒乾?”
“也不是,”說到這她就有點難為情,“我們接吻了。”
簡笙挪到蘇彌的床上,跟她面對面盤腿坐著:“仔細說說。”
蘇彌揪起眉頭:“就是接吻啊,嘴巴碰嘴巴,這有什麽能仔細說的?”
“誰先主動?”
蘇彌不想招供,她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是因為,他認為他有權利和我進行夫妻之間的親密行為。”
簡笙說:“對啊,夫妻就是要貼貼啊。早上貼貼,晚上貼貼,上床貼貼,洗澡貼貼。”
蘇彌被她說得羞愧,說:“打住,也不用貼得那麽頻繁。”
簡笙嘿嘿一笑,又問:“那感情有沒有迅速升溫。”
蘇彌無奈地搖頭:“親就親了,這倒沒什麽。問題是親了我也沒辦法從內心深處接受他是我的丈夫這個事實,升溫是沒有升溫的。”
“你還沒進入狀態?”
“我就覺得很奇怪,你想一想,你跟黎映寒結婚的話——”
簡笙尖叫:“你別惡心我!”
蘇彌笑起來:“你想象一下。”
“想象不了,會發瘋。”
“你看你,現在想象一下都很困難,我可是真真實實地面對著世紀難題欸。簡直就是身陷囹圄。”
簡笙說:“黎映寒是什麽玩意兒,他能跟謝瀟言比嗎?謝瀟言多帥啊,多少女生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又俊又多金,你要抓緊機會享福知不知道?”
蘇彌說:“可是我也很優秀啊,不能因為他長得帥又有錢,我就非得愛他不可吧?”
她說著,躺下悶悶地回憶:“而且這個人吧——乖的時候挺乖,欠的時候也是能把人氣死。”
簡笙毫不懷疑:“領教過。”
蘇彌點頭,動畫片在播放,她沒挪眼看,只出神望著天花板,滿腹心事。
簡笙又冷不丁說了句:“再不濟,謝瀟言也比韓舟好啊。”
深諳這個名字是她的逆鱗,簡笙提的時候還有幾分提心吊膽。
但是蘇彌聽見了,隻沉默片刻,淡淡說了句:“你說得對。”
其實早就應該明白的。
蘇彌在室內一種萎靡的橘調光影裡抬起手臂,看了看小臂內側的一條不深不淺的疤痕,五公分左右。
簡笙看過來,驚呼:“臥槽,這疤怎麽還沒消失啊。”她轉而又唐突地問,“謝瀟言知不知道?”
蘇彌:“我幹嘛跟他講這個?”
“唉,真希望全天下的渣男都去死一死。”
蘇彌將浴袍袖子扯下,隱秘的疤痕被遮蓋回去,她淡淡開口說:“姥爺在世的時候每天拜菩薩,他經常和我們說,紅塵煉心,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聽過再多的指教,都不如自己去經歷一遍。道理不是聽出來的,是歷練出來的。”
“這就是我很少去講後悔的原因,對我來說,可能用遺憾這個詞比較多。很遺憾,年輕時的我錯付了真情。但歸根結底錯的人是他,不是我。我不想否定自己。無論如何,推我走上路的是一顆真誠的心。”
“只不過這顆心被淬煉得多了一點睿智,多了一點精明。就會顯得沒有那麽純粹了。不過一點也不重要,因為本來愛的分量就是精打細算的。”
說給旁人,也說給自己聽。
蘇彌只不過晚一步順應了這個萬事萬物都跟利益掛鉤的世道。
簡笙將她摟住:“你會遇到愛你的人。”
蘇彌說:“不圖了,對我好就行了。”
她想了想:“我有幾個瞬間在想,如果磨合得還可以,就跟謝瀟言過下去也挺好的。最起碼他還知道送我喜歡的花。”
說到這裡,倒是有些惦記起家夫了。
蘇彌摸出手機,打開謝瀟言的聊天框。
驚訝發現他今天中午給她發來的消息,蘇彌到現在都沒回。
那句“你今天幾點結束?”被她晾了已經有七八個小時。
明明當時看過一眼的,她用意念回過後就將其拋之腦後。
實在愧疚,蘇彌主動給他發去消息:你在做什麽?
謝瀟言回得挺快。ʝƨɢℓℓ
一張照片發過來。
是一杯暗紅色的酒被擱在吧台的桌沿。
背景挺明顯,是在Ark。他們的老根據地。
謝瀟言:買醉。
“……”
什麽意思?就因為遭受冷落嗎?
未免太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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