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慌了頭,沒了主意,一面讓人拿著牌子趕快去宮裡請太醫,一面把之前的大夫叫來, 一陣威逼利誘。
可惜散不了熱,大夫也沒辦法,正此時,後院幾個妾室聽到消息,紛紛過來打探。
管家聽到後,實在沒忍住,破口大罵。
這幾個都是別人送來的,黎王無法推脫所以才納入後院,想不到平時老實的跟鵪鶉一樣,一有事就衝過來,唯恐慢一步得到消息。
回憶起王爺的吩咐,管家找人出去打發她們,但或許是黎王沒有醒來,妾室的心也變大了,非但沒有走,還態度強硬的指責管家別有用心。
“我是王爺的妾室,憑什麽不能看王爺!”
“你們把王爺關在屋裡是不是謀什麽陰謀!”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我是柳兒啊,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混帳,你們這些混帳奴才,不要攔我,我要見王爺!”
……
眼看事情變得複雜,管家咬咬牙,似乎下定決心,招來一個下人:“你去找陸司業陸大人,讓其趕快過來,注意不要讓人發現!”
下人點點頭,悄無聲息離開。
另一邊,天還沒亮,陸史虞便已經起床,和藺荷前往製酒的地方。
這段時間賣酒的收益達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二人從窮光蛋一舉擁有“萬貫身家”,不過嚴格意義上講,陸史虞依舊是窮光蛋,因為藺荷是和國子監合作,賺到的錢有一部分直接填給國子監。
到達地方後,製酒的下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二人過來,臉上的焦急掩飾不住:“老爺,藺姑娘!”
“怎麽回事?”
“小的也不知,只是今早王強將新發酵的一批酒搬到庫房,進去後聞到了一股奇怪味道,最開始以為是有死老鼠,結果查找一番,發現是有幾壇子的酒變壞了!”
旁邊有一忠厚老實的男人彎腰點頭:“小的是王強,平日負責將釀好的酒搬到庫房,之前那批也是小的搬運,原本好好的,誰知才過了幾天就出現了這種問題。”
他語氣惴惴,害怕東家發落,可他也是冤啊,什麽也沒有做,酒就壞掉了。
聞言,陸史虞皺起眉頭,藺荷則又問了一些細節,最後見對方講不到點上,乾脆說:“帶我過去看看吧。”
發酵酒壇的庫房安置在後院,是將三個房子通開而做,負責人用鑰匙將院門打開,變壞的酒已經搬到了院子裡,開著封口,被太陽一曬,味道更加濃鬱。
掃眼一看,至少有三十多壇。
藺荷的心頓時抽抽,果然賺錢不易,剛到手的小錢錢還沒有在兜裡捂熱乎,就這樣白白的飛走了。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心疼完之後還要繼續辦事。
她靠近了查看,那股子味道熏的人幾乎發暈,蹲下身,將壞掉的酒倒進白碗裡,霉味更加明顯,甚至本應該澄澈的酒水出現了雜質。
一看就是感染了雜菌。
藺荷表情變得嚴肅:“你們可有按照我說的要求,每一步都注意乾淨?”
“哎喲,小的們哪裡敢自作主張,都是按照您說的一步一步操作,哪裡敢出現不乾淨的問題!”負責人著急,而且他是陸府的家奴,知道這些酒對主子的重要性,甚至其他人做工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監督。
藺荷皺了皺眉,親自去釀酒現場查看,果然如負責人所說,每一步都杜絕了雜菌的侵入。
到底怎麽回事?
陸史虞看到她的樣子,破天荒安慰:“沒事,不過三十壇酒,可以記在本官名下。”
藺荷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要壞酒做什麽?”
又道,“壞了就壞了,不至於承擔不起,就是怕其他酒裡還有問題。”
這話說的沒錯,酒水變壞的原因沒有找到,萬一現在這些看著完好的酒過幾日也壞掉,才是大問題呢。
陸史虞哼了聲,他不還是怕某人哭鼻子才有此提議?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去庫房裡面看看吧。”
“也好。”
二人便讓負責人打開房門鑰匙。
因為酒水發酵對環境要求大,房間裡什麽東西都沒有,氣溫較房外要低,且封壇時必須保持密閉條件,而藺荷之前便檢查過封口,是沒有問題的。
那邊,陸史虞獨自蹲下身,敲了敲酒壇。
陶瓷的酒壇四壁結實,是他們特意挑選的,防止輕輕一碰便損壞。
又看四周環境,打掃的特別乾淨,幾乎不見灰塵,酒壇放在木架上,個個擺放整齊。
左邊靠窗的酒架中間三排空著,正是發現壞酒的地方。
巧的是,只有那三排的酒壞了,其他地方卻沒有。
為何如此集中?
藺荷也發現了這一問題,把王強叫到跟前:“那三排可是同一批酒?”
王強看了一眼,果斷點頭:“是同一批,除此之外,左邊第二排也是同一批。”
幾人動手將第二排也搬下來,開封之後裡面散發出淡淡的酒香,不過因為時間不夠,還未發酵完全,酒的味道比較淡。
但無論如何,也說明並不是同一批酒出現了問題。
事情似乎又到了死胡同。
藺荷有些喪氣,這段時間過得順風順水,讓她幾乎忘記了曾經的事情,她走到空了的酒架旁,手指放在上面輕輕摸索,木刺不小心扎到了指腹裡,倒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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