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鋪子,許沁玉瞧了瞧裡頭的布局,裡頭灰塵也不多,應該也就是幾天沒清掃,看得出鋪子還經常有人過來打掃,鋪子裡面有兩個大窗牖,所以很明亮,櫃台跟這邊其他食肆裡的差不多。
鋪子裡空蕩蕩,桌椅板凳都已經被搬走,許沁玉算了算,能夠放下大大小小大概八張的桌子。
後院有口水井,廚房也很大,裡面還算乾淨,除了幾個灶台,其余什麽廚具都沒有了,應該是之前的租戶都給搬走了。
鋪子也跟其他鋪子差不多,並無太大區別,要是想開食肆,肯定還得重新裝修一下,加上置辦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還有後廚的爐子鐵鍋各種廚具,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許沁玉對鋪子還算滿意。
她對婦人笑道:“待我回去同家人商量下,再來同東家說。”
婦人點點頭,看著小娘子離開,她又覺得方才小娘子的話有點古怪,小娘子說回去同家人商量下,好像這話的意思是她要開鋪子?
許沁玉回去後,就把鋪子的大小跟位置跟家裡人說了說。
寧姐兒覺得四嫂決定的事情從來不用她們操心,自然是讚成的。
聞氏經歷這麽多,知道玉娘不打沒把握的仗,對兒媳做的決定也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玉娘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不過許沁玉還是打算再等兩日,還可以多去看看其他鋪子,不這麽輕易的做決定。
那鋪子看樣子空置了起碼有一兩個月,也不急著這兩天。
哪怕要開食肆,魚肉的生意許沁玉也沒打算斷掉。
雖然買魚的多還是附近幾條巷子的街坊鄰居,也都是聽聞附近街坊說桂花巷有個許小娘子做魚好吃又便宜,慕名而來,畢竟桂花巷跟來溪巷的人也不可能每天都來買魚,偶爾也省錢自己煮點菜吃,但有其他巷子的街坊過來買,每天的魚還是很快就賣完的。
許沁玉已經慢慢的教成哥兒做魚,自然還不能夠完全掌杓,都是先讓他在旁邊看著,具體的火候和各種調料的比例都還先學著。
做完魚,照樣是很快賣完。
接下來兩日,許沁玉又出去看了看商鋪,西街這邊,夏家嫂子的布莊也在這裡。
吳婉得知許沁玉要在西街集市開食肆,自然很高興,以後就能在許小娘子的食肆來吃飯了。
主要是平日裡,也就吃點許小娘子做的魚,要是開了食肆,就有更多好吃的,她家老爺還一直惦記著之前許小娘子做的那桌宴請許孔目的吃食,只是許小娘子每天忙生意,給邵哥兒送的朝食暮食也都是邵哥兒的份量,夏元志總不好連兒子的飯食都搶,還總同她嘮叨,說許小娘子什麽時候能開食肆開酒樓。
吳婉也知道許小娘子想開食肆酒樓要慢慢存銀錢的,本以為要存挺久的,還好就幾個月,終於要開起來了。
要是老爺知道許小娘子要開食肆,肯定也很是高興。
許沁玉又看了圈,最後終於決定租下集市尾的那個商鋪。
她很快去尋了鋪子的東家,這才知道那婦人姓姚,姚氏是招婿,自然不用跟著夫家稱呼,許沁玉就稱呼了聲姚嫂子。
姚氏得知真是眼前才十五六的小娘子獨自租鋪開食肆,甚至是小娘子自己掌杓,不禁震驚,震驚過後,她還是如實告訴許沁玉,“許小娘子,不瞞你說,之前我這鋪子前頭兩家租戶都是開得食肆,但都沒做下去,前頭那個才半年就關門了,而且小娘子要想租鋪子,租金也還是按照一年起租,所以小娘子還得想清楚,這裡做食肆並不容易,很容易虧損的。”
許沁玉笑道:“姚嫂子放心吧,我都省得,我已經決定要租這鋪子,等寫好了契書還請姚嫂子過目,我們簽了契書我就能付銀錢的。”
契書是必不可少的,許沁玉以前就是開小吃店起家的,流程都很熟悉,契書要注意的也都會寫上去。
契書她花了一個晚上就給寫好,除了每年租金五十兩,五年內租金不得坐地起價也寫得清清楚楚。
總之這份契書還是比較偏重她的利益,比如三年內,她想繼續續租,東家便不可把鋪子租給其他人也不能漲租。
其實不用三年,她就能存到買下二三層鋪子的銀錢了。
這份契書雖然偏重她的利益,但只要東家不無辜漲租和搞事情,該給的租子她一分也不會少。
她在現代見過太過東家瞧見租戶生意好,就使勁漲租的事情,不得不預防著。
契書寫好,許沁玉收好放在箱籠裡,打算明日就去跟姚嫂子簽契書。
終於可以開食肆,許沁玉這幾日心情都極好,每日笑眯眯的,晚上睡覺都還夢見開食肆後,賓客雲集,賺得盆滿缽滿的。
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又夢見食肆很多客人來吃飯,她在後廚掌杓,做著做著突然就有些做不動,手抬不起來,前面客人催得急,她越想動,手臂就越是抬不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扯著手臂在。
許沁玉越來越著急,然後就醒了。
再然後她就感覺左臂被什麽東西壓得睡不著,借著窗牖外透進來的月光,一條差不多有四指粗細的東西盤成一圈壓在她的手臂上,觸感光溜溜的,她說怎麽夢境中手臂怎麽使力都使不上。
下一瞬,許沁玉頭皮麻了下,被奇怪的東西壓著手臂的恐懼感,讓她忍不住想要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只是聲音還沒溢出喉嚨,她突然就反應過來,這壓在她手臂上盤成一圈的不是白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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