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由此徹底開始,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再次響起,這次是一首貝多芬的《降G大調小步舞曲》,節奏相對略顯的輕快,大廳裡已經有人拉著自己的舞伴跳起了華爾茲。
時薑從中間的小台子上下來,一步一步的朝著祁見潯走。
男人還是那個神情,目光灼在了她身上,不曾離開半分。
祁見潯坐著,時薑站定在他面前,眉梢含笑,眨了眨眼。
她單手背於腰背後,另一隻手向內翻轉舉到祁見潯面前,頗有些儀式感道:“祁先生,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哎喲喲喲,”
薑潼在旁邊激動的調侃著,他學著時薑的樣子朝一旁的祁開揚伸手,“祁先生,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祁開揚眨眨眼,夾著嗓音,矯揉造作的翹著蘭花指把手放到了薑潼的掌心,“好呀~”
下一秒,薑潼甩開他的手,還嫌棄般的在衣服上蹭了蹭,“你可別惡心我了!”
兩人的玩鬧並沒有影響到時薑和祁見潯。
祁見潯黑眸緩緩轉動,定格在了時薑白嫩的掌心上,心潮瞬間泛起了一片溫軟。
他動了動手指,五指緩緩的,穿插進了時薑的指縫間,牢牢鎖住,牽著人往舞池中央走。
指尖下是女人細軟的腰和輕軟的布料,兩人掌心相握,兩枚銀色的戒指輕微碰撞。
祁見潯沒管什麽姿勢標準不標準,指尖緊扣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前攬。
隨著輕快的節奏翩翩而舞,時薑長而卷的發絲在纖瘦的腰身處打著轉。
她抬眼間掃過祁見潯的喉結,問:“好看嗎?”
祁見潯的眼尾下垂,溢出一絲無奈,“你又知道了。”
“專門為你穿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說,也明白彼此想表達的意思。
那些隱藏著愛意的細碎過往裡,他隻想給她最好最好。
不曾想某然有一天,這一切都得到了反饋。
像一種跨越時空的回應。
令人心動。
亦令人神往。
祁見潯呼吸微促,聲音低微下來,“好看,”
“好看死了。”
他側了側眸,唇畔遊移到時薑耳側,臉頰貼著她的鬢角,輕蹭,“想親你。”
這句話才說完,整幢別墅瞬間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一時間造成了人群的恐慌。
“哎呦臥槽!”
“怎麽回事?”
“怎麽停電了?”
“臥槽,你別踩我腳啊!”
“誰踏馬扒我褲子!”
“我鞋呢?誰把我鞋踢走了?!”
祁見潯手臂一攬,直接把時薑摟進懷裡,以免被旁邊不長眼的碰到。
時薑落在他肩膀處的指尖上滑,摟住了他的脖頸,腳尖輕輕掂起,唇瓣摸索著找他的唇,“親。”
周圍的黑暗與喧鬧的人群擴大著這份曖.昧。
祁見潯雙手捧住時薑的臉,身子壓低下去重重的親吻,舌尖勾纏,吞咽聲刺激著彼此的耳膜,久久不願意放手。
但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刺目的光掃過,迫使兩人不得不結束這段親吻。
祁見潯的指腹撚著她的唇角,“私奔嗎?”
…
兩人從別墅摸黑出來,大廳裡人頭攢動,不曾被人發現有人跑了。
祁見潯載著時薑一路上了高架橋,去了海邊。
迎迎海風吹動,拂去了一身的熱意與躁動。
天邊映著一層烏蒙的光亮,銀輝落滿地,混合著潮濕的空氣。
高跟鞋踩在細軟的沙子上根本站不住腳,時薑站定,打算把鞋子踢掉。
“等一下。”
祁見潯製止道。
他蹲下,指尖握住時薑的腳踝抬起,另一隻手捏住鞋子的後跟,把鞋子脫了下來。
腳踩在沙子上,埋在細沙下有那麽幾個硌人的石子,但也無關緊要。
祁見潯拎著她的一雙鞋子跟在身後。
眼前,女人雙臂伸開,轉著圈往海邊走,清越的嗓音混著著風聲海聲埋沒進他的耳中,裙擺悠揚轉動,像一朵在月光下盛開的白玫瑰。
祁見潯放下鞋子,幾步跟上時薑。
長臂一探、一收,便把人拉進了懷裡。
時薑咯咯地笑著的,埋在他肩膀上,“要暈了。”
兩人挨得極近,如鼓鳴般的心跳聲刺激著彼此的血液加速循環。
時薑抬起腳踩在祁見潯的鞋子上,另一隻腳也跟上,整個人直接貼了上去,緊緊的摟著他,撒嬌般的呢喃,“帶我跳舞。”
“好。”
祁見潯應著,隨之,吻也跟著落下來。
他抱著時薑的腰,身形晃動著,腳下動作的浮動微小。
像一杯濃醇的紅酒般,帶著時薑搖曳,沉醉在這個無人打擾的溫柔鄉裡。
海水一浪一浪的湧上沙灘衝刷,拂過腳面,清清涼涼的。
時薑一隻手被祁見潯拉著,還想試探著往更深點的水灘走走,每次海浪襲來,她人又被祁見潯眼疾手快的拽回去。
如此反覆著。
直到卷過來一襲更大的海浪,目測到跟前能有到大腿這麽高。
時薑嚇傻了,也來不及跑了,下意識攥緊了祁見潯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